难道这个寨主是个穷光蛋?
卿卿从钱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在屋里走了一圈,停在屋中间,用手指弹了下铜钱,铜钱在地上优雅旋转,卿卿念念有词:
“九宫格,龟背图,龟背放钱大吉——这里!”
铜钱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并没有倒下,而是直挺挺地立在屋中间,看得郝老大瞠目结舌。
这族奶奶还懂玄学易术?能掐会算?
卿卿抓起铜钱,向屋顶弹去。
硬币落在了横梁上,发出一声闷响。
“胡老西的钱,藏在房梁上,就在我抛的硬币边上。”
郝老大搬来椅子,踩着椅子扒着房梁看,惊呼:
“真在这!”
族奶奶扔上来的硬币边上,有一个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不大,却非常的沉,搬下来打开,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看得郝老大眼球圆瞪。
这么多银子!
“本来我是想给他个教训,一个铜板都不留的,不过看到这姑娘,我改变主意了。郝忠义,你全村损失多少?”
“全村上下,损失得有一百多两。”
“取二百两出来,其他不动,给他放回去。”
“族奶奶,这是为何?”
郝忠义不明白卿卿这是什么意思,找到了胡老西的宝贝,却不都拿走?
“穷寇莫追,围城必阙,胡老西要是个聪明人,早晚能明白我留给他的提示,届时,我们能得到的,远不止这一箱银子这么多。”
卿卿怎么说,郝老大就怎么做,拿了二百两出来,忍痛把箱子放回去。
而卿卿的铜板,则在她的授意下,留在了原处。
三人撤出,卿卿又把房门重新落锁,里面的姑娘还昏睡着,估计还要过一会才会醒来。
“族奶奶,我不是太明白,你为什么说,看到那个姑娘,你就改变主意了?”
“人一旦有了感情,他也就有了弱点,留着个有弱点的对手,比拿捏没有弱点的冷血屠夫要容易的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郝忠义,你抬头看,这寨子的名字是什么?”
三人已经撤到了寨门口,大火已经把木质的牌楼烧断了,牌子落在地上,郝老大就着月光看去,上面的三个大字他不认得,但这附近的人,哪儿可能不知道这山寨的名字?
“青峰寨?”
“嗯,现在是叫青峰寨,但早晚,它会改名。”卿卿自信。
那一箱银子她没带走,目的就一个。
“改啥?”郝老大傻乎乎地问。
不离面无表情地回答:“大裕驻青峰山分部。”
“啊?!”郝老大双目圆瞪,啥,啥意思?
“那一箱银子留下,就是我的入伙费,这里,早晚是我的地盘。”卿卿回眸看了眼。
于家的产业,马上又会壮大了一点呢。
“......”郝老大还是不懂,但却莫名地对二位祖宗感到敬仰。
通过今晚的行动,不止是郝老大,郝家村其他人,也对于家的二位祖宗五体投地。
不离用武力训狗,训得那狗子对他俯首称臣,动物慕强是本能,人类骨子里也有慕强的天性。
郝家村的人不是被卿卿和不离的辈分压住,真正让他们臣服的,是这两祖宗旷世惊人的能力。
今晚的行动郝家人是在全体懵懂时完成的,正如卿卿带着于家诸人打群架时一样,这些人不需要带脑子,只要听指挥就能完成漂亮的行动。
行动完成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把两位祖宗奉为神明,尤其是当郝老大拿出那两百两银子时。
郝家众人先是沉默,然后是一阵欢呼。
第136章 担心一个人的感觉
这些银子来得太及时了,足够支撑被抢的郝家村民过冬。
郝老大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举着银子来到不离面前。
“族爷爷,这次是您带着我们过来的,这银子我们不能独吞。”
在动物界,族群里获得的食物,都是让首领分配的。
郝老大这一举动,无疑是释放了认主的信号,郝家村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这银子,的确是该由族爷爷分配。
“这次出来前,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此次行动是帮助你们,既然是帮忙,就没有收银子的道理,只是有一点——”
不离停顿。
众人全都看向他,等着祖宗发话。
“村子发展离不开村民齐心,你们村现在四分五裂,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银子给你们重振村子,怎么分配,郝忠义你看着办。”
不离话说得含蓄,有人听懂了,有人不懂。
二毛在队伍里压低声音问大发:“族爷爷什么意思?”
“听话的给银子,不听话的饿着。”大发这一声回得很微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几个郝家人听到。
“给你三日时间整顿,如果有银子还平不了村子的内乱,我和你族奶奶,就亲自动手帮你平事。”
两位祖宗亲自动手?
郝家众人一激灵,想到青峰寨的惨状,心里清楚,真等到两位祖宗出手,那肯定是要见血了。
齐刷刷跪下。
“全凭两位祖宗做主!”
“各位,和平得来不易,好好辅佐你们的新村长,好日子在后面呢。”卿卿回头看。
黎明的利剑劈开漆黑的夜幕,新的一天开始了。
青峰寨的火已经熄灭了,只有残存的黑烟袅袅升起,远远的看去,一缕缕的黑气缓缓腾空,坏运散尽后,拥抱晨曦。
“算起来,胡老西他们,应该已经在咱们村,迎接咱们给他的大礼了吧?”
卿卿闭上眼,深吸一口清晨充满负离子的林间空气,身心舒适。
“走吧,去郝家村,接咱们的人回家!”
“现在?”郝老大犹豫,“胡老西他们会不会留在你们村?”
如果土匪们不肯走,那二位祖宗把人领回去,岂不是要遇上?
“留我们村?哈,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他要真敢留我们村守着,我敬他是个汉子!”
卿卿的话一语成谶。
等她从郝家村接回了自家的村民,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大裕村时,村里早就没了土匪的踪迹。
阳光很足,暖暖的阳光撒在静谧的村子里。
村口石碑下,那只不离戳死的鸡身上又多了几刀,脑袋都被砍下来了。
足可见发现这只鸡的土匪们多愤怒。
不离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拎起鸡查了一圈,嗤笑一声。
仿佛是想到了土匪拿死鸡撒气,无能狂怒的模样。
回去他就把这只鸡烤了,蔑视一切对手的嘲讽。
“族爷爷,昨晚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满山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不离面无表情,拎着那只没头的鸡陷入了菜谱冥想时间。
满山从不离那得不到答案,只能转向卿卿,期待族奶奶能给个解释。
村里其他人也都迷迷糊糊过了一宿,留宿在别人的村子,怎么都睡不踏实,好几个人都是半宿没睡,一个个瞅着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