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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98)

盛见齐明白傅言洲关心和介意什么,介意的是他能和闵稀相亲,更介意,闵稀知道后还不直接拒绝与他相亲。

介意的他就没再深说,聊聊傅言洲不关心的情敌们。

“喜欢闵稀的人确实多,我知道的就有三个,还有一个昨天专程从曼哈顿飞回来捧场闵稀策划的新车发布会。他从曼哈顿追到巴黎,又追到国内。我这位朋友的家庭背景在我之上,个人条件不比你差什么。”

唯一比傅言洲逊色一点的就是家世,但综合条件已经是天花板级的优越。

“傅总,你的情敌比你想的还要多。”

傅言洲冷冷开口:“之前打球,你话倒不多。”

盛见齐笑了声。

这是内涵他今天废话太多。

看来也还是关心介意情敌。

陌生的情敌先不谈,身边认识的,他作为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余程潭对闵稀不一样,他不相信作为前夫,傅言洲感觉不出余程潭的微妙护短。

傅言洲明显不愿聊情敌这个话题,他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便到此。

说起两年前的那次高尔夫,盛见齐印象颇深:“傅总应该早就看我不爽,从我们第一次打高尔夫开始。”

傅言洲不遮不掩:“是。”

那次想一比高下,奈何胳膊被闵稀枕了一夜,挥不动球杆。以前看盛见齐不爽是因为他刁难闵稀,现在是因为他和闵稀走太近。

盛见齐给他透个底:“以后傅总可能会看我更不爽,你的偏见名单里除了闵廷,过不了多久就得再加我一个。”

傅言洲只幽幽看着他,没接话。

“我跟闵廷本来不熟,年初在巴黎的几个月,经常一起喝咖啡。除夕的时候又一起吃了年夜饭,从那之后才无话不聊。”

盛见齐举举自己的咖啡杯:“我还得赶去公司开会,失陪。”他象征性喝了一口,“下个月月中我去北京出差,到时约你和闵廷一起打球,咱俩好好切磋切磋。”

傅言洲:“……”

他笑不达眼底:“随时有空。”

盛见齐让工作人员把两人的咖啡和早餐记账,他先走一步。

喝完咖啡,傅言洲签单离开酒店。

工作人员很是为难,今天这顿早饭该算在谁的账上,如果擅自将他们AA,得罪的就是他们两个贵客。

餐饮经理说那就双份买单,赠送他们其他服务。

司机陈叔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接上傅言洲又返回公寓楼下。

【稀稀,起床没?】

闵稀还没醒,手机关了静音,昨晚和母亲在露台聊天,她给母亲也倒了半杯红酒,边喝边聊,不知不觉聊到凌晨两点半。

如果不是母亲催她睡,她能聊个通宵。

母亲说了很多年轻时和父亲的一些事,还说了她小时候的趣事,她早已没有印象。

这一觉睡到十点半,中午和母亲出去吃,起来就开始洗漱化妆,又试了几条裙子,到了电梯里才有空看手机。

她一手挽着母亲,一手回傅言洲:【什么事?】

江芮偏头问女儿:“盛见齐真不喜欢你?”

“不喜欢,误会。是他妈妈觉得他喜欢我。”

回过傅言洲,闵稀把手机放包里,笑说:“我昨晚没喝醉,说的不是酒后胡话。盛见齐对上段感情执念很深,他和前女友交往了五年。前女友分手半年多走出来,遇到合适自己的人,恋爱后很快结婚,听盛见齐说前女友过得还不错。”

而盛见齐无心再恋爱,也许是忘不掉前女友,也许是不再年少,没有热情再开始一段新恋情。

江芮试探着问女儿:“你呢?想没想过和喜欢自己的人试试?”

“实话,没想过。最近一直忙项目,没时间。”除了没时间,她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没心情想别的。

电梯在一楼停靠。

闵稀挎着母亲的胳膊从电梯出来,她接着刚才的话:“以后不排除试试。盛见齐还说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你们俩……”江芮无力一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看得开:“多个朋友也不错。”

闵稀包里的手机振动,应该是傅言洲回她。

她还没拿出手机,前面传来一声:“稀稀。”

闵稀与江芮齐刷刷看过去。

傅言洲边走边穿西装,走近后和江芮打招呼:“妈,您这周休息?”

江芮:“…对。”脸上的笑僵了僵。

已经离婚半年,他还随以前的称呼,没有半点生疏。

平时忙,她从来没关注过傅言洲的动态,八月九号的蛋糕之后,儿子和女儿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傅言洲,现在她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在上海出差?”

“不是。”傅言洲大方表示:“过来看稀稀。”他没去看闵稀的表情,专注和岳母说话:“妈,我在前面酒店订了餐位,中午一起吃饭。”

江芮也从年轻时过来,懂他们年轻人的心理,她婉拒:“你和稀稀去吃,我难得不是出差来上海,稀稀有人陪着吃饭,我正好约朋友聚聚。”

她对女儿道:“每次都是你邵阿姨回北京约我,今天我去找她。”

江芮的座驾开了过来,傅言洲替岳母拉开车门,“等回北京我们一起吃饭,我晚上飞伦敦。”

闵稀不解瞅着傅言洲,他还把自己当女婿呢,连行程也汇报。

母亲的车开走,两人之间沉默一瞬。

傅言洲直直看过来,她下意识就想避开他的视线,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于是强行让自己断了这个念头,迎上他的目光。

“以后你喊我妈阿姨,其他称呼不合适。”

傅言洲:“喊习惯了。以后注意。”

只说了注意。

“找我什么事?”闵稀拿捏好分寸,既不冷漠又十分客气疏离。

“没有事。”傅言洲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过来看你。”

“我挺好的。”已经不像刚离婚时那么想你。她语气自然又平静:“最近忙发布会,又累又充实,睡得着吃得香。”

傅言洲顺着她的话:“那去吃饭。”

“……”

傅言洲下颌对着前面那个路口一扬:“过了红绿灯就是,不远,走过去吧。”

闵稀不想跟他单独走,轧马路是离婚前她最喜欢做的,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他一路能说好几遍:稀稀,你好好走路。

她打住思绪:“开车过去。”

傅言洲事事由着她,她说开车,他就让陈叔送他们过去。

去年十一月闵稀去了巴黎后,他们就没再同车过。时隔一年两人再次坐一起,陈叔感慨万千,他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离婚,什么都不了解。陈叔想不通,两个互相给对方当司机,互相给对方惊喜的人,怎么说离就离。

待他们在餐厅落座,餐饮部经理又过来打招呼,告知所有食材已经准备好。

傅言洲看手机上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上菜。”白葡萄酒佐餐,他自己带了酒过来。

他话音刚落,大厨亲自来到餐厅,拿着他早上手写的那张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