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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60)

“我老婆,闵稀。”

他这么对周裕说。

闵稀伸手,笑着说:“久仰。”

周裕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闵稀。

热情寒暄过,他们往外走。

傅言洲与周裕边走边聊,闵稀走在傅言洲另一侧,机场人来人往,周裕还又在旁边,她没挽着傅言洲。

傅言洲正说着,回头看一眼闵稀,把手递给她。

闵稀微怔,忙抓住。

他攥紧她的手,转过身去继续同周裕聊:“我在这边待三天,给我两辆车,其他不用你忙活。”

“就三天?”

“再去黄金海岸玩几天。”

到了汽车前,周裕才注意到傅言洲一直牵着闵稀,让他大跌眼镜,不懂浪漫的人也会在公共场合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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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墅,闵稀径直去楼上卧室,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是出差还是旅游,到目的地的第一件事是洗澡换衣服。

她喜欢白玫瑰家里人都知道,母亲和哥哥经常买她喜欢的花布置餐桌,家里的花园也种了很多株,经常看便习以为常。

所以在进了别墅看到客厅的白玫瑰时,她没有特别的感觉。

走到楼梯转台,她不经意间回头俯瞰客厅,从她这个角度看厅里摆放的白玫瑰,即使看惯了,还是有被惊艳。

至少得有三四百朵,不然没有白色花海的视觉效果。

闵稀忙转身又走下楼梯,步子比上楼时快多了。

她拿手机把这些玫瑰花拍下来留念,边几一角还有一张清单,她弯腰拾起来看。

今天用来装饰客厅的白色玫瑰品种不同,产地也不同,单子上列出来的一共有六个品种,来自四个国家,合计是五百二十朵。

每个品种后面都用黑色笔打了勾,应该是工人核对每个品种朵数后,把清单落在了边几上。

她发消息给傅言洲:【玫瑰花我收到了。谢谢老公。】

傅言洲人在院子里,周裕开了一瓶酒,两人还没开始喝,他收到闵稀的消息,看后问周裕:“买花多少钱?我转你。”

其他的钱不用给,买花的钱得付。

周裕放下酒杯,一点不客气:“我把清单给你,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只给我老婆送花。”

找到清单和付款凭据,一并转给傅言洲。

傅言洲看到金额,倏地抬头:“你买了什么花用这么多钱?”

“白玫瑰啊,连夜空运过来,你一句话不打紧,忙活我半天。”周裕下巴一点:“后面那张是清单,一共五百二十朵。”

傅言洲:“……”

他揉揉鼻梁:“不是说了不需要凑那个数字。”

周裕晃着酒杯:“好不容易找到理想型,你就不能浪漫一点?”

他嘬口酒,“在机场看见你牵你老婆,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等坐上车我又想笑,夫妻牵个手不是再平常不过了吗,怎么到你身上就那么稀奇。”

周裕肺腑之言:“你能找到喜欢的伴侣,我替你高兴。”

说着,他与傅言洲碰杯:“信我的,我是过来人,你送五百二十朵玫瑰,她能高兴很久。别吝啬表达感情。”

傅言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是吝啬表达,我和闵稀是联姻,不像你和你老婆是互相有好感,一开始感情就那么好。”

顿了下,他又道:“过犹不及,还是顺其自然。”

周裕吃惊:“你以前不是说你不考虑联姻?”

傅言洲:“此一时彼一时。”

他说起之前为什么不来度假:“那时我跟闵稀连心平气和说话都做不到。”

周裕又啜了一口红酒,消化这个消息。就因为傅言洲说过不考虑联姻,所以在得知他闪婚时,他以为傅言洲终于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抱歉,我擅作主张了。”

“没事。”傅言洲说:“闵稀不会无聊到去数一共多少朵。”

“她的确不会那么无聊去数,”周裕扶额,“不过我让人把清单放在了她能看得见的地方。”

“……”

这时佣人过来,说二十分钟后可以用餐。

傅言洲放下酒杯,去别墅里找闵稀。

一楼没有,他去了楼上卧室。

浴室门关着,他轻叩两下。

“稀稀。”

“门没反锁。”

傅言洲推门进去,她正在泡澡:“还要多久?马上吃午饭。”

浴缸里满缸的白色玫瑰花瓣,闵稀打算再多泡一会儿,不然玫瑰花浪费了。

“再泡十分钟。”

“行。”

闵稀指尖捏着一片花瓣:“就在这里住三天,等我们一走,花就浪费了,我天天用玫瑰花泡澡也用不完这些,我想空运带走。”

舍不得丢掉。

傅言洲没想到她要把花空运带走,但这些花不是他本意。

假其他人之手对她表达感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道:“不用带,这些花都是周裕的管家安排的,我让周裕买些白玫瑰和白桔梗布置客厅,谁知道他买那么多。你想要花,等回去我送你。”

原来那个数字不是他的意思。

闵稀笑笑:“那就不带。”

傅言洲明显感觉到她在短短几十秒内情绪的落差,他握着门把手,本来是要出去,走进来几步,关上门,走到她浴缸边半蹲下。

“不高兴了?”

闵稀嘴角带笑:“没。又不是你送的花,如果是你送我的,你要不让我带,我肯定不高兴。”

她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失落花不是他特意送她的。

傅言洲答应她:“以后我送你,想要多少朵都行。”

闵稀脱口而出:“五百二十朵呢?”

傅言洲:“给惊喜就不能先告诉你多少朵。”等以后找个特殊的日子送给她。他又问:“还想要什么?”

闵稀想要的不多,却很奢侈。

她看着他:“想要什么都行吗?”

“都行。”傅言洲尽力去弥补她刚才的失落:“现在满足不了的,总有一天能满足。”

闵稀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你没有向我求过婚,以后补一个仪式给我。”

她又补充:“想要你真情实意的求婚。送玫瑰花也是,不是只为了走个形式。”

傅言洲自己都没想到会应下来,他亲她额头:“记下了。还有吗?”

“没了。”闵稀抬手圈住他脖子,胳膊上的水和泡沫弄湿了他衬衫,她脸贴在他脖子里,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

十一月十二号,结婚以来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傅言洲没动,没管身上的衬衫湿了,让她抱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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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洲换了一件干净衣服,下楼去院子里。

今天中午在院子里吃,周裕让厨师做了简餐。大餐在晚上,他邀请了一帮朋友到家里热闹,庆祝傅言洲和闵稀新婚。

桌上按照闵稀的喜好,摆了一瓶鲜花。

他把花瓶放在他们夫妻俩那侧,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捞起来一看,是祝攸然的电话。

这两年他同祝攸然的联系越来越少,没有业务往来,有时两三个月不见得联系一次,只在社交平台互相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