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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55)

忽然想起闵稀的长假,他问她:【接下来几天想去哪玩?我能抽出一周时间。】

闵稀看看信号灯,还有三十多秒,前后隔音好,傅言洲在后面听不到她说话,她语音回复:“现在墨尔本天气正合适,然后再去黄金海岸?”

傅言洲:【可以。】

回复过闵稀,他随后又发消息给周裕:【我和我老婆过去度假,你让人把我房子提前收拾好,泳池多清理几遍,买些白玫瑰放客厅和餐厅,白桔梗也搭配一点。厨师不用另请,去你家吃。】

周裕知道他已婚,他刚领证时,周裕还专门打电话恭喜他:这么快闪婚,看来遇到了你的理想型。

他笑笑,不知怎么回。

周裕当时还问他,什么时候带闵稀过去住一段时间,一起喝酒。

那时他和闵稀聊都聊不到一起,没有出游的打算。

周裕在忙,没看到他的消息。

傅言洲锁屏手机,眯上眼继续休息。

应酬的那家饭店到下榻的酒店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江城晚上没那么堵,闵稀很顺利把车开回酒店地库。

方便进出的车位都被占了,闵稀只能慢慢往边角的车位里倒。

保镖看着干着急,好几次想伸手帮她打一下方向。

傅言洲睁眼,兀自失笑,现在明白过来为什么路上等信号灯时,汽车停起有明显卡顿感,原来司机换了,控制不好油门。

他降下挡板,温声说:“稀稀,停车,别倒了。”

闵稀:“……”

她从后视镜看他:“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早就猜到是我?”

傅言洲颔首。

闵稀没再逞能,停下。

傅言洲下车,她也下来,把车交给保镖。

今晚接人的过程很愉快,美中不足的是惊喜给的不够,她不熟悉车的性能,他一下就猜到是她。

“有空我再练练这辆车。”

“不用练,开得挺好。”傅言洲看着她说,“下次你坐后排,我给你当回司机。”

说着,他牵过她的手,往电梯间走。

第33章

进了电梯, 傅言洲手指微曲,拿指关节摁了顶层,另只手还牵着闵稀, 进来后完全可以松开她。

但就是没松手。

他也没去深究到底是什么心理作祟。

闵稀被他左手牵着, 她玩他手指,正巧摸到他的婚戒,又改成转他婚戒打发乘电梯的时间。

他目光落在电梯键上,看着数字变换跳动,而她看着他。

傅言洲从电梯镜面里瞅她:“在看什么?”

闵稀心说, 在看你啊。

她摩挲着他的婚戒, 不知哪来的勇气:“在看喜欢的人。”

幽闭的电梯间, 这句话字字落在傅言洲的呼吸里, 撞在他的心跳上。

闵稀在说出口的那一瞬,因为心跳过快而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明明那句话是她自己说的, 听起来却十分遥远, 耳朵像被水灌过, 里面又闷又懵。

幸好头发散下来, 遮住滚烫的耳根。

在江城, 在酒店的电梯里, 毫无预备,她表白了。

几十秒的时间, 被沉默无限拉长。

傅言洲转脸看她,闵稀佯装看电梯上的数字键,忽然眼前一黑, 光线被挡住,他的唇压下来。

闵稀站不稳, 一手抓住他西装,用力攥住。

电梯到了顶层。

傅言洲从她舌上退出来,又亲了一下她的唇。

旖旎暧昧在无声中漫延开。

跨出电梯,闵稀拽着他手臂,不情不愿往前挪。

傅言洲回头看她,刚才上电梯还正常,几十秒后就不能走路了。

他洞穿她心思,似笑不笑:“要我抱你进房间?”

闵稀不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没说,你想抱就抱。”

傅言洲笑,得寸进尺是她的本性,永远都改不了。表个白她就当成令箭,连路都不愿走。

他退回去几步,把西装脱给她拿着。

闵稀看着他把衬衫衣袖卷到臂弯,露出肌肉线条匀称的手臂。

傅言洲弯腰,将她打个横抱抱起。

闵稀搂住他脖子,平常他不笑时眉目清冷,连她都觉得难以靠近,可能是她心理作用,感觉他现在即使没笑,也少了一些疏离感。

“我以后在你这里,可以横着走吧?”

傅言洲头一次见表白的人这么硬气的。

他看她:“你不是一直横着走?”

闵稀闷声道:“我有时候就横不起来。你见谁横着走,横到酒吧一个人喝闷酒?”

傅言洲:“……”

她还在为当初他要去参加祝攸然婚礼,而没有把她的要求放在第一位而委屈。

他哄着她:“我的错。”

刷卡进房间,傅言洲放下她。

闵稀拿了睡裙去浴室,关上门,长舒一口气,摸摸耳朵还是热的。浴缸在观景落地窗边,边泡澡边能俯瞰江城的夜景。

她放水,心跳比水流快。

刚才在傅言洲面前,她是强装镇定。还好他们是夫妻,表白之后不用面临被选择,不用忐忑他会不会拒绝。

如果在联姻之前,她向他表白,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是答应她交往,还是婉拒她?

泡了半小时的澡,满脑子都是今晚的表白。

傅言洲在外面叩门:“稀稀,别泡太久。”

闵稀回神:“马上好。”

傅言洲在另一边浴室冲过澡,刚穿上浴袍,手机屏幕亮起,周裕回电话过来。

周裕刚应酬完,看到消息还以为自己喝酒的缘故看花眼。上个月他还问傅言洲,什么时候来墨尔本度假,傅言洲说年前都没空。

“哪天过来?”

“明晚的航班,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

周裕笑着说:“望眼欲穿盼到你来,我亲自去机场接机。”

“接不接机无所谓,准备几瓶好的葡萄酒。”

“红酒给你老婆备着呢,想喝多少都有。”

傅言洲当初满世界搜罗红酒,他也出了一份力,知道傅言洲找红酒是送给新婚的妻子,他震惊不已,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傅言洲做到这个份上。

傅言洲搜罗的红酒市面上基本没有售的,珍藏红酒的人,愿意拿出来送人,那是割爱。让那么多人割爱,傅言洲欠了不少人情。

“闵稀喜欢什么?送你们一份结婚礼物。”

第一次见面,他得聊表心意。

“她什么都不缺,你按我要求把我家给收拾好,就当是礼物。”傅言洲拿着烟走到窗边,开了窗,‘呲’一声,打火机点着。

周裕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傅言洲吐一口烟雾,反问:“我抽个烟你就能看出我心情不错?”

周裕笑:“跟抽烟没关系。”

说话语气明显不像平时那么清冷,可能他自己感觉不出,认识多年,周裕还是能听出不同。

傅言洲又抽了一口烟,没否认周裕的猜测。

今晚心情确实不错。

与闵稀表白有关。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或直接或间接,却第一次,因为她这样一句简单的表白心底有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