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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21)

明知他在哄她,只是平息她火气,她还是很受用。

闵稀在他怀里眯上眼,即使他洗过澡,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有股酒精味。

“喝了很多?”

“不多,酒是你哥带去的,后劲大。”

“你是不是想说,酒有可能是假的。”

她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震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讥笑了一声。

“闵稀,别小人之心。”

傅言洲把她仰起的脑袋按在他脖子里:“睡觉。”

闵稀中午忙得没午睡,困意很快袭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整个身体在傅言洲怀里松弛下来。

除了周五,其余六天晚上只需要哄她睡着即可,今天不是周五,胳膊不用给她枕整夜。感觉她已经睡着,傅言洲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她放在枕头上。

闵稀睡得并不深,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他要放下她,怒抓他一把。

傅言洲:“……”

“睡吧。”他重新又把她搂在怀里。

半小时过去,闵稀熟睡。

傅言洲犹豫要不要把她放在枕头上。最终,胳膊给她枕了一夜,也抱了她一夜,快天亮时他才放下。

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他怎么就忍受得了她这么任性的脾气。

翌日早上,闵稀睁开眼时,傅言洲早已起来。

她扭头想去摸手机看时间,突然疼得捂住脖子。

落枕了,脖子不敢转。

估摸是昨晚等她睡着后,傅言洲随意把枕头往她脑袋下一塞,根本不管她睡姿舒不舒服。

不然不会落枕这么严重。

她洗漱好下楼,傅言洲已经去了公司。

结婚至今,他们坐一起吃早饭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闵稀揉了一阵脖子,不见任何好转,仍不敢朝右转。

这样子开车不安全,她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路上她给傅言洲发消息:【以后等我睡着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枕头塞好?我落枕了,现在连头也不敢转。】

傅言洲回电话过来,他人刚到办公室,白秘书送来一杯咖啡给他提神,他抱着闵稀睡了一夜,她落枕,他也没睡好。

“跟枕头没关系。”他说。

“那跟什么有关系。”

“枕我胳膊才落枕的,以后还是好好枕你的枕头。”

闵稀觉得好笑,不勉强他:“你如果后悔答应每晚给我枕胳膊,可以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我没那么不讲理。”

“你忙。”她挂电话。

傅言洲发消息给她,解释:【你落枕怪我,抱你睡了一夜,天亮才把你放枕头上。】

其余的,他没多辩解。

闵稀:【昨晚又不是周五,我睡着后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傅言洲:【放你下来你不高兴。】

闵稀心里像被熨烫过一样舒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收回‘你忙’之前那句话。】

到了大厦楼下,闵稀刚踏上台阶,身后有人喊她:“闵稀。”

是余程潭的声音。

闵稀拿手压着脖子,整个人慢慢转过去,笑笑打招呼:“余总,早上好。”

余程潭今天依旧穿了件灰色衬衫,他钟爱灰色,十件衬衫里有九件是灰的,只能通过纽扣LOGO的细节来区分他不是天天穿同一件衣服。

走近,余程潭发现她脖子僵着,皱眉:“怎么回事?”

“落枕。”闵稀用手指揉捏疼的地方。

她问:“上午有空吗?我跟你汇报一下盛时科技的项目进展。”

余程潭想了想,说:“十点到我办公室。”

--

闵稀开完晨会,收到盛见齐秘书的邮件,通知她明天上午去盛时科技开会,确定项目最终方案。

原本是计划月底去上海出差,提前了一周。

九点五十五,闵稀提前五分钟去楼上汇报工作。

“闵姐。”居悠悠笑着跟她打招呼,指指余程潭办公室,小声说:“卓然公关的祝攸然来找余总,两人还没聊完,你先坐着等几分钟。”

“祝攸然?”

“嗯。”

居悠悠猜测:“可能有喜事。她手里还拎着喜饼。”

闵稀点点头,居悠悠忙手头上的工作,她无事可做,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祝攸然没待多久就告辞,余程潭一直将她送到电梯间,两人的聊天声把闵稀的思绪拉回来,她在行业活动上见过几次祝攸然,以前关注祝攸然是因为祝攸然是公关这行的佼佼者。

后来知道祝攸然是傅言洲喜欢的人,她的关注点慢慢就偏了,索性不再关注。

祝攸然和余程潭边走边聊,没注意到秘书办公区的闵稀。

闵稀也没刻意看祝攸然,低头看手里的资料。

很快,余程潭送过人回来,喊她去办公室。

“等久了吧?”余程潭歉意道。

闵稀在他对面坐下:“没等几分钟。”

余程潭解释:“祝攸然过来送结婚请柬。”

闵稀只好把祝攸然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下去:“她跟你关系不错?”

余程潭:“没交情。说来话长。”

嘉辰公关和卓然公关是公关界的两大头部公司,创始人余董和祝董是大学校友,创业初期两人还曾互相帮对方挺过难关。

功成名就后,祝董不止一次在媒体面前提到过,他的恩人和贵人是嘉辰公关的余董。

竞争对手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处事格局,引起媒体兴趣。

商业吹捧那必须得有来有往,余董被记者问起与祝董的私人关系时,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老祝抵押房子贷款一百万借给我用,没那一百万就没有现在的嘉辰。

这种事无法查证,真实情况只有祝董和余董两人心知肚明。

于是两人令人羡慕的友情一度被媒体传为佳话,也让嘉辰公关与卓然公关名利双收。

余董和祝董本身就是干公关的,深谙怎么把自己的品牌传播好。即使友情早已变了味,甚至私下不再联系,但他们也一直把这种假和气维持到了今天。

说着,余程潭无奈一笑:“我都替他们觉得累。”不过因为这种假和气,两家公司从没恶意竞争过。

他伸手:“资料给我。”

闵稀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他,说今天下午就要去上海。

余程潭抬头:“去多久?”

闵稀不确定,根据盛见齐秘书的邮件推测:“少说也得十天。”

余程潭算了下她在上海的时间,祝攸然二十八号结婚,她够呛赶回来。

他指指桌角的几张请柬:“祝董让祝攸然多送了几张过来,让公司高管也去几个,本来还想带你过去。”

闵稀心想,她怎么可能去。

她故作遗憾道:“没办法,碰巧出差。”

汇报完工作,闵稀让助理订机票,她回家收拾行李。

刚和傅言洲开始磨合,开始适应对方,又要分居。

过了安检,闵稀发消息给傅言洲:【临时接到出差通知,在上海待十天左右。】

隔了很久,傅言洲才回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