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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113)

“累了打电话给我。”

闵稀转过头看他,“跟拍不累。”

傅言洲:“确定不累?那我打给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再以累了想早点睡为理由,急着挂我电话。”

闵稀:“……”

被绕进去。

“不用你打给我,我打给你。”傅言洲松开方向盘,确定她方向盘是正的,手才从车里收回来,“开慢点。”

闵稀驶离地下停车场,直到汇入主路车流,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

下班高峰期,车半天动弹一下。

她打电话给吕臻,让吕臻帮忙联系一档质量比较高、关注度也高的访谈节目,蓓清语的营销切入点就是这档访谈节目。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聊。”

吕臻正在公司加班,今晚是挤不出时间了,“要不明晚?”

“行。”闵稀问她想吃什么。

“我连着一星期天天加班吃盒饭,你陪我吃法餐?”

“没问题。”

闵稀到了公司楼下,遇到余程潭的车。

会车时两辆车都停下来,她和余程潭打声招呼。

余程潭今天走得早是要去拜访高中时的班主任,早上出门时在小区门口遇到班主任,才知道班主任儿子与他同住一个小区。

快二十年没见,班主任竟认出他,还能精准叫出他的名字。

班主任已经退休,在家闲着无事,他过去坐坐。

“闵稀,等一下。”他转身在副驾驶拿了几张数据表,从车窗递过去,“三季度所有洗发水的销量排行,脱水的真实销售数据。”

蓓清语虽然没名气,也出现了在销售排行榜上。这个成绩对蓓清语来说差强人意,但在同行眼里,它足够构成潜在威胁。

他能拿到这份数据,其他公关公司自然也能想办法拿到。

闵稀接过数据表,销量冠军是风雅,遥遥领先于其他品牌。最后面备注一栏里注明,其公关代理公司是卓然公关。

风雅是国际品牌,日化行业的头部公司。

余程潭道:“风雅集团一年投在广告和营销推广上的费用在二十亿左右,风雅洗发水能占到五分之一,在四亿左右。蓓清语预算的推广费用才三百万。你想用三百万撬动市场,必须得找准切入点。”

闵稀把数据表折起来放到中控,“我现在有了新的营销切入点思路,成熟后我再向你汇报。”

余程潭点头,两车错过去。

此时,卓然公关。

祝攸卓在看蓓清语的背调资料,手边是一份洗发水销售排行数据表。

他两天前就拿到真实的数据分析表,第一次看的时候疏忽了排在后面的蓓清语,因为销量太不起眼。今天下午难得有空,他把各家销售情况从头滤到尾,这才注意到蓓清语这个品牌。

蓓清语的名字十分陌生,但后面的公关代理公司熟悉到不能再熟。

于是让秘书尽快给他一份蓓清语的详尽资料。

敲门声响了两下,祝攸然推门进来。

哥哥刚才打电话给她,让她马上过来一趟,语气严肃。

“哥,什么事?”

祝攸然关上办公室的门。

祝攸卓把销售分析表给妹妹,“看到最后面,仔细看。”

祝攸然一听哥哥强调看最后面,直接从销量最低的品牌倒着往前看,扫到排在第三十九位的蓓清语,目光定格在备注一栏的嘉辰公关闵稀。

蓓清语项目是由闵稀负责。

祝攸然抬头,眼神疑惑:“闵稀负责的项目多了去,你怎么如临大敌一样。”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但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把手里蓓清语的详细资料也给妹妹,“你看一下幕后投资人是谁。”

祝攸然一眼看到傅言洲三个字,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时至今日,在看到与他相关的,也很难做到真正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水花。

有些反应似乎是本能,理智根本无法控制。

上次联系还是去年给卓然信誉公关,找他帮忙拿下乐檬食品的案子。自从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很少再想起以前。

“他投资的项目交给闵稀做,不是很正常?”

“他们早就离婚了。最离谱的是,这么小的案子,傅言洲亲自接手。应该在追人。”

祝攸卓说完,看到妹妹眼里的震惊。

不知是震惊他们离婚,还是震惊傅言洲主动追人。

傅言洲离婚的事,他早有所耳闻,在应酬时听客户提过,离婚的具体原因外人不清楚。妹妹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家挺,他知道了也没和妹妹说。

“如果只是正常投资行为,傅言洲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我不用担心他随时追加营销费用。但如果是追人,变数就大了,预算是三百万,最后砸进去三个亿都有可能。”

祝攸卓让妹妹过来,是提前给妹妹打个预防针:“我们是风雅的公关代理,维护客户的利益是我们的义务。傅言洲帮过卓然,我一直感激,但一码归一码,你懂我的意思吗?”

祝攸然能体会到哥哥的为难,宽慰哥哥:“同行之间竞争很正常。”

祝攸卓:“放心,任何时候我不会做没底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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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晚上在客厅加班,等着闵廷应酬回来。为了解决她的相亲麻烦,哥哥今晚做东宴请盛见齐和他的几个朋友。

十一点钟,院子里有汽车进来。

闵稀放下平板,趿拉拖鞋疾步去厨房,给哥哥倒了一杯温水。

闵疆源跨进别墅,女儿端着水从厨房出来。

“爸爸,你怎么有空回来!”闵稀激动。

“明天没安排。”闵疆源看着女儿手里的杯子,“你哥又替你干什么去了?”

闵稀矢口否认:“没干什么呀。”

“刚你以为是你哥回来,给你哥倒的水,对吧?”闵疆源太了解女儿,笑说:“平时你哥可没这待遇,肯定是替你干什么去了,你才给他点小恩小惠。”

被父亲毫不留情拆穿,闵稀笑出声。

她凑到父亲面前,把水杯给父亲:“小恩小惠也不给他了,给你喝。”

闵疆源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陪女儿一起等儿子回来。

他瞅着女儿,肉眼可见地女儿比以前开心,眼神骗不了人。

“怎么没接受傅言洲?”怕女儿误解他意思,闵疆源忙解释:“不是让你现在就答应,爸爸就是问你当时怎么想的?”

闵稀不想说,有些话无法和父母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把话题转移到父亲身上:“爸爸,你多关心关心妈妈。”

闵疆源欲言又止,女儿不愿说的他从不勉强。

女儿性格与妻子很像,如果知道女儿心里想什么,也许就能知道妻子在想什么。

闵稀问父亲,给母亲的那两枚胸针送出去没。

闵疆源沉默,没说话。

送了两次,两次都被退回来。

以前妻子顾及他的面子,他送的所有礼物她都收下,不戴也全部收下,现在直接退到他秘书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