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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10)

闵稀从舷梯下来,脸上的轻松显而易见。

严贺禹提前得知闵稀也来,安排了两辆车接机。

闵稀不敢走快,步子慢慢悠悠,被傅言洲甩在身后一大截。

严贺禹迎上前几步:“看上去心情不错。”

闵稀笑:“必须得拿好心情见你。”

“嗯,我家的饭没白吃。”

严贺禹有个妹妹,与闵稀同龄,两个小姑娘从小在一起玩。

自家的饭不香,闵稀一周有三四天在他家吃饭。

傅言洲已经坐上前面那辆车,闵稀过去。

严贺禹坐后车,拉开车门又想起一件事,他喊闵稀:“坐我的车,跟你聊聊。”

傅言洲以为严贺禹向闵稀请教怎么追人,也没多问。

前面那辆黑色车先行离开,后一辆银灰色车紧跟其后。

坐稳,闵稀问严贺禹:“什么重要机密?连傅言洲都不能听。”

严贺禹慎重开口:“我最近才想起来一件事,两年前,你从我这里打听过傅言洲喜欢谁。”

当时闵稀问得很直接,他虽然没说太多,但肯定了她的猜测。

怎料两年后闵稀嫁给傅言洲。

闵稀脸上堆笑,即使堆满笑,眼里的笑意也不浓。

她大方表示:“我不会放心上,不然也不会嫁给他呀。”

严贺禹:“都是过去的事,别影响你们相处。”

闵稀说不会影响,反过来叮嘱严贺禹:“不要在傅言洲面前再提这事,谁都有过去,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彻底翻篇,以后想跟他相安无事过日子。”

他们夫妻间的事,严贺禹自然不会多嘴。

汽车驶上高速,离江城市区越来越近,闵稀看窗外,和严贺禹聊起江城。

她第一次来江城,傅言洲来的次数也不多,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他们在江城没房子,只能住酒店。

严贺禹给他们安排了江城最好的江景酒店,今晚的商谈从普通饭局改成酒会形式,也在江景酒店举办。

用高规格的酒会,略表江城园区欢迎傅言洲前来投资的诚意。

酒会的钱是严贺禹自掏腰包。

酒会晚上七点半开始,闵稀身体原因不过去。

傅言洲让后厨一个半钟头后送餐到房间,替闵稀要了一份鲜虾沙拉和一盅汤,外加一份低热量水果。

他拿起腕表,提前出门去找严贺禹。

“酒会很晚才结束,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闵稀洗过澡涂了精油,正坐在床上给腿做按摩,她“嗯”一声,算是回应他。

声音太小,傅言洲没听到。

他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边扣着腕表边不时瞅她,看她什么时候有反应。

闵稀吊带睡裙的肩带松垮挂在肩头,睡裙里的风光从傅言洲这个角度一览无余。

她锁骨和身前有他昨晚没控制好力度留下的吻痕,上海家里床单上的一片狼藉不过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疼不疼?”他低声问道。

闵稀掀眼皮,撞进他幽深的眼底,怨道:“你说呢?”

和他对视一两秒,他眼中渐渐染上了欲念。

傅言洲把手机调成静音扔一边,两手撑她身侧。

他忽而逼近,闵稀下意识往后撤,顾不上揉腿反手撑在身后。

他说:“换个方式给你放松腿疼。”

闵稀听得一头雾水,还没回味过来,他含住她的唇:“一会儿我轻点。”

傅言洲舌尖上的口子还没好,不敢深吻,他只吻她的唇瓣。

亲得比昨晚温柔,闵稀仰起脖子回应他的吻。

房间里,傍晚的余晖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几道。

外面天色清亮,将房间内的一切都衬得清清楚楚。

傅言洲深邃的眼神攫住她明澈的目光。

他一直看着她。

她紧抓他手臂。

随着容纳他,闵稀耳根不自觉热起来。

第7章

傅言洲赶在七点半之前到达酒会现场,以往这种场合他不会提前到,有时只露个面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匆忙离开,今天酒会的主人是严贺禹,又是专程为他办的酒会,该捧的场得捧。

严贺禹在宴会厅门口等他,瞅着他暗红深色斜条纹领带:“倒也不用这么正式,领证那天没见你打领带。”

因为领证那天没人啃他脖子。

今天事后,他抱着闵稀时,她咬了他一口,她不愿承认是有意针对他,非阴阳怪气说是被他蛊惑,她一时色令智昏才咬他,不能怪她。

严贺禹下巴对着宴会厅一扬:“就等你了。”

两人边聊边往里走。

傅言洲:“我今晚不喝酒,让人给我拿一杯冰水。”

“怎么,闵稀管着不给你喝?”

因为舌头上的口子还没好,不敢碰酒。“感冒吃了消炎药。”

今晚傅言洲是主角,进了宴会厅被一众人热情围住。

一轮应酬下来,两杯冰水没打住。

严贺禹怕他再喝下去身体顶不住,万一加重感冒,于是谎称有事问他 ,把他从一堆人里拉到一边,暂时解了围。

“感受到江城园区对你的热情了吧?”

傅言洲有自知之明:“是对我的钱热情。”

严贺禹笑:“说破多没劲。”

傅言洲刚才在宴会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他被众人围着,聊园区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那人就没凑过来。

他问严贺禹:“吕臻怎么在江城?”还出现在今晚的酒会上。

“她老家是江城,爷爷奶奶还住这,回来不奇怪。”

“她知道我今晚在?”

“知道。就是奔着你来的。”严贺禹说:“我告诉她,你领证了。”

傅言洲声音沉下来:“怎么请她来?”

“没请,看到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宴会厅门口,我还拦着不让进?她妈妈是财媒集团总编,和我妈有些交情。人家大伯还跟你有合作,人都来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直接赶人离开。”

严贺禹酒杯空了,对侍应生招招手,从托盘里换一杯,接着说:“你那些感情债,趁早处理,别辜负闵稀。”

傅言洲莫名其妙:“我什么感情债?”

严贺禹余光睇他:“行了,我又不是闵稀,在我面前用不着粉饰太平。”

“吕臻到底跟你瞎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有人说你和吕臻刚交往就劈腿,看到你一周内跟不同的女人从酒店出来。不少人知道这事,没人敢说你脸上,但不代表背后不议论。你真以为你名声比我好多少?在他们眼里,咱俩一丘之貉。”

“……”

傅言洲哑然失笑:“我跟吕臻交往?”

说曹操曹操到。

不等他去找吕臻,吕臻端着红酒款款走过来,今晚她穿一件大红色礼服,明艳动人。

严贺禹借故离开。

吕臻从严贺禹那听说傅言洲已经结婚,不敢置信,她跟严贺禹不熟,没有深聊,向其他人核实,傅言洲还真的结婚了。

她有过不甘,也有遗憾,但在得知他已婚时彻底释然。

“恭喜,新婚快乐。”吕臻笑着,隔空敬傅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