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方思宁已听秦忆安说过一遍,但陈敬如今所说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与暗卫而言,这已是天恩浩荡。但他不知足,还想着要回到公主身边。他带着伤在魁夜司跪了三天,公主也未曾来看上一眼。”陈敬幽幽一叹,“尊卑贵贱,这就是规矩。但郡主似乎不想管这些规矩,故而卑职才出言提醒。还望郡主莫要逞兴行事,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这番话下来,方思宁不只是生气了。
将来之事,她并非没有想过。但未到眼前,谁又能说准?这一路走来,她也算明白了,所有烦恼和纠结,其实都是自扰。至于旁人如何看,更是无关紧要。只要能一步步继续走下去,自会有他们的结果……
总而言之,她要如何做,怎么也轮不到陈敬来置喙。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昂首对陈敬道:“多谢都尉提醒,但都尉说错了一件事……”她唇角一勾,“在这府中,本郡主就是规矩。”
陈敬将这话忖了忖,愈发品出几分任性来。但他无意再多说,只垂首道:“卑职明白了。”言罢,他默默退出了内室。
他一走,方思宁的笑容便是一敛。她回身,又望向了陈慬。
听到的那些话,字字都不顺耳。但她都不放在心上,只有一句,令人在意……
“你可还想回公主身边?”
--------------------
咳咳咳咳咳咳……
大家好!
我终于回来了!
这里,先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那只:不要扯开话题!】
咳咳,诚如大家所见,我……卡文……
本章内心剖白,总觉得非常奇怪,修改了好几遍,但还是觉得不够到位。
事到如今也就这样了,我摆烂了……咳咳咳咳咳咳……
总之~~~
恭喜郡主与公主彻底和好~~~
公主不喜欢男主,请大家放心。
就是说,主人对鹰犬的喜爱同对人的喜爱不一样。
公主只能做到保全性命、许个安稳,从未曾考虑他的心理状况,也没想过他的将来。
而郡主,想给他完整的一生啊……
【那只:这是什么流浪地球梗?!】
嗯~~~
至于本章后半段,陈都尉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挑拨离间,但我给大家翻译一下啊,他说的,其实是: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是婚礼誓词呢……
【那只:你快够!!!】
好的~~~
下章,男主就醒了,我们陈都尉自然要把婚礼誓词再变个法子跟男主也念一遍~
让我们为都尉加油鼓掌!
【陈敬:……】
下面,就让我提前为大家唱一下下章的BGM!!!MUSIC!!!
《belief》
我知道每阵风~吹着吹着就停息~
也知道每朵云~飘着飘着就散去~
But I Believe~~~(I Believe)~~~
But I Believe~~~(But I Believe)~~~
因为我们~我们有爱情~~~
我相信我和你~一定会有结局~~~
任时光再侵袭~拥抱一样坚定~~~
这世界有太多~会消逝的美丽~~~
但你是你~So I Believe~~~
就象是每条河~总会流到海里去~
你知道我的心~也只愿意奔向你~
我说爱你~~~(我说爱你)~~~
就是爱你~~~(就是爱你)~~~
这是真理~永远别怀疑~~~
我相信我和你~一定会有结局~~~
任时光再侵袭~拥抱一样坚定~~~
这世界有太多~会消逝的美丽~~~
但你是你~So I Believe~~~
好的~~~
就唱到这里!
让我们下期再见!
我会努力的,么么哒~~~
第卅三章
==================
“你可还想回公主身边?”
听到这句话时,陈慬睁开了眼睛,却见自己跪在魁夜司的大殿前。
巍峨檐宇、高耸围墙,遮天蔽日,困他在重重阴影之中。
身上,燥热异常,灼得头脑也昏沉起来……
是了,六月炎夏,他已跪了三天……
他颓然垂首,单手撑地,尽力不让自己倒下。鲜血顺着指尖淌下,未等漫延,便已干涸。视线渐渐模糊,他甩了甩头,强令自己清醒。转瞬间,砖石上的鲜血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绒绒积雪……
不由自主地,他动了动手指,在雪地上书写。一笔一划,认真而郑重,待最后一点落下,他看着雪地上的字,莫名有些恍惚:
心?
心神恍然一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正在梦中。
得醒过来才行……
他这样想着。但思绪缠结,既粘腻又浑浊,只稍一松懈,便堕入迷茫。他挣扎了几次,试图起身,但四肢却使不上力气。
周围,忽有人来人往,私语窃窃,却听不真切。但他记得那时听到的话:
讥他不自量力、笑他愚妄执着、责他僭越逾矩……
他知道错了。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过呢?
疲惫和疼痛叠加,沉沉压着他的脊柱,令他动弹不得。他实在太累了,禁不住想要放弃。如同七年前那般,他卸下了坚持,任由自己被压垮在地,只想就这样睡去……
这时,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曳起一阵琳琅轻响。
意识骤然归拢。他撑起了身,抬眸望向了声音来处。
珠帘拂动,似远又近。
记忆并不清晰,但于口舌上泛起的味道却是真切:
香醇温酒,甜而不烈,便是喝上一坛子也未必会醉;冰镇酥酪,杏仁满撒,最是入口即化、解热消暑;糖渍杏脯,尚余微酸,咀嚼之间齿颊生津;蜜炼参丸,甘中带苦,龙眼般大小,和水方能咽下……乃至细细吹凉的汤药、搁了芹菜碎的牛肉羹,诸多滋味,他未曾乞求,却轻易得到。个中因由,他了然在心,只怯于回应。
如今再坦诚心意,可还来得及?
刹那之间,混沌消散。
所思所盼、所爱所求,其实近在咫尺。那看似无法逾越的鸿沟,从来只是一道珠帘。
心念鼓动,殷殷切切。他伸出手,轻轻撩起了珠帘……
触手的,是轻软的纱帐。帐外,烛光轻颤,晃得眼前一片朦胧。
“教管?!”榴月的声音,听来惊喜非常,“……教管醒了,快去通知郡主!”
一时间,嘈杂声起、脚步奔忙,却叫人安心。他垂下了手,浅浅笑了起来……
……
……
暗卫来传信的时候,方思宁正在州府。听得陈慬醒了,她满心喜悦,恨不得立刻回府,但偏偏脱不开身。她忿忿叹了口气,把这笔帐一并算在了逆贼头上。
这几天来,她是镇北军营和州府两头跑,一边安抚军心、一边澄清解释。此外,还有缉拿商会残党和押解贼首回京审讯的事宜,虽非她主管,但碍着规矩,凡有进程都要知会她一声。着实是忙碌繁琐,分身乏术。
她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安心休息”的话,让暗卫带回去,自己则继续应付州府官员。待议完事,已近亥时。若说要回城,少不得兴师动众,只好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