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放了心,依旧异口同声:“谢郡主!”
不多时,纸笔齐备。方思宁笑盈盈地执了笔,一一为他们写下愿望。她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但这些暗卫却并不敢说出真心想要的东西。或是几两银钱、或是一日外出,所有愿望既克制又谨慎。但纵是这样,方思宁还是能体会出喜悦来。受这喜悦感染,她下笔分外轻快,每个字里都藏了欢喜。
时间寸寸流逝,待写完三十份的愿望,方思宁长出了一口气,捶了捶肩膀。
这时,一碗鸡蛋羹轻轻放在了她的手边。
陈慬依旧在她身侧跪下,柔声道:“郡主,元护卫请您还席。恐后头还要饮酒,先吃些东西罢。”
方思宁忖了忖他的话,不由自主地又笑起来。
先不问元祎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院里的,只说那后半段的关怀备至,竟是主语都含混不清。眼前这个人,总将心思藏得严严实实,偏要人陪他绕一段曲折。
方思宁将椅子挪了挪,正对着他坐好,笑道:“还得是我的首领大人,最细心周到。说起来,差点把你漏了。人人都写了愿望,你的呢?”
陈慬道:“属下没想好,能否先留着?”
不愧是他,便是拒绝都能不落痕迹。但今日,方思宁可不想被拒绝。
“不能。”她故意道,“你赶紧想。”
陈慬有些无奈,只得低头思索。
方思宁的心头没来由地有些急躁。她看了看那碗鸡蛋羹,又道:“我还要还席呢,可没空跟你耗着。你既然想不出,我可就随便写一个了。”
陈慬倒是松了口气,点头道:“听凭郡主安排。”
方思宁取笔在手,却不拿纸,只道:“伸手。”
陈慬顺从地伸了手给她。她抚上他的手背,将掌心翻了过来。而后,视线往下,落在了他的手腕。单薄的皮肉之下,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隐隐能感觉到,那与心脏相通的搏动……
她静看片刻,落笔在他手腕。
墨色深重,只写一个“心”字。
笔尖离开,她满意一笑,却在那一瞬间,觉察出一丝不安的振动。她疑惑着抬头,就见他怔怔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字,呼吸间竟带了几分急促。片刻之后,他回过了神来。他并不敢抽回手,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屏息静默,僵硬得有如木石。
他这个反应,让方思宁也僵硬起来。
的确,“心”字好像……要不,添上几笔,换作另一个字?
但这份胆怯,终究还是被意气压下。她的任性荒唐,也不差这一回。再说了,今日是她生辰,便是变本加厉了又如何?
然而,心定之时,偏却又多出几分羞赧。她松开了手,搁下笔,站起身来:“行了,我回去了。”
他依旧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滞涩:“恭送郡主。”
方思宁也不多话,快步出了门去。但还没走几步,她又想起事来,急急地又冲了回去。
陈慬正要站起,见她回来,忙又跪了下去。
方思宁有些尴尬,解释道:“呃,那个,我忘了东西。”她一边说,一边端起桌上的鸡蛋羹,扭头就走。
待出了院落,方思宁缓了步伐,松了口气,而后,慢慢又笑了出来。
说来,方才拿鸡蛋羹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他面上薄薄的一层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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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当~~~
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过了12点,我也是无奈啊……远目~~~
好的!
看完本章,大家一定发现了,那就是……虽然本章短,但本章纯糖无刀,值得拥有啊~~~
嗯~~~
唉,没有存稿的情况下,赶进度总觉得行文急躁了些,错别字还多……请大家包涵,嘤嘤嘤~~~
嗯~~~
下面,就为大家唱一下本章的BGM!MUSIC!!!
《遇见你的时候所有星星都落到我头上》
你给我了一个微笑~
我可不可以用一个拥抱~还你~~~
你让我又心跳~
哎哟~我有什么办法也叫你神魂颠倒~~~
你的眼睛在笑~我望着就中了毒药~
就快要~受不了~~~
你的声音在绕~还带自动循环特效~
有没有暂停键可以stop~~~
我们还要~~~走很长的时间~~~
千万不要~把我甩在~你~身后边~~~
我和你要去闻闻新鲜的春天~
感受阳光洒满肩上的夏天~
整个世界涂着金色的秋天~
飘雪的冬天~~~
也许想着未来的事情太遥远~
一起去环游世界也很难实现~
但你出现~在我身边~
就是我可以遇见的最大的惊艳~~~
我本来是很冷漠的~
为什么会一下就被你的眼神打倒~~~
我原来是很聪明的~
为什么会一见到你就丢掉大脑~~~
你知道我很淡定的~
为什么现在睡着觉都还在偷笑~~~
你明白我很独立的~
为什么现在变得~oh~no~无法思考~~~
我们~还要~去更大的世界~~~
千万~不要~把我~甩在~你~身后边~~~
我和你要去闻闻新鲜的春天~
感受阳光洒满肩上的夏天~
整个世界涂着金色的秋天~
飘雪的冬天~~~
也许想着未来的事情太遥远~
一起去环游世界也很难实现~
但你出现~在我身边~
就胜过什么五彩缤纷轰轰烈烈风风火火花天酒地的世界~~~~~~~~~
好的~~~
就让我们唱到这里!
让我们下期再见!!!么么哒~~~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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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上,方思宁本来是有许多打算的。像是与叔父叙叙家常,或是同表妹说说真心话,但阴错阳差的,竟是一事无成。
张竞也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倒是秦忆安那头,需得好好谈谈。毕竟宴席上她已见过陈慬,想来也不能再藉着养伤拖延时间了。
方思宁细想了一番,择了日子,送上拜帖,更备妥礼物,决定亲自登门一趟。待到出发之日,她又喊了陈慬,只说是随行护卫。然后,她便见自己的暗卫首领换回了黑衣、备齐了兵器、戴上了面甲,重归了阴沉肃杀。
方思宁不禁扶额叹气。
怪她,就不该说什么随行护卫……
镇北军治下,北地太平,少有贼盗。更不说她这个郡主算得是受人爱戴,以往城中策马,也只遇得抛礼物的。所谓护卫,根本多此一举。
不过换都换了,就这样罢。
走出郡主府,马车早在外头候着。今日天色阴沉,似有雨兆,确是不宜骑马。陈慬扶着方思宁上了马车,待要退身时,却被她拽住了手腕。
“上车。”方思宁道,“一会儿下雨,做客的人若淋湿了,不成体统。”
陈慬稍稍有些犹豫,却还是点头应下:“是。”
方思宁很是满意,拉他上了车。同车已是勉强,她便不强求他落座,由着他跪在身前。
为何要带他去见秦忆安,她自己也不甚明白。几番试探、反复确证,可她似乎还是无法安心。或许,她终是需要一个确凿无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