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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青梅记(174)+番外

贺砺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睡去书房,叫外头人知道了,恐怕要说嘴。罢了,难熬些就难熬些吧,明日去找张九郎他们问问,他们新婚时是否也是如此。

孟允棠难得睡了个整夜觉,晨起与贺砺一同去向郑氏问了安,走出郑氏的院子后,贺砺便道:“今天我要出门会个朋友,不用等我吃午饭。”

成亲后他还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自己外出的先例,孟允棠愣了一下才回道:“哦。”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暗忖:莫不是生气了吧?

贺砺去约了张九郎,想了想,张九郎在男女之事上经验虽是丰富,却也荒唐,于是又去叫上比较靠谱稳妥的芮三郎。

三人在酒楼雅间里一道喝了杯酒,张九郎放下酒杯笑看着贺砺问道:“你小子新婚燕尔的,不再府中与新婚夫人腻歪,倒来请我们喝酒,莫不是有事?”

贺砺有些汗颜,但也不扭捏,直言道:“确实有事想向你们请教。”

“是何事直说便是,咱们什么关系,说什么请教不请教。”芮三郎一边给两人斟酒一边道。

“你们在新婚时,不知……与夫人的床帏事如何?你们的夫人可有嫌你们要的太多,而拒绝同房的?”芮三郎叫他直言,贺砺便直言了。

“这还有嫌多的?你都多久要一次啊?”张九郎老神在在地问道。

贺砺说了。

芮三郎刚喝了小半口酒,闻言喷了出来,急忙掏帕子摁着下巴,瞪大眼睛问他:“天天?自洞房至今?”

贺砺点头。

张九郎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用讨教的口吻问他:“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有什么滋补妙方吗?”

贺砺哭笑不得,道:“别偏题,是我在向你们讨教。”

张九郎啧啧感慨:“年轻就是好啊,细细想来,我比你也就大两岁啊。”

芮三郎道:“是,你比他就大两岁,但你几岁开荤啊?他可是没有通房,童子身成的亲。”

张九郎恍然:“怪不得这么厉害,想当年我可不也这么厉害?”

贺砺伸手捂额头,道:“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张九郎便道:“女子哪有嫌这事多的,我夫人恨不得我天天留在她房里。你确定你夫人不是撒娇,抑或欲擒故纵?”

“不是,她什么心思我看得出来,确实是不大喜欢与我行夫妻之事,说疼。”

芮三郎道:“是不是你太猴急了?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婚前也看过几卷春宫图,都是按着上面来的,应当也不算猴急了吧。”贺砺道。

这种事,也不好问得太细,芮三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支招。

“莫慌,这事好解决。”张九郎叫来随行的小厮,附耳吩咐一番,小厮应声而去。

“来来来,先喝酒,这事儿不算事儿,今天定然给你解决了。”张九郎端起酒杯对贺砺道。

贺砺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权且信他,与芮三郎一道敬他一杯。

三人边吃饭边聊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九郎的小厮也回来了,鬼鬼祟祟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张九郎。

张九郎赏了他一根鸡腿打发他退下,在贺砺与芮三郎的注视下打开瓷瓶塞子,往手中一倒,倒出来十几颗黄豆大小的丸子。

“这是何物?看着到有点像香丸。”芮三郎道。

张九郎神秘一笑,道:“确实是香丸,贵着呢,一颗差不多要卖到一万钱,而且你没门道的话,有钱也买不着。”他分出五颗给贺砺,叮嘱道:“回去压成粉,放在熏球里头,挂在床帐内。夫妻之事,女子只要体验过个中妙处,自然就不会再推拒了。”

贺砺蹙眉:“催情香?”

张九郎点头。

贺砺将香丸还给他,道:“不要,不能这么待她。”

张九郎瞪眼道:“这不是秦楼楚馆里的那种催情香,这种不会迷乱心智,也不会伤害身体的,不然能卖这么贵?这是以前人家送女儿进宫,为免初次承宠因为害疼害羞等原因让圣上不喜,特地为那些进宫当妃嫔的小娘子们准备的。你若觉着偷偷用不尊重她,你可以与她商量啊。害疼就不愿与你行房,是你能一直忍着还是她愿意让你纳个妾?早晚不都得解决这个问题吗?”

贺砺犹豫不决。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要不是我们关系好,我还舍不得拿出来与你分享呢,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张九郎作势要把香丸收起来。

贺砺握住他的手腕,向他确认:“真的对人无害?”

张九郎无奈:“我夫人,妾室,哪个没用过?孩子满月周岁都请你了,有问题你能看不出来?再说又不是要你一直用,用个几次,她不那么抗拒了,自然就可以停了。”

贺砺闻言,便从他手里拿了几颗。

芮三郎也拿了两颗。

回家后,贺砺想到要给孟允棠用这香,总有些难以下手,便将香丸藏了起来。与她腻在一起时总想亲热,只得每日找些事情早出晚归,晚上也尽量在书房拖到她睡着了才回房去。

如此几日,倒是孟允棠先熬不住了。

这日晚上,贺砺在书房看书时,她给他送了一碟子橘子进来,在他身边坐下,仰头望着他。

贺砺侧过脸来,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临锋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她问。

“没有啊,你为何这样问?”

“你几日不理我了。”

贺砺放下手中的书卷,认真对她道:“没有故意不理你,只是和你在一起时,总是忍不住想亲亲抱抱你,控制不住。所以我才避着你。”

孟允棠偎在他胳膊上,耳根发烫,过了片刻,小声道:“我们回房吧。”她不太懂为什么他欲望那般强盛,但比起他这样日日躲着她,夜里那些事好像也不是那般难忍。

她主动投怀送抱,贺砺自然不会虚伪地拒绝,当即起身将她抱起,回卧房去了。

将她放倒在床榻上时,贺砺忽又想起了张九郎给他的香丸,喉结滚动了下,对孟允棠道:“我朋友给了我一味香丸,说是对身子无害,但是可以助兴……就是让女子不会那么疼,你愿意试一试吗?”

孟允棠羞得抬手用袖子遮住脸,就在贺砺以为她不愿意时,她却意外地点了点头。

贺砺忙去将那香丸翻出来,取了一颗,碾碎了混在孟允棠喜欢的东阁藏春香中,埋入金熏球,将金熏球挂在帐内,放下床帐。

一夜香烟细细,被翻红浪。

孟允棠睡得深沉,晨钟街鼓都未能吵醒她,待到她一觉醒来,隔着床帐都看到天光大亮了,而她还与贺砺不着寸缕地搂抱在一起,睡在一个被窝里。

知道已经误了去给婆母问安的时辰,孟允棠又羞又急,差点哭出来,见贺砺醒着,便问他:“缘何不叫我?”一开口才发现嗓子都有些哑了。

“你别着急,我已经叫人去跟我阿娘打招呼了,放心,她不会见怪的。纵要见怪,也只会怪我。”贺砺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情很好,低声问道:“你现下感觉如何?可有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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