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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青梅记(104)+番外

“她们进不来。”他凑上来,气息热热地拂在她颊侧。

孟允棠烧红了脸,“可是,唇脂会花的。”今天她穿的衣裳颜色艳丽,所以也擦了颜色较浓的唇脂。

“那你自己先擦了。”他低语。

孟允棠磨磨蹭蹭伸手从怀中抽出丝帕,低着头轻轻擦了下自己嘴唇,看着浅粉色的帕子上留下的艳红痕迹,突然羞不可抑,想要背过身去,刚一动就被他搂了过去,抬起下巴,亲住了嘴。

发髻上的姚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脚步踉跄,被他抵上窗户的前一瞬,他伸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孟允棠睁着眼睛,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旁人是怎样的,但是他的亲吻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柔,每次都跟要吃了她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这样的不温柔,又似乎特别让人心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允棠觉着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自己好像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时门外传来女子说话声,然后是鹿闻笙的声音。

“我家阿郎身体不适,在里头小憩,还请换个地方添茶。”

孟允棠忙挣开他。

两人都有些微喘,在这静谧又狭窄的空间内听着格外清晰,让人脸红心跳。

孟允棠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嘴唇红红的,仔细一看,唇边也有红色,是她的唇脂沾染上了。

一时间又觉好笑又觉羞耻,还没想好说些什么,他道:“跟我回家?”

“我不。”孟允棠下意识地拒绝。

“你妆花了。”贺砺指出事实。

孟允棠:“……”

她为难道:“可是我妹妹还在这儿呢。”

“无碍,叫我阿姐关照她,赏花宴结束送她回家便是了。”贺砺道。

“本就是我带她来的,我跟你走了把她一人留下不好。”

“可是你妆花了,如何出去见人呢?”贺砺揽着她的腰,神情认真又无赖。

孟允棠反应过来,控诉:“你故意的!”

贺砺也不否认,笑着俯下身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几日不来找我,我给你留了好些好吃的,跟我回去,我让厨下做来给你吃。”

孟允棠无法,倒了点茶水湿了帕子,把两人唇上的唇脂擦擦干净,就跟着他从僻静小道出了牡丹园,溜出宫门,往卫国公府去了。

崇仁坊与兴庆宫之间就隔了个胜业坊,骑马须臾便到。

到了府中,贺砺叫来齐管事吩咐午膳事宜,又问孟允棠:“去内堂还是松龄院?”

孟允棠:“内堂。”她喜欢内堂二楼。

贺砺又问:“不补妆吗?”

“你府里还有唇脂不成?”

“胭脂水粉,什么都有,而且,都是东西市买不着的。”贺砺道。

哪个女子不喜欢“买不着”的东西?孟允棠自然也不例外。

她开开心心地跟着贺砺来到松龄院。

“都退下。”贺砺屏退在房中伺候的丫鬟。

孟允棠脚踩上铺在房里的丝毯,听到后面传来关门声,回身一看,贺砺将房门关上了。

“大白天的为什么唔!”一句话还没问完,人已经被摁着后脑勺亲上了。

孟允棠整个人被他捂在怀中,心里就有点慌,伸手推他。

她一推他就松开了她,低声哄道:“别怕,就亲一会儿。”

“不要。”她躲避着小声道。

“为何?”

“无媒无聘,我们这样……这样算苟合。”

贺砺笑了起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走到坐床那边坐下,放她坐在自己腿上,圈着她道:“亲一下算什么苟合?苟合的合,应当是交合的意思……”

孟允棠羞得双颊要烧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别说了。”

“好,不说。”贺砺抓下她的小爪子,捏了捏,道:“最近瘦了好些,都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

“清瘦些不好吗?你不是从小就嫌我胖?”孟允棠赌气道。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何曾嫌弃你胖了?”贺砺捏住她下巴。

“你就嫌弃了,你叫彩衣说‘小猪小猪胖乎乎’,那晚你送我回去,在墙下接住我后,还掂了掂,要不是我及时捂住你的嘴,定又要说我重了吧?”孟允棠控诉。

贺砺想辩解,看着她怨怼的目光,发现可能说不通,最后只道:“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如果我真的嫌弃你胖,我还能总带吃的给你?”

“说不得是怕我瘦了你不好嘲笑呢?”

贺砺瞠目,随即又去捏她的鼻尖,道:“我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善于强词夺理呢?”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敢做不敢当哈哈哈,你别又挠我痒……”

两人嬉闹一阵,贺砺将她快要滑下去的身子拖上来抱好,道:“不闹了,说正事。过段时日我要去一趟幽州,往返慢则三个多月,快则两个多月,留你在长安我不放心,你与我一道去吧。”

“与你一道去幽州?我爷娘不会同意的。”孟允棠笑得小脸绯红,喘息着道。

“所以你要想法子说服你爷娘。”贺砺握住她的手,徐徐诱哄:“你也鲜少有机会出京,此番同我一道出去,安全无虞,沿路有秀丽山川可以欣赏,还有长安吃不到的各种地方美食,这样玩上两三个月,不好吗?”

孟允棠很心动,可仔细想想,他们没有婚约,他又有将她藏起的前科,就算他救过阿爷,阿爷阿娘也定不会同意她无名无分跟着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阿爷阿娘不会同意的。要不……我就留在长安等你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你没回来时,我不是一直好好地呆在长安吗?”她道。

“被逼着嫁给晏辞也算好好的?”

贺砺一句话就让孟允棠无言以对。

“要不,你失踪三个月?”贺砺笑问。

“不要,你想急死我爷娘?”孟允棠蹙眉。

贺砺伸手将她眉头揉平,低声道:“行了,你别烦恼了,我去跟你爷娘说。”

“你去说?你怎么说?”孟允棠好奇。

贺砺道:“我就说,那秦五娘此番陷害孟家,是因为她心悦我,又知道我心悦你,故而设下如此毒计。如今我将离开长安,若你留下,恐遭她毒手。你爷娘爱女心切,为你安全计,定同意你与我同去幽州。”

孟允棠:“……”

瞎话张嘴就来?等等,他这样说,似乎逻辑上并没有问题。

孟允棠猛的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瞪着他问道:“秦五娘心悦你?”

贺砺看着她乌眸灿灿如临大敌的模样,弯起唇角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吃醋啊?”

“你何时让她看上的?你怎知她心悦你?她、她亲口对你说的?”孟允棠追问。

贺砺眼神闪了闪,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撑在坐床上,瞧着她道:“我忘了。”

“你——”孟允棠扭过头去生闷气。

“真吃醋啊?”贺砺将人抱住,附在耳边低低笑问,嗓音如流泉清越。

“哼!”孟允棠拿后脑勺对着他,气鼓鼓地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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