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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虽蠢但实在美丽(67)

两个小黄门倒是给周提点留了面子,没脱了他衣裳,倒是饶是如此,几个板子下来,周提点也被打的惨叫连连。

早朝上的大臣们听见外面的惨叫声,都不禁心有余悸,有兔死狐悲之感。

下了早朝。

曹将军连忙赶上安国公,他跑的满头大汗,对安国公道:“国公爷,末将看着这局势不太妙,小皇帝怕是要不安分了。”

“不安分,打了一个周提点你就害怕了?”

安国公斜眼看向他,脸上满是不屑。

曹将军忙拱手,“哪里是如此,只是末将觉得这小皇帝这般处置司天监上下,怕是要把司天监里面的都换成他的人。”

司天监上面几个官都被罢免了,那安排上去的,不就只能是司空霖的人了。

安国公嗤笑一声,“司天监这种地方,有甚么重要的?曹将军胆子小了些,这地方让他占了便占了,除非他能再弄出个天狗食日来,不然,老夫还不怕他一个黄毛小儿。”

安国公信心十足。

曹将军心里虽隐约有些担心,却也不好在说什么。他明白安国公的脾气,自己若是再说下去,安国公怕就要恼了。

早朝上的大获全胜,让司空霖一整日心情都很好。

就连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司空霖脸上都是带着笑容。

“哀家听闻皇上今日早朝处置了司天监几个官员?”

屋子里点了铜盆,太后只穿着家常衣裳,但却也是暗纹金线,低调的富贵,殿内的龙涎香更是香气逼人,除此之外,桌上摆着的新鲜水果更添加了几分果香。

这些果子,太后是不吃的,只摆一日便丢掉,换了新的。

而今冬日里,菜都少有,太后这慈安宫却是日日鲜果不断。

更不必提,太后每日都要用新鲜的花瓣沐浴,沐浴一次,耗费数百金。

这些个花费,莫不都是民脂民膏。

司空霖眼神漫不经心地从这些摆设扫过,“是有这么回事。”

“皇帝,天狗食日才过,就这么罢黜了这些官员,只怕意头不好吧。”

太后劝说道,颇为苦口婆心,“周提点他们都是能臣,都是先帝在位时给你挑选的,你这么把他们罢黜了,岂不是辜负了先帝的一番苦心?”

司空霖这才收回心神。

他看向太后,心里觉得有几分好笑。

安国公今日没来劝说他放过周提点,他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太后却来替周提点说话。

“母后,父皇当日挑选他们在司天监任职,也是想他们尽忠职守,这回他们不但没发现天狗食日,周提点在早朝上还百般推脱,倘若儿臣不处罚,只怕朝廷日后都得是庸臣当道。”

“还是说,母后的意思,只要是父皇安排的人,儿臣便无权过问?”

司空霖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

太后愣了愣,她的眼里掠过错愕、羞恼以及厌恨的情绪,端起茶来:“看来是哀家多嘴,哀家本是好心,怕皇帝你年纪轻没办好事,现在看来皇帝你心里主意大着,哀家以后不说这些便是。”

她揉了揉眉心,“哀家有些乏了,皇帝你回去吧。”

太后很显然是恼羞成怒。

司空霖前脚刚走出慈安宫,后脚就听到后面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

不知太后砸了多少名贵的器物。

司空霖只当做没听见,对曾青道:“去延年宫看望太皇太后。”

延年宫并不如慈安宫富贵。

恰恰相反,除却早些年那些华丽的琉璃瓦让人知道这是一处皇宫,这里的一草一木十分朴素。

前殿跟后殿中间的空地甚至还开垦了出来种地。

这里伺候的人也就七八个。

“皇祖母,您怎么自己翻土?孙儿来帮你吧。”

见太皇太后一身粗布衣裳,还扛着锄头在锄地,司空霖连忙过去。

太皇太后挥挥手,“别,你瞧瞧你这身衣裳,下了地弄脏了得浪费多少银子,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让老蔡帮忙就是。”

蔡总管有了年纪,他很瘦,也很黑,若是看外表,谁也想不到他是个公公,而且还是延年宫的总管太监。

蔡公公接过锄头,闷不吭声把地给锄完。

有两个老嬷嬷拿了茶壶跟点心出来。

茶是粗茶,点心也不过是寻常的茯苓糕,做的特别扎实。

司空霖却丝毫不嫌弃,他看着黑褐色的土地,不解地问:“祖母,这大冬日的又不播种,锄地做什么?”

太皇太后道:“这你就不懂了,下雪前锄地,明年开春后地里就没那么多虫子,收成也好些。”

司空霖恍然大悟。

太皇太后把茶递给他,“皇帝今日高兴了?”

司空霖有些不好意思,不同于在慈安宫时浑身是刺,在延年宫这里,他简直就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祖母看出来了。”

“皇帝平日里可从不问这些。”

太皇太后笑呵呵说道。

司空霖郝然,“孙儿得意忘形了。”

“不,我倒是宁愿多看看你今日这样子,”太皇太后淡淡说道:“这人活一辈子,若是不能畅快活着,那有什么意思,只是我多嘴提醒皇帝一句。”

司空霖神色严肃,“祖母请说。”

“欲速则不达。”太皇太后眼神慈爱地看着他,“你还年轻,只要你等下去,最后胜利的便是你。”

太皇太后的这句话毫无疑问让司空霖燥热的心冷静了不少。

他走出延年宫时,显然没有今日下早朝时那样得意。

当天晚上。

司空霖要歇下时,慈安宫派人来报信,太后病了。

三更半夜的。

来报信的满脸急色,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皇上,太后病得厉害,这可怎么办啊?”

又病了?

司空霖只觉得可笑,他傍晚时看到的太后可精神好着呢,这是被他气了想找补吧。

自从司空霖登基当了皇帝后,太后想教训他,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非打即骂,又或者关进暗室内。

每次他让太后不满意,太后就会突然“生病”。

为了尽孝,司空霖就不得不去侍疾。

每回侍疾,都得面对太后的各种折磨。

“皇上?”

曾青担忧地看向司空霖。

司空霖挥了挥手,神色从容,“既是病了,那朕这就带李太医过去,给太后治病,曾公公,快去把李太医请来。”

李太医?

来人愣了愣,慈安宫已经请了邓太医了。

“是。”

曾青忙答应着去了。

……

太后头上勒着一条带子,身上盖着一条哆罗呢毯子,脸色苍白。

当她听见脚步声时,眼睛睁开,“皇帝来了?怎么还惊动了你呢?”

司空霖心里冷笑,面上做出关怀神色。

太后还把他当以前,想拿捏就拿捏,那她这回可就错了。

他关心地问道:“母后,您怎么了?先前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脸色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