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后虽蠢但实在美丽(42)

他捏了一块糖送入嘴里, 那核桃松仁糖刚做好的放凉的, 酥脆中带着果仁香, 甜味里夹杂着坚果的清香,吃一个不觉得特别好,可不知不觉就上瘾了。

招财呵了呵腰,“回皇上的话,我们美人亲手给皇上剥了核桃,一剥好就忙让许姑姑做了送来。”

司空霖捏糖的动作一顿。

原先不过觉得滋味好,现在再一看这一碟子糖,意义就不同了。

那聂美人虽然其他方面都糊里糊涂的,也没个成算,孩子气得要命,又抠门爱钱,跟守财奴似的,但到底是有颗稚子之心,知道投桃报李。

司空霖挥了下手,把招财打发了出去。

他叫来曾青,道:“谢易道那边,让人动作快些。”

“喳。”曾青恭敬答应。

秋闱结束。

等待放榜的这个期间,汴京热闹非凡。

各地赶到汴京的考生都纷纷逗留在此处,或结朋结友,或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宴席上频频露面,为的不过是多一条人脉。

年少成名的谢易道这阵子更是炽手可热。

自打前阵子他在卫国公府上的宴席里七步成诗,更是瞬间名声大噪。

因此,谢易道夫妻都得了长公主的邀请,得以前去菊园参加宴席。

菊园是先帝赏赐给长公主的一处园林,里面遍植来自五湖四海的名花异草,每逢夏秋季节,花草馥郁,蝴蝶翩跹。

而菊园每年的宴席,更是一帖难求。

“少夫人,”

翠儿正伺候聂轻羽梳妆打扮,为了今日的宴席,聂轻羽花重金买了一朵牡丹,高髻簪花点翠,面点花钿,论姿色,聂轻羽有信心不输给那些贵妇人。

正当聂轻羽欣赏着自己的容颜时,门外的喊声却叫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翠儿觑着聂轻羽的脸色,“少夫人,门是开还是不开?”

“能不开吗?”聂轻羽冷冷地说道,“我人就在屋子里,若是不开,不知道要怎么叫人说嘴。”

门嘎吱一声开了。

翠儿对门外的姑娘行了礼,叫了声二小姐。

陈碧莹仿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不敢当,她眼睛朝聂轻羽看去,喊了声嫂子。

“嗯。”聂轻羽不冷不热答应一声,“妹妹怎么过来了?这时候还不梳妆打扮,耽误了宴席时辰可就不好了。”

帖子原本就请了谢易道夫妻,聂轻羽也想着去见识见识,回头好有机会跟以前的手帕交炫耀。

谁知道聂夫人知道今日宴席上会来不少大家子弟后,便硬要聂轻羽把陈碧莹带上,还要聂轻羽给那些夫人介绍下陈碧莹。

聂轻羽简直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陈碧莹除了稍微有些姿色外,又有什么好的,家境一般,又没什么嫁妆,汴京里这些眼高于顶的贵妇人就算纳妾也瞧不上她。

陈碧莹脸上一红,糯糯说不出话来,朝旁边的老婆子投去一个眼神。

老婆子顿时会意,笑道:“少夫人,二小姐没什么首饰,今日这样的宴席,又不能太素,容易叫人笑话。”

言下之意就是要借聂轻羽的首饰。

可这首饰一旦借出去,哪里拿得回来。

陈碧莹可是以这个理由,前前后后拿了四五样首饰跟几身新衣裳。

翠儿立刻眼里露出怒气来。

聂轻羽微笑道:“这有什么,妹妹这么客气,说起来今日这样的宴席带首饰反倒显不出来,倒不如带花的好,我这里有一朵菊花,却是特地给妹妹留的。”

虽然没有首饰,但是戴花也显然满足了陈碧莹的要求。

陈碧莹感激地道了谢,那老婆子夸了聂轻羽几句,聂轻羽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不是不在乎这些付出,但她知道,她现在付出的越多,将来谢易道飞黄腾达了,就越甩不开她。

宴席设在午时。

还没到午时,菊园外已经满是宝马雕车,能容纳四车同行的道路都被堵塞了。

翠儿偷偷打起帘子瞧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尤其是瞧见那些个骑在高头骏马上一身锦绣的郎君时,更加是面露仰慕之情。

陈碧莹虽不至于像翠儿这般大胆,却也忍不住去瞧,心里幻想着自己将来能够嫁给这些达官贵人,从此锦衣玉食。

她忍不住道:“要是哥哥今日能再写出一首好诗,那说不定能入了长公主的眼,将来一步登天也不一定。”

长公主好提拔人才,尤其是年轻才俊,那是人尽周知的。

聂轻羽也难得跟她达成一致,“你哥这么有才华,能入贵人的眼是迟早的事。”

今日的宴席照旧男女分开。

驸马那边用过宴席后,有人提议要曲水流觞。

“这主意好。”驸马爷第一个赞同,“这么一来倒是有几分雅致。”

礼部侍郎儿子孙且逊立刻道:“若只是喝酒,未免无趣,不如加上写诗作词如何,那酒杯到了谁面前,谁就得赋诗一首。”

这主意如何不好。

今日来的众人多半都是这一届的考生,都是年轻的秀才公,还有不少是举人。

谁都希望在今日这样的宴席中露一手,好名震汴京。

“孙兄,我看你是知道谢兄才华横溢,特地给他制造机会。”

平国公世子嗤笑着说道,“可今儿个你算是算错了,今日赵兄也来了。”

谢易道脸上神色淡了几分,在瞧见对方一身华贵,更加是心下不喜。

纨绔子弟仗着祖辈荣光,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谢易道的不屑没遮掩。

平国公世子齐二的脸色当下就有些难看了。

赵希仓忙笑道:“你这泼猴,竟瞎胡说,我哪里比得上谢兄才华横溢。谢兄那首明月几时有,真真是字字珠玑,读来让人忘俗。”

“阁下过誉了,不知阁下是?”谢易道脸色好看了些,起身拱手问道。

赵希仓也起了身,作揖:“家父是国子监祭酒,某姓赵,字希仓。”

原来是官二代。

谢易道心里起了几分厌恶,在瞧见他容貌不输给于自己,一身青衫葛布,气质清隽有加,心里越发嫌恶,只道:“久仰赵兄大名。”

说罢,拱拱手便坐下。

谢易道以为自己神色遮掩的很好,殊不知在这群人精眼里看来,他内心的不屑几乎是写在脸上。

“这什么人啊?有什么好傲的!”

齐二气得不轻。

赵希仓却是好脾气的,拉着他坐下,“算了,跟他计较什么,他这种才子岂能没个傲气?”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才气也不输给他啊,你瞧他那神色,活像是你的才气全靠的是你爹一样。”

齐二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希仓不禁笑道:“这也没错,倘若没有我爹开蒙,又日日教导,也没有我现在的才气。”

齐二看着赵希仓,瞬间有些无语了。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听见皇帝二字,赵希仓眼神闪了闪,回头神色复杂地看向谢易道。

谢易道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回望过来,唇角扯了扯,点了下头算是致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