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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我和汉武帝比命长(72)

“那位卫先生不会岐黄之术。”王太后道。

平阳忙问:“母后见过他?”

“哀家猜的。”王太后给出她的理由,“他会那个,昭阳殿早有了。”

平阳长公主想说,陛下没碰她。忽然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钩弋殿也没动静。

馆陶公主闻言显然也想到钩弋殿,“他不是上仙吗?”

“上仙?”王太后诧异。

平阳点头:“坊间都是这么传的。陛下也没令人制止,难道不是真的?”

王太后屏退左右,笑出声来。

平阳和馆陶被她笑糊涂了。

王太后笑够了才说:“老百姓不懂,你们也不懂帝王之术?有位上仙辅佐彻儿,老百姓会怎么想?各地封国王爷会怎么看?”

“母后您,您是说就没有‘卫莱’那个人?”平阳公主不敢置信地问:“一切都是陛下杜撰的?”

王太后:“有那么一个人,没那么神奇,他擅民计民生。你们曾在哀家这里吃到的黄瓜,便是那位先生种出来的。”转向馆陶,“犁、耙那些东西也是他的手笔。一个醉心农事的人,让他给皇后看病,你放心啊?反正哀家是不敢。陛下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也没宣他进宫。你们是从宣室来的吧?没发现彻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俩人满心满眼的“卫莱”,哪还顾得刘彻。

经太后一说,平阳公主想起来了,“难怪陛下的声音有些低沉,原来是喉咙不适。”

“这几日时冷时热,陛下又出去几趟,着凉了。”王太后知道此事,还是因为刘彻宣过御医,她派往未央宫的人说的,“再说了,卫莱一心为彻儿,真懂岐黄之术,还需要你们过来旁击侧敲?”

平阳不甘心:“不是说那位卫先生并不在城中吗?他或许不知。”

王太后也信鬼神,但她更信命,信自己,乍一听卫莱的神奇才没乱了分寸,而是理智推敲,“一边称其为上仙,一边又说他不知道彻儿病了,你们不觉得矛盾吗?彻儿乃九五至尊,上仙即便没算到,也一定有传音之法,彻儿招他回来不就行了吗。”

馆陶想也没想就说:“他乃上仙,陛下也不可挥之即去召之即来吧?”

“既如此,他又怎会听彻儿的为你们瞧病?”王太后此话一出,两人被问住。

王太后道:“你们都当彻儿年少好骗,哀家得提醒你们,他是十八,然这段时间的行事手段堪称雷厉风行,老辣狠厉。他可能便是仗着有了卫先生。你们以后见他切不可再像以往那般随意,否则哀家也救不了你们。”

馆陶忽然就想到她娘窦太后,平阳想到了她舅舅田蚡。刘彻不曾打他骂他,只是让他娶刘陵,田家的势头瞬间下去,门人走的七七八八,听说皆入了丞相府。

卫莱此人一出,尚冠里房价暴涨,热闹的跟菜市口一样,听说丞相府的门人也去了七七八八,就连那朝中小吏也在尚冠里租房,等待偶遇卫先生。

思及此,平阳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陛下在后面操控,卫莱不过是杜撰出来的人物。可是又无法解释突然出现的黄瓜,犁、耙这些东西。

平阳糊涂了。

“是真是假过些日子你们便清楚了。”王太后道。

平阳忙问:“母后还知道什么?”

“哀家知道的同你们一样多。都回去吧。这些日子就别过来了。陛下并不想旁人知道的太多。”王太后道。

平阳皱了皱眉,出了长乐宫就去未央宫,没有去宣室,而是改道昭阳殿。

马车掉头,被人拦了下来。平阳胸口怒气翻腾,“陛下几个意思?我连卫夫人也见不得。”

“太后令奴婢在此恭候公主。”

平阳神情错愕。

馆陶公主还未走远,闻言也是一愣,“是太后,不是陛下?”

“陛下不知。”

馆陶公主和平阳公主相视一眼,他宫里多了几个太后的亲信,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母子二人商量的结果。

馆陶公主开口:“我也不能去?”

“请公主留步。”

馆陶又问:“钩弋殿呢?”

“请公主留步。”

馆陶看向平阳,你再问问。

平阳开口,“我去椒房殿总行吧?”

奴婢让行。

姑侄二人心里咯噔一下。

馆陶公主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平阳公主慌忙扶着她,担心惊着她,小声喊:“姑母?”

馆陶像受惊的鸟儿哆嗦一下。

平阳扶着她登上马车,四周没了旁人,安静下来,平阳手上的体温传到馆陶身上,她冰冷躯体有了暖意,馆陶回过神来,潸然泪下,“太后和陛下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若不是我,他根本当不成太子!”

平阳抽回她的手,“姑母此话过了。你和母后商讨亲事时,陛下确实不是太子,你这般厉害,当日为何不请父皇为刘荣哥哥和你女儿赐婚?”

馆陶被问住。

馆陶不受宠,她皇帝弟弟厚待她也是因为她送去的美人。她并不能左右景帝的决定。在景帝厌恶栗姬之前,她的话甚至没有栗姬的枕边风好使。

平阳道:“刘荣大兄被废,是你、母后和祖母的功劳。陛下能那么快被立为太子,原因有二,父皇一直很宠陛下,陛下聪慧,父皇很满意是其一,其二便是不给祖母为梁王叔筹谋的机会。

“母后也并未对不起你,隆虑侯便是母亲为你儿子争取的,你得承认吧?你若有办法,陈须又怎么可能至今还是一千多户的小侯?”

馆陶公主没别的法子,有薄后被废在前,把女儿许给皇家仍觉得不保险,才又跟王太后结一门亲,便是她的次子和公主。

平阳公主的话她无法反驳,馆陶公主道:“他们才成亲几年?陛下就这么等不及。”

“他们成亲好几年了,再过几年皇后怀上也不见得有力气生。”平阳公主直言道,“母后和陛下并没有说什么。”

“何物明说?堂堂皇后你我随便见,昭阳殿和钩弋殿却见不得。”馆陶擦擦眼泪,“昭阳殿那位是婕妤,身份仅次皇后,尊贵,你我见不得也说的过去。钩弋殿那二位什么人?八子,尚不如美人。”

平阳公主头疼,“你小声点,皇帝还没下旨,你先嚷嚷出来,以他的脾气不可能枉担心着废后的虚名,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敢!我现在就去找他!”

平阳拉住她:“找他说什么?陛下只需两个字——无子。这种情况找谁也没用。祖母也不敢。一旦说出来,等于她希望刘姓旁支继承皇位。再说了,有薄后在前,陛下无此意,只要后宫有了消息,群臣也会上奏,当立太子。为了太子,陛下也得废后。”

馆陶公主坐回去,转向平阳,“你怎知不孕之人是皇后?”

平阳想笑,“你希望是陛下?皇后无子,废她一人。有你在,她退居城外,依然能过着无忧的生活。陛下无子,旁支继位,你我两家一定会被当成‘诸吕’清算。毕竟我是陛下的亲姐姐,你是姑母兼岳母。你我向新帝投诚,他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