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央:【咦,是和小钰在一起玩吗?】
霍君娴:【是的呀。】
虽说不是秒回,但是半个小时内回复了她,对比之前就足够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林珂待久了,让她看到什么都会警惕几分,她打字:【小钰是我朋友。】
霍君娴:【我知道呀。】
段嘉央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不好的念头,霍君娴把古思钰养着玩,她发现古思钰勾走她老公,开始报复古思钰,把她当狗一样养,霍君娴资料上有写她家里有遗传性精神病。
段嘉央按了按眼窝,又痛得抿唇。
古思钰毕竟是她朋友,她心里很有些愁。
抬头看到林珂,林珂正靠着门,冲着她扬唇笑,段嘉央身体里躁动的血液流窜。
她叉掉屏幕,问:“什么事儿?”
“看看你好不好。”林珂说。
段嘉央一面应对霍君娴,一面直视她,感觉格外怪异,颇有些难耐,嘴唇咬了又咬,她说:“我还好。”
林珂走过来,手撑着办公桌看她的眼睛,“被虫子咬了吗?”
“痛吗?”
“嗯。”
林珂微微俯身,“你把眼皮合上我看看。”
段嘉央把眼睛合上,眼窝破皮了泛着红色,瞧着要化脓,林珂给她吹了两下,温温的风吹过来,她的眼皮微微痒,更难受了。
“待会我给你买药擦。”
段嘉央想说不用,林珂又说:“要是留疤就糟糕了,这个季节最容易留疤了。”
段嘉央没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从抽屉拿了镜子看,眼睛摸一下就痛,林珂走过来站她旁边握了握鼠标,她把所有聊天记录看完了,说:“你朋友和她关系不一般。”
段嘉央瞥向她滑着鼠标的手,觉得她不知道内幕,说:“她们不是一个阶级的,应该关系不是很好。”
林珂说:“但应该不会太糟糕。有些东西不看阶级。”
“啊……真的吗?”
“嗯,我也做了一些调查。”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段嘉央心理揣着事儿,看完眼睛想要撇开,林珂突然腿轻蹭她,说:“小羊,我想挨你近一些,可不可以?”
“不行。”段嘉央说。
“为什么?”林珂不解,她想进一步。
“你有你的部门,我有我的部门,翻译部和设计部两者殊途。”段嘉央认真地说:“能不能别恋爱脑,好好完成工作。”
“那我完成了工作再来。”林珂说。
段嘉央拉开抽屉,把镜子塞进抽屉里,端出认真工作的模样,等到林珂出去,她松了口气再去看电脑屏幕。
又不知道怎么回霍君娴了。
没多久她办公室门又开了,林珂去而复返,她皱眉,“你搞什么?”
林珂说:“我把工作弄完就来了。”
“……”
段嘉央低声轻骂,该死的,又掉进她的陷阱了。
那种感觉再次涌上来了,林珂黏着她,说话带着一些礼貌的劲儿,语气故作不强势,实际揣着种可怜的劲儿叫她小羊,哄着她,然后她一松懈,立马占据她身边的位置。
林珂懂进退,也懂得怎么讨巧。
段嘉央微微咬唇,不看她又忍不住去看她。
林珂买的药到了,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段嘉央瞥到了上面的字条备注:【麻烦开涂抹不痛的药。】
药膏挤在棉签上,轻轻给她涂,怕她痛给她吹,说:“这几天不让你哭,会很痛。”
段嘉央几次想推开她的手腕,又喜欢被宠爱的感觉,二十多岁的年纪能被捧在手心宠爱,心脏都是软的……她手落在胸口,轻轻地来回按两下,还是觉得糖分过高。
涂完不痛,很凉爽的风从她眼皮上过。
林珂把药膏收回去,段嘉央去拿药,她不给,林珂说你自己弄戳到眼睛怎么办,段嘉央知道是借口,林珂是想借机和她互动触碰她。
林珂靠着她的办公桌,突然叫了她一声“段总监”,段嘉央脚趾头绷紧,莫名其妙羞耻,她们高中还没彻底搞在一起关系刚刚变好时,林珂不仅叫她“小羊”,有时候看她抱着作业叫她“课代表”。
段嘉央脸颊微热,好歹没红,林珂又歪头叫,“总监……我送你一套西装吧。”
段嘉央就不爱穿这个,“滚,别浪。”
林珂不滚,挨着她坐了很久,直到小文推开办公室的门,小文愣在原地,后面同事要进去她迅速把门带上。
之后段嘉央签了两个文件,帮忙翻译了两篇国外来的合同单,林珂望着她的眼神露出很真诚的崇拜。
段嘉央真受不了这个。
不过,她知道林珂一大早来公司做什么了,林珂研发的新车各项测试很成功,十月中旬会出车展。
对雪堂来说是好事,吃到了第一杯羹,近几年里能占领第一销售地位。
公司上上下下都说,林珂从美国回来,这次不升职真就是无私奉献,还调侃,雪堂是不是救过她的命,舍弃原来的前程跑回来这么努力的报恩。
*
先前跟贺笑约好了,贺笑一说有时间,段嘉央立马取车出去,她把车窗打开吹着风,不知道用什么姿态去面对林珂,林珂越发勇敢,她越发像个逃兵。
手机叮咚了一声。
林珂:【晚上还要涂药。】
段嘉央要回信息,又收回了手。
等到贺笑住的小区,段嘉央给贺笑发信息,贺笑说自己还在坐地铁马上就到。
段嘉央站在门口等贺笑,打量贺笑租住的小区楼,小区算不上多新,墙上有很黄的雨水冲刷痕迹,所谓的绿化也只是一两个花坛,她住的虽说是单人间,实际是一个小房间分割开,再把卫浴、床融在一起。
段嘉央是个吃不了苦的人。
她之前跟段力天吵架去贺笑那里住了一阵,狭小的空间,胳膊手臂全施展不开,晚上和贺笑挤在一起根本睡不着。
后来段嘉央回家了跟贺笑说,让她爸给她找个房子,贺笑摇头说不用说习惯了,段嘉央当时想这个习惯真可怕,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贺笑是父母不是本地人,他们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贺笑大学毕业她爸爸做了个手术,后面他们回老家买房子开了个小店。贺笑毕业一直留在这个城市打拼,段嘉央说过好多次让她搬自己爸房子去住,贺笑总是说租房子也挺好,一个人自在些,再者住段嘉央房子水电费耗不起,段嘉央说她承担她也说不行。
如今想来,贺笑是不愿意躺平的那一类,心底很清楚,从奢入简难,要是以后有个落差她承受不住。
贺笑到小区跟她挥手,笑着小跑过来。
“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给你拿。”
“没事,我跟你一起上去,小区人来人往的不想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