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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6)+番外

作者: 江南蝶 阅读记录

错误已经铸成,伤害也留在了沈岸香心里,现在说再多也没有,只能尽力去弥补,李衾不生气沈岸香抗拒自己,只是担心这样下去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不饿?还是不想吃?”见她还是不肯出声,知道她是惧怕自己在这里,李衾识趣起身,体贴道,“那我让玛丽亚端上来,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说完李衾就真的离开了,下楼吩咐玛丽亚去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端到主卧去。

两个团子还在医院,李衾也记挂,可又放心不下沈岸香,等端食物上去的玛丽亚下来说沈岸香肯吃东西后,李衾才松了一口气。

“她有没有说什么?”

“问了两个孩子。”

“没有其他的了?”

玛丽亚摇头,除了看上去很憔悴,沈岸香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小姐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没有提离开卧室之类的要求?情绪也没有激动?”

玛丽亚还是摇头。

李衾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挥手让玛丽亚离开,李衾独自坐在沙发上思索事情,想怎么应对明天的董事会,怎么避免日后的各种麻烦和危机。

想太多了脑子就容易超负荷,她捏了捏额角,心脏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感,她顿了几秒,就猛地站起身,火速跑上楼。

不对劲,不对劲!

沈岸香分明就恐惧留在主卧,又怎么会在她离开后表现得那么平静,太不寻常了。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李衾加快脚步,刚拧开门就听到砰一声,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立马跑过去,就看到让她目眦尽裂地画面——

沈岸香跪坐在地上,正拿着玻璃片往左手腕划,锋利的玻璃边缘已经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珠冒出,也染红了李衾的双眼。

就好像这一下不是划在沈岸香的手腕上,而是割在她心上,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要命的疼。

“你干什么!”

李衾上前想要夺过玻璃片。

沉浸在自杀行为里的沈岸香被吓得一哆嗦,然后就跟疯了一样用力往腕子上划。

李衾的脑子登时就一片空白,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就伸手握住那块玻璃片,自己的掌心被划伤了也没太多感觉,还顺势将玻璃片抢过来扔到角落,然后单手环住沈岸香的腰,强行把人带出卫生间。

沈岸香本来就虚弱到没有多少力气,刚才在里面的短暂抢夺已经让她很疲惫,现在也只能如行尸走肉那般被李衾放倒在床上,沿路滴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李衾压着怒火,用床单先压住沈岸香的手腕,帮她止血,然后打电话给玛丽亚,连自己都顾不上,却听沈岸香低声说——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那些人跟你谈好价了吧,让我陪她们睡,她们就把非洲铀矿的开采权给你,李衾,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这个……这个混蛋、畜生……”

沈岸香将脑袋偏开,泪水滑落,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当初她也想通过走捷径博得出道位。

刺耳的字眼伴随着呜咽声,击打在李衾还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上,她皱了皱眉头,不太明白沈岸香说的意思。

铀矿开采是原文有的商业情节,可‘陪她们睡’这个她们指的是谁?作为原文作者的她怎么完全没印象,也不记得原文里有□□的戏码。

自己有写过的剧情她可以认,但无中生有的大锅她不背。

她看了沈岸香一眼,又低头去摁那处伤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只说一遍,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SA的易感期很可怕,满脑子想的都是标记Omega,我……咳咳……”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假咳两声,“我需要Omega的信息素,但并不喜欢她们,以前易感期我都是进安全屋的,昨天情况突然,又正好碰见你,所以才……”

她也知道这个解释非常牵强,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直接跟沈岸香说‘啊,其实我是原文作者,穿书了,我现在是渣A了哦’,沈岸香会更崩溃,更觉得她是在演戏吧。

沈岸香果然不信,她又不是Omega,李衾那样做,就是为了折磨她。

在玛丽亚和张红梦急火火冲进来时,沈岸香都没有再开口说第二句话。

屋子里的血迹和李衾掌心的伤口吓坏了玛丽亚,好在只是看着吓人,没有特别严重。

张红梦自己就能处理,不需要去医院,要不一家四口同一天全部进医院这个晦气程度,足够李衾黑脸好几天的了。

菲佣已经把脏的地毯和床单都收拾走了,屋子再次恢复干净。

玛丽亚对沈岸香很不满,又不敢当着李衾的面说,就只能暗戳戳瞪几眼,而沈岸香只是麻木地靠在床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作为家庭医生,张红梦很尽责,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地提醒沈岸香别忘了擦药膏。

沈岸香的手指神经质般的抽动了两下,又归为平静。

这些伤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擦不擦都无所谓,这样死了也好,省得活着痛苦。

“我们就先出去了,小心别让伤口碰到水。”张红梦拽着不愿意的玛丽亚一起离开。

李衾自己在边上坐了会儿,又不忍心看沈岸香这样下去,她捏起药膏,没怎么在意自己受伤的手,掀开被子就要给沈岸香擦药。

沈岸香终于又有了反应,她往旁边躲,满脸戒备地看着李衾,那双原本亮晶晶的眸子,此刻全是害怕跟恐惧,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你别碰我。”

李衾皱眉,“我给你上药。”

第6章

“不、不需要。”只要一害怕,沈岸香说话就磕绊。

李衾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又不是原身,肯定不能像个狂躁病人一样跳起来对沈岸香又吼又叫:本小姐放下/身段亲自给你这种贫贱的底层人擦药,你还这么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滚——

光是想想这个场景就受不了,她觉得现在的沈岸香特别像她以前在路边碰到的流浪小狗狗,因为遭受过虐待,就变得非常有攻击性,明明怕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还要冲靠近自己的人龇牙,发出毫无威胁的低吼。

不信任,时刻防备,没有安全感,沈岸香对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李衾歪着脑袋想,现在是强硬地将人拉过来摁在怀里摸摸头,安抚她不要害怕,自己不会伤害她,还是先保持距离,再一点点地尝试接近,等她放下防备了再抱过来?

没等李衾想好,沈岸香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那管药膏,强撑着说:“我自己可以,不、不用麻烦你。”

李衾挑眉笑了下,也没有说什么,起身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就没有要走的打算。

沈岸香用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捏住药膏,忍了又忍,才开口:“你为什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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