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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73)

家奴前面开路,拨开围在韩嫣身后的人。韩嫣听到“挤什么”不由得回头,然后一惊,规规矩矩行礼,“侯爷。侯爷近日可好?”

老者正是被窦太后罢免的窦婴,近日十分不好。否则他也没空大热天往市井之中跑。还不是窝在家里看见门客都心烦。

这点窦婴不想叫外人知道,尤其还是他瞧不上的韩嫣,“不在陛下身边当差,怎么跑这儿来了?”

围观的人先因“侯爷”二字禁不住后退,再一听“陛下”顿时不敢围着韩嫣。瞬间,两人四周变得很空。

窦婴不假辞色,韩嫣并不怕担心,反正顶多嘴上刁难他一番,“禀侯爷,一位友人种了几亩红薯,自家吃不完就叫家奴拿出来卖。下官也好这口,又不好找友人讨要,得知此事就过来买点。”

窦婴不信,他成天在天子身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韩嫣拿一块递给他,“侯爷不妨尝尝。小口吃,大口噎的慌。”

窦婴上了年纪牙口不好,红薯甜而不腻软而香,很合他口味。窦婴不由得仔细端详那些生红薯,“老夫怎么从未听说过此物?”

“友人机缘巧合得来的。侯爷要不要买点?”

窦婴不禁看向他,他何时这么好心,替友人卖货物:“你这个友人不会是,该不是平阳侯吧?”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躁动起来,竟然出自平阳侯府。难怪他们从未见过,好吃却又很便宜,近乎白送。

韩嫣跟平阳侯不熟,但刘彻不止一次用平阳侯的名头“为非作歹”。窦婴也清楚以平阳侯的身体不可能三天两头践踏农田,他所说的平阳侯自然是指刘彻。

韩嫣笑着说:“他大舅子。”

窦婴不禁冷笑,当他不知道韩嫣甚少跟馆陶大公主一家来往,“平阳侯何来的大舅子?”

“平阳侯可不止一个大舅子。”韩嫣意有所指。

窦婴听出来了,禁不住轻笑一声,打量着他不知道卫家什么情况,“长公主的舅舅?”

韩嫣笑了:“侯爷知道就行了。”

竖着耳朵听的众人糊涂了,皇家那么多长公主究竟是哪个长公主。要说名气,那就是平阳长公主。可平阳长公主的舅舅不是田蚡吗。怎么又成了平阳侯的大舅子。

韩嫣:“侯爷,买点?”

窦婴陷入沉思。卫家一家以前皆是平阳侯府的奴隶,即便凭卫夫人显贵也不可能弄到他从未听说过的物品。这些红薯十有八/九是陛下吩咐卫长君种的。

种出来却又拿到东市兜售。陛下意欲何为?窦婴想不通,决定买回家慢慢琢磨,于是令赵大和孟粮二人把红薯送他家去。

韩嫣赶忙拦住:“这两半袋是下官的。”

窦婴一见韩嫣紧张,越发笃定红薯出自未央宫,又叫赵大把余下的送他府上去。

围观众人虽然没弄明白红薯究竟是谁家的。可扯上平阳侯,又提到长公主,一定是哪个贵人种的。

窦婴没表露身份,众人权当不知道他乃侯爷,纷纷提醒他先来后到。窦婴不好同市井小民计较,结果等韩嫣的家奴把他的拉走,只剩下一盆,还是已经蒸熟的。窦婴顿时急了,“给我留点!”

韩嫣计上心头:“侯爷可以去我那友人家中买。他家种了十亩地,您要多少有多少。”

第35章 窦婴到访

闻得此言孟粮想解释, 卫家还有一麻袋。韩嫣没等他开口,撩起眼皮横他一眼。这一眼叫孟粮迟疑下来,错过解释的时机。

窦婴在韩嫣另一侧,以致于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你那友人现居何处?”

“秦岭。”韩嫣忽然想起魏其侯门客众多, 他又不甘心被贬, 不可能不叫门客留意未央宫的动向,“侯爷不知去年陛下曾令匠人在秦岭脚下建一处宅院?”

窦婴知道此事, 他一直认为刘彻为了方便狩猎建的。窦婴也想过跟刘彻在宫外来个巧遇,劝他把心思放在朝堂之上。可如今的丞相和御史大夫皆东宫的人, 倘或皇帝参与其中, 指不定又有多少同僚遭到东宫打压。

若是叫窦太后知道他出的主意, 他兴许还会被禁足。届时别说进不去皇宫,死在家里头也没人知晓。

“那是为他建的?”

窦婴问的不可思议,问的别有深意。韩嫣一眼就看出老狐狸想多了。可韩嫣巴不得窦婴把余下的红薯全买下来,卫长君也能安心种别的,“前些日子有很多草料进未央宫, 也是来自秦岭。”

窦婴瞬间心动了, 认为刘彻有大动作。匆匆回到家中就令家奴备车,他要前往秦岭。

而在窦婴出城之际, 赵大等人又回到东市, 把卫长君给卫媼的两袋红薯之一也给卖了。他们的驴车不如窦婴的马车,他们行至一半,窦婴就到秦岭脚下。

窦婴走的是子午栈道, 在大道上往四周一看就瞧见位于大道西的宽大院落。窦婴的马车宽大,哪怕卫长君出钱令八阳里的人修过他家后头的路,马车到了这里也走的困难。窦婴不得不从车上下来, 徒步前往。

正值午时,外面热浪滚滚,以致于从东边过来的窦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边走边找人,导致他也没看到前东南角小窝里的小狼崽子。

走到大门外,向南就能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庄稼地。地里的庄稼他从未见过,窦婴怀疑那就是红薯。

在敲门和确定红薯之间犹豫片刻,窦婴朝南走去。看到高高堆起的藤条,窦婴好奇地掀开,结果看到藤条下堆满了红皮白薯。

窦婴赶忙又看看其他高高隆起的藤条,底下果然也是红薯。

“何人在此?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窦婴吓了一跳,手中的红薯啪嗒落到地上险些砸到他的脚。窦婴稳了稳心神,循声看去,北边大门外多了两个小儿一个女奴。

其中一个小儿用手指着他,仿佛他是贼。窦婴活了大半辈子,何时被人这么误会过,顿时感到窘迫,顾不得其他,迅速从地里出来,“小儿,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这么热的天除了闲不住的小霍去病没人往外跑。小霍去病不懂就问,“你是谁?”

家奴意图上前。窦婴睨了他一眼,家奴后退,“我乃魏其候窦婴。”

小霍去病不禁上下打量他一番,明明是个人,怎么偏偏说自个是个猴啊。他难不成也是来找大舅的?大舅的友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啊。

“你找我大舅吗?”

窦婴被问糊涂了,看两小儿身后的女奴。

女奴曹女:“禀侯爷,这位是卫夫人的外甥霍去病霍小公子。”

霍小公子抬头挺胸,然后微微颔首,是我了,没错的。

窦婴顿时觉着这孩子有意思,小小年纪不怯生也就罢了,还能如此淡定坦然。

曹女又道:“他大舅便是我家郎君卫长君。不知侯爷来此是找我家郎君,还是路过?”

窦婴笃定卫长君替刘彻办事,不好真把他当成一介白身,直言特来拜访卫大公子。小霍去病一听此言,让出路来,奶声奶气地说:“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