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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97)

棉花开出白花,卫长君带着外甥和侄子搬去秦岭。同行的还有窦家人。霍光被刘彻要走了。霍去病的冠军侯府还没修好,休沐日他就随霍去病或公孙敬声回卫家。

有次刚到家,卫少儿和陈掌去了。霍光下意识躲去屋里,怕她嫌碍眼。卫少儿比他母亲要年长几岁,而卫少儿认识的小子们一个比一个调皮,像霍光这样腼腆的她头一回见,又见霍光这样怕她,顿时觉着少年不容易,怪可怜的。

卫少儿到他房门外打趣:“我是老虎吗?”

霍光脸色通红。

卫少儿给嚷嚷着身上痒痒、需要沐浴洗头的公孙敬声使个眼色。少年进去把他抓出来:“怕什么?你是郎中,陛下的人。”

霍光下意识看卫少儿。

卫少儿撇嘴笑笑:“真不像霍仲孺的儿子。”

霍光的脸色更红了。

公孙敬声知道姨母没别的意思:“你不会说,大兄也不像。”

霍光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所以这是夸他?

卫少儿摇了摇头,迤迤然朝堂屋走去。

公孙敬声扒着他的肩膀小声说:“别担心,大舅跟姨母说好了。”

霍光没听懂。

公孙敬声:“姨母来给祖母拜年那天你在吧?她有问你是谁,嫌弃你了吗?听阿奴说,我偷听的,不许告诉阿奴,否则以后想听到些什么就难了。”

霍光乖乖点头。

“叫你留下那天大舅就告诉姨母了。”公孙敬声朝堂屋方向看一下,“不然就姨母那张嘴,大舅警告过她不许乱说,她也会忍不住瞎嘀咕。”

霍光不知道卫长君找过卫少儿,张了张口:“……我都不知道。”

“大舅做事懒得同人说,除非你发现了问他。”

霍光:“大公子会实话实说吗?”

“他懒得说谎。不想叫我们知道的会直接不许我们问。”公孙敬声放开他,“放心了?”

霍光放心了。

趁着公孙敬声不注意,给平阳霍家去了一封信,告诉父母他在长安极好,卫家跟传言一样待人宽厚。卫长君乃真君子也。

得亏这封信公孙敬声不知道,不然他又得嚷嚷,大舅明明是个真小人!

刘彻考虑到窦婴在秦岭,还有精力给刘据讲文章,卫长君也能教他识字算术,刘据去他大舅家的时候,刘彻就没叫太傅石庆跟着。

石庆对刘据影响极小,刘据反而越来越不像他曾祖父文帝。

日头升高,屋里闷热,卫长君把案几椅子茶具等等移到门外树下。他和窦婴夫妇乘凉,顺道看着两个小的玩儿。

窦婴看着刘据拿着竹竿吓唬沟里的鹅和鸭子:“小太子越发像先帝了。”

“谁?”卫长君以为他听背了。

窦婴:“先帝。陛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贪玩,但没胆子欺负宫里的猫猫狗狗。”

窦老夫人点头:“先帝是个胆大的。长君听说过吗?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跟吴王太子下棋,一言不合把人砸死了?”

卫长君:“不是失手吗?”

窦婴不禁笑了:“堂堂太子哪有那么容易失手。”

“人失去理智往往只是一瞬间。”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所顾忌,被怒火冲昏了头,干出这事很正常。

窦婴:“其实也是他自找的。先帝最怒的不是吴王太子下棋耍赖,而是吴王势大,吴王太子没把当朝太子放在眼里。”

卫长君:“先帝登基后七国之乱是不是吴国起的头?”

窦婴对这一段很熟:“得亏平定了。否则又不知道得乱多少年。”

“文皇帝休养生息,朝廷得民心,七国起兵理由不正,只是‘清君侧’,朝廷一时无法清除他们也乱不起来。”

窦婴夫人不禁说:“长君什么都懂。”

卫长君:“只懂皮毛。”

大鹅“嘎”一声,卫长君吓一跳,循声看去,小外甥乐得哈哈笑,卫伉躲到他身后,看着往地里狂奔的鹅兴奋地惊呼一声。

卫长君头疼:“据儿,不许欺负鹅。那些鹅是留着下蛋的。”

“我不吃鹅蛋。”刘据嫌鹅蛋腥味重。

卫长君大声说:“我吃!”

小少年不敢欺负鹅,扔下竹竿,拉着弟弟过来。卫长君拿出手帕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热不热?”

小孩点点头,看到案几上切成小条的黄瓜,伸手就去抓。手伸到一半缩回来,伸到舅舅眼前:“脏。”

三伏天即将到来,太学都快放假了,刘据自然不能再穿长衣。卫长君给他和卫伉换上短裤端衣,脚上也穿着清凉的草鞋。卫长君不必担心他们弄脏衣裳弄湿鞋,指着沟里的水:“自己洗去。”

“不要。大鹅洗澡的水好脏。”小刘据嫌弃。

坐在大门另一侧果树下剥棉花的曹女起身:“太子,奴婢去给你打水。”

“快去!”小孩挥手。

卫长君冲大侄子招招手。卫伉靠着他另一条腿,奶里奶气地喊:“大伯。”

卫长君也给他擦擦汗:“想不想吃西瓜?”

小刘据猛地转向他大舅。

卫长君:“我之前叫你不许欺负鹅的时候,你听了吗?”

刘据一眨眼,倒打一耙:“大舅声小,我没听见。”

窦婴服气:“太子,陛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敢胡说。”

“没有胡说。”刘据理直气壮。

卫长君捏捏他的小脸:“也不知道你皇帝老子日后会不会后悔把你送到我这儿来。”

虚岁才七岁的小太子没听懂。

窦婴:“只怕已经后悔了。”

刘据不禁问:“后悔什么啊?”

卫长君不答反问:“据儿,在大舅家好玩,还是宫里好玩。”

这个问题卫伉都知道:“大伯家。”

卫长君:“在大舅家习惯了,还想回宫吗?”

刘彻不舍得训儿子,卫子夫担心她一个妇道人家把储君教歪了,刘据在椒房殿的时候她从不讲大道理,也不会追问儿子学了什么,以至于刘据很喜欢父母。

刘据偶尔跟卫长君提到想父母了,卫长君也不会骂他“白眼狼”。所以小孩想都没想就说:“想啊。”不待卫长君开口,“父皇和母后为何不能跟我一起来啊?”

卫长君:“你父是皇帝,天下大事需要他。在这里住下,百官有事禀报找谁?宫里大小事都得你母亲盯着。你母亲到这儿,宫中还不得大乱?”

“可以交给黄门啊。”

卫长君摇头:“你母亲不盯着,他们会偷懒。好比我叫你练字,一会儿没看见,你就在纸上乱画。”

小刘据扭着身子不许他说。

卫长君把大侄子抱到腿上:“伉儿,城里很热,到城里热得难受就叫人送你过来。我知道伉儿也想母亲,等天不热了,就在城里多陪陪母亲。”

卫伉不懂为何城里热大伯这儿不热,但他知道听大伯的没错。

卫长君见曹女端水出来,把他放地上。

刘据见状朝曹女跑去,一边洗手一边问:“大舅,我可以和伉儿一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