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94)

上了年纪的人,眼不花耳不背的极少。窦婴夫人认为她声音不大,然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刘彻低头打量着玩核桃的儿子,像他祖父吗?

刘彻没见过祖父,窦婴夫妇同文帝刘恒不陌生。

刘彻:“性情吗?”

窦婴夫人这才意识到他听见了,慌得找窦婴。窦婴斟酌再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刘彻笑了:“这倒是。”

“父皇?”小孩仰头好奇他笑什么。

刘彻叫他和卫伉玩儿去。

小孩放下核桃,拉起窝在大舅怀里弟弟往外跑。卫长君给公孙敬声使个眼色,他抓住霍光跟上。

约莫半个时辰,霍光跑来拿席和褥子。卫长君叫住他:“这么冷的天还打算在外面睡午觉?”

霍光解释两个小的在船上睡着了。

刘彻起身:“那也不能在船上睡。”

“我们觉着快用午饭了,睡一会就得醒来用饭,没必要抱到榻上。”公孙敬声这样说的,霍光不好推到他身上。

卫长君笑着问:“敬声的主意吧。”瞥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去。据儿和伉儿还小,每日比我们多睡一两个时辰,就是叫他们睡过午饭,晚上也不会闹得我们睡不着。”

“睡过午饭吃什么?”霍光下意识问。

刘彻楞了一下,这还用问吗。

这小子倒不像去病的弟弟,反而像仲卿的弟弟。

卫长君好笑:“家中那么多人,还能饿着他们。”

霍光窘迫。

忘了这里不是平阳而是京师,主人家不是平阳小吏,是国舅爷,单单为其做饭的女奴就有三四个。

卫长君经过他身边拍拍他的背。霍光把东西送屋里,回来看到窦婴夫妇起身:“您二老不跟我们一块用饭吗?”

窦婴夫人笑着道谢:“我们牙口不好,吃的汤饼软烂软烂,菜是蒸的,米饭也得蒸软。”朝外看一下,刘彻还没回来,“你们家的饭菜肯定是按照陛下和长君的喜好做的。”

霍光不喜欢吃黏糊糊的汤饼。来到卫家吃惯了炒菜,他也不爱蒸菜。霍光送窦婴到家也没提炖鹅。卫家的鹅给谁不给谁,霍光认为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

鹅毛难收拾,平阳霍家没买过鹅,霍光没吃过鹅肉。听到公孙敬声提到大鹅很香很香,他不以为然——再香也香不过卫长君炖的蹄髈,油炸小鱼,烧鸡烤鸭。

临近申时,卫家上空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霍光惊得频频往厨房跑,掀开锅盖一探究竟。

和面的西芮以为他饿了:“小霍公子,等半个时辰奴婢擀好面条就可以用晚饭了。”

今日午饭用得早,被她这样一说霍光真有点饿了:“这锅里是不是有别的东西?”

西芮下意识看烧火的小姑娘。小女奴摇头:“只有鹅肉啊。”停顿一下,想起主人家往锅里丢了一把东西,“好像还有姜。”

霍光不信邪,再次打开锅盖。香味扑一脸,霍光闭上眼,慌忙盖上锅盖,以至于没看清锅里有什么。他也不出去玩了,也不回屋看书,在厨房门外来回打转。

刘彻出恭回来路过他身边,进屋问卫长君:“那小子怎么跟脚下生虫似的?”

“准备炖鹅的时候霍光随口问一句鹅肉好吃吗。敬声夸张地说没吃过鹅肉乃人生一大憾事。这孩子不信。”

宫中房屋宽又高,膳房离宣室正殿也远,刘彻虽吃过鹅肉,但不知道炖的时候这么香。因此刘彻乍一闻到浓郁的香味也很意外:“吃的时候该吃失望了。”

“火候刚刚好不会的。”卫长君想起什么,“陛下是不是该回去了?”

卫家房屋多,足够侍卫和黄门等人住的。

刘彻:“朕明日下午再回去。”

“宫里知道吗?”

百官不知道,卫子夫知道。

“没人敢伤朕。”刘彻心大,卫长君不放心,盖因嘟嘟提醒过他,不安分的藩王不止淮南王刘安一个,还有其弟衡山王刘赐。

刘安出事的时候没把他弟牵扯出来,刘彻连刘安的门客雷被等人都饶恕了,衡山王一脉自然无事。

刘彻有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还有许多将领,卫长君可以确定衡山王不敢反。可不见得他相信刘彻当时没清算他,以后也不会同他算账。若是如此衡山王一定会收买游侠刺杀刘彻。

卫长君:“我看看锅里好了没。”

公孙敬声追着两个表弟跑进院,看见卫长君就喊:“大舅,肉好了吗?”

卫长君到厨房掀开锅盖,戳一块鹅翅放碗里,递给外甥:“你咬一口再叫据儿和伉儿尝尝。”

小卫伉能吃动,卫长君找个大盆把汤和肉盛出来,盖上高粱杆做的锅盖。

刘据扒着灶台垫着脚看:“大舅,我饿了。”

“再焖一会。太烫。”卫长君叫许君带俩小的去洗手,小声跟外甥商议:“今晚跟霍光睡吧。”

公孙敬声住堂屋,霍光住偏房,一人一张榻可舒服了。公孙敬声不乐意:“为什么?”

“陛下睡我的榻。我和据儿、伉儿睡你的。他心大叫侍卫去西院,我不能叫他一人睡堂屋。”

西院正房有一间卫青的卧室。公孙敬声不禁问:“不可以叫陛下睡二舅的榻吗?”

“你二舅有些日子没过来,褥子有些霉味怎么睡?”卫长君没料到刘彻留宿,也就没叫人晒褥子。

公孙敬声撇一下嘴,算是接受这个安排。

卫长君摸摸外甥的小脑袋:“回头我盛一块鹅肉,再盛半盆汤,你给隔壁送去。”

公孙敬声先去堂屋把他的枕头和褥子拿去霍光屋里。随后洗了手才去厨房找他舅。

卫长君没盛鹅翅也没盛鹅腿,公孙敬声小声说:“大舅,只给猴子爷爷一点鹅胸肉啊?”

“还有鹅肝。”外甥好懂,卫长君知道他想什么:“他们牙口不好,给他鹅腿也是叫你把肉吃了再走。”

公孙敬声不信。

当他端着盆到窦家,窦婴问他汤还是肉的时候,公孙敬声没多想,实话说有汤有肉。窦婴夫人叫他把肉吃了。

公孙敬声愣了愣,解释只有一块肉,不够他塞牙缝的,窦婴才放他回来。少年见着卫长君惊呼:“大舅,又叫你说对了。”

卫长君:“魏其侯不差钱,可他也不是生来富贵。魏其侯幼年时期家中称不上清贫,也不算富有。他十几到二十来岁正好是文帝时期,文帝节俭,吃穿用跟我们家差不多,身为人臣的窦家能有多富裕?即便想顿顿吃肉日日饮酒,为了做给帝王看窦家也得忍着。何况鹅是我们养的,跟拿钱买的不一样,我们一番心血,二老也不舍得浪费。”

公孙敬声只注意到前半句:“原来猴子爷爷也曾穷过。”

刘彻等着喝汤,迟迟不见汤,他出来找卫长君。舅甥二人在厨房聊上了,刘彻无语又好笑:“五十岁以上的人几乎都过过穷日子。”

公孙敬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他松了口气:“包括陛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