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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78)

话音落下,霍光拎着箩筐出来,阿奴眼中一亮,“我有法子。”

回屋找个淘洗粮食的竹篮,又拿一根结实的麻绳,绳子扔树上,霍去病把绳子一端拴树上,一端放下去,阿奴系篮子上,然后把卫伉放篮子里,示意霍去病拉上去。

卫青吓得急喊:“不行!”

卫长君看过来,脸色骤变:“阿奴,你会吓着伉儿。”

“没事的。”阿奴拎起篮子,“伉儿,怕吗?”

篮子离地不足五尺,还没有坐在阿奴怀里高,卫伉自是不怕。

阿奴:“郎君,看见了吗?”

“他才四岁!”卫长君高声提醒。

霍去病:“我三岁就敢去东市,他都四岁了。”

卫长君叹气:“他像你这么大胆,你二舅早给他请师傅教规矩了。”

“胆子小就更得练了。”霍去病说着话就拽绳子。随着篮子高过阿奴头顶,到半空中,小孩吓得嚎啕大哭。

霍去病想松绳子,卫长君瞪她。霍去病一担心,迅速把弟弟拽上去。小孩到他怀里快哭岔气了。

卫长君看了看阿奴,又仰头看看大外甥,你俩满意了?

他俩没想到小孩坐篮子里还害怕。

霍去病心虚地不敢低头,轻声软语地哄弟弟。阿奴心虚地小声嘀咕:“上面有去病,底下有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赵破奴点头:“我一直伸手护着他呢。伉儿看到了啊。”

卫长君心累的不想言语。

卫青苦笑:“他胆小。”

赵破奴依然想不通:“再小也是您儿子啊?”

卫青好气又想笑:“非要我承认虎父有犬子是吗?”

赵破奴顿时不敢多嘴。

老里正撑着拐杖起身:“小公子才四岁。别说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们村里成天不着家的皮小子,这么一点上这么高也害怕。”

赵破奴露出深深地怀疑。

八阳里村民附和:“这跟自个爬树不一样。篮子晃晃悠悠,一根绳子拽着,我看着都心慌。”

赵破奴看阿奴。阿奴挠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卫长君打断:“你确定还记得四岁以前的事?”

阿奴仔细想想,点了点头。卫长君:“那你说说还记得哪些事。”

阿奴:“我记得郎君带我回城过节。”

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转身回屋。

阿奴疑惑不解:“我说错了?”

卫青:“你到秦岭的时候去病四岁。在卫家过第一个除夕的时候已经五岁了。当时你比去病矮不少,但也比如今的伉儿高。”

老里正站着很累,坐在卫长君的椅子上:“阿奴公子,那么多少年郎,有几人像你们一样,十七八岁上战场,还杀和俘获那么多匈奴?”朝树上看去,“勇冠三军,普天之下也只有冠军侯一个。”

赵破奴:“这么说来不是伉儿胆小,是我们出众?”

卫青:“你们异于常人。”

老里正乐了:“大将军,谁都可以这样说,唯独您不行。您直捣龙城的时候匈奴多么目中无我们。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

卫青在城里没少被恭维。可这么直白的话也只有兄长说过。当众被这样说还是头一次。卫青脸发烫。

老里正像是看到了海市蜃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竟然还跟十多年前一样容易害羞。

他这个样子究竟怎么带兵打的匈奴啊。

这实在不能怪卫青。

最初在宫里当差,卫子夫正当宠,太后都小心护着她,唯恐她腹中胎儿有个闪失。这时候自是没人敢当着卫青的面说三道四。

卫子夫失宠,卫青乃大将军,谁敢给他添堵。刘彻了解他,除了跟他聊家事就是聊军事,懒得试探算计他。这就导致卫青周围环境很是单纯。

无需卫青豁出颜面做什么,他也不必求人,他没想到的刘彻和卫长君先一步想到,他自然可以做到十年如一日。

卫青奇怪:“怎么了?”

老里正一言难尽,该说不愧是天纵奇才的大将军,就是与众不同吗。

“大将军这样也挺好。”

卫青越发糊涂。

阿奴乍一听到宁乘献计的人是卫青,并非卫长君的时候,神色跟老里正此时差不多:“老里正没想到二舅到了大舅这里就忘了自己乃大将军。”

老里正点头:“大将军方才说虎父有犬子那话也不对。您是天上飞虎。小公子是地上的虎。”

卫青的耳朵瞬间红了。

老里正没眼看,老天啊,他以后再也不羡慕陛下平阳侯府一瞥,有了皇后和嫡长子,还另得一个大将军和冠军侯的福气简直要上天。

大将军在腌臜的朝堂之上多年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除了陛下,卫长君也办不到。

活该他好运!

“说什么呢?”

卫长君出来便看到弟弟脸通红,阿奴翻白眼,赵破奴满脸疑惑,老里正欲言又止。

老里正笑着说:“大将军说虎父有犬子,小老儿说大将军是飞虎,小公子乃地上的虎。大将军好像觉着是谬赞。”

卫长君:“我能理解你。我不止一次提醒他,你乃大将军,除了陛下天下你最尊贵。他都觉着我是自家人夸自家人。”

卫青张了张口:“大兄……”扫一眼众人,仿佛在说,当众就别这么说了。

八阳里男女老幼都跟卫长君一样认为他乃不世之材。见卫青这样,连连惊呼,“老天,大将军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卫青待不下去:“大兄,我先回屋。”

赵破奴听明白了,难得看到主帅窘迫,挡住他的去路:“大将军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需要你让开!”卫青板起脸呵斥,仿佛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赵破奴哆嗦了一下。卫青以为声音太大吓到他,低声说:“我去屋里倒杯水。”

阿奴拽过赵破奴:“大舅要切西瓜。”

卫青下意识看卫长君,曹女正把茶几放他面前。

卫长君:“你躲进院里,我们就不知道你害羞?不想我们笑你,以后就把脸皮练厚点。”

又不是练胆识,脸皮怎么练。

难道他去沿街乞讨?

卫青嘴巴动了动,不敢说出来,担心兄长一脚把他踹西边粪坑里,用粪便淹死他:“大兄,我不是忘了自己是大将军,而是还没习惯。”

卫长君心说,我听你鬼扯。

老里正很想说,等你习惯皇帝就是你外甥了。

这一刻老里正终于明白有卫青这样的弟弟卫长君为何还留一手——太纯粹,太纯粹!真到夺嫡争权的时候,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恐怕都不如他主意多。

冠军侯倒是比大将军机灵,万一心思也在战场上呢。

舅甥二人都是一战封侯,说不定那方面一样一窍不通。

阿奴看起来有城府,可他终归不是卫家血脉,他站出来说话指不定还没有公孙敬声好使。

“我切小块,大伙儿湿湿嘴唇行吗?”卫长君切开西瓜两端问。

老里长收回思绪:“不用,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