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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24)

黄门看向小皇子,“大公子是不是说,真是个乖孩子,您反而更愁?”

刘彻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打量满脸通红的儿子:“据儿,渴吗?”

“不渴。”小孩微微摇头。

刘彻抬头看黄门,忍不住想叹气。机灵的黄门拿起水壶,“小皇子,陛下渴了,您陪陛下喝一杯?”

小刘据乖乖点头。

黄门递给他一杯,小孩先给刘彻。刘彻欣慰,越发头疼。黄门越想笑,陛下也有今日,难得啊。

“小皇子,这是你的。”黄门递到小刘据手中。

小孩接过去,咕噜噜一口气喝完。

黄门又给他倒一杯,小刘据望向他父皇,“父皇怎么不喝?”

刘彻硬着头皮灌下去。小孩把他那杯递给刘彻。黄门知道他主子不渴:“小皇子,奴婢再给陛下倒。你喝吧。”

小孩喝完把杯子递给黄门。黄门知道他不喝了。

刘彻抿一口抬手给黄门,黄门不等小孩看清杯中还有没有水,他就赶忙把茶壶杯子撤下去,令小黄门送来点心。

刘彻拿一块掰两半,给儿子一半,“据儿,想不想大舅?”

卫长君离开长安那年,刘据虚岁三岁,不满两周岁,哪还记得卫长君是黑是白啊。不过卫子夫时常跟儿子说,他不止有个会打仗的二舅,还有一个会种田的大舅。

去年冬日,刘彻给椒房殿两石土豆。卫子夫叫膳房做了炸土豆条,做了土豆丝饼,还有小鸡蘑菇炖土豆。用饭的时候卫子夫告诉儿子,土豆是他大舅种的。天下独一份。还有他盖的软软的褥子,也来自他大舅。

刘据不想大舅,但对大舅很好奇:“大舅在哪儿?”忍不住往四周打量。

刘彻:“你大舅还在朔方。若是想他,朕可以替你写封信,问他何时回来。”

五岁的刘据已经知道他父亲乃九五至尊,天下万民都得听他父皇的。刘据奇怪:“父皇不可以叫大舅回来吗?”

“朕可以。”刘彻点头,可是朕怕他回来活不到不惑之年,“但他是据儿舅父,朕不想命令他回来,希望他自愿回来。”

刘据点头表示明白,“据儿可以自己给大舅写信吗?”

又过来听候差遣的黄门心说,你不可以。

“据儿的字还得练,你写的你大舅可能看不懂。还是朕写吧。”

小孩垂下脑袋,很是羞愧:“孩儿这就回去练字。”说完起身走人。

刘彻慌忙把他拽回来,“你才五岁,拿不稳毛笔,练字急不得。”怕儿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累坏了,“过两年长大了,你的字自然就似模似样了。”

小刘据抬起头来,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刘彻连连点头,端的怕他这根独苗累夭折了。

黄门递来笔墨,跪坐到刘彻身侧,又在身前放个圆垫,“小皇子,到奴婢这儿来。”

小刘据过去坐下,靠他怀里,“父皇,二舅,三舅和小舅在京师,大舅舅为何在朔方啊?”

刘彻还不想给五岁的儿子说太多,他无法理解反而越发困惑,“朔方可以种葡萄,做葡萄酒。有没有喝过葡萄酒?”

刘据点头:“甜甜的,好喝。”想起什么,停顿一下,“母后说一次只可以喝一点。”

“你母后说得对。”刘彻一边写一边同儿子闲聊,“听你母后的。”说到此,忽然意识到儿子是不是太听母亲的话才跟他母亲一样。

卫子夫身为皇后,必须大度贤惠通情达理。这秉性放在皇子身上也可。但不可以是储君。身为太子,可以像猫一样温顺,但骨子里得是狼。

想到这,刘彻停下笔。

小刘据好奇:“父皇写好了?”

刘彻看着儿子乌溜溜的眼睛,拿起毛笔写下,“据儿想你想的眼睛都哭红了。”

“快了。”刘彻说着话又补几句。

黄门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方才在殿外看着刘据舞剑的小黄门,眼神问他何事。小黄门朝外看一眼。黄门小声提醒刘据坐好,他悄悄出去。

片刻,黄门轻轻进来。

刘彻放下毛笔,抬头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眉头一扬,“谁在外面?”

“王婕妤求见。”黄门说出来不由得看一下刘据。

小刘据起身:“父皇,儿子——”

“坐下!”刘彻把他按下去,“王氏不知道朕忙?”

黄门心说,不愧是皇帝,就是这么没心。

“陛下,快未时了,您早上答应王婕妤午饭去那儿用。”

刘彻仔细想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告诉她,朕今日不得闲,改日再去看她。”

黄门应一声“诺”退出去。刘彻指着最后一张信纸空的那一半:“据儿,用这个印泥把你的手印上去,然后写一句,舅父,据儿这么大了。”

小孩儿在左手上涂满印泥,右手执笔写下这句话,“父皇,舅父不知道孩儿多大了?”

“不知道。”刘彻给儿子擦擦手,“再过几年说不定都不认识你了。”

小孩不由得说:“那快叫大舅回来吧。”

刘彻:“你大舅也想据儿的话,自会早点回来。”见墨迹干了,他小心折好封起来。

“陛下,陛下——”

刘彻不禁皱眉:“又怎么了?”

刘据吓一跳。刘彻注意到,把儿子抱到怀里,“朕还没死,天塌不了。”

黄门被吼得缩缩脖子,又一想这事要是陛下,陛下得比他还慌,“鸿翎使者来了。看神色又是一场大胜。”

刘彻霍然起身。刘据陡然离地五尺,吓得慌忙抱住老父亲的脖子。刘彻上前两步,抬手把孩子塞给黄门,大步朝外去。

鸿翎使者远远地看见他就跪下行礼。刘彻跨到殿外,鸿翎使者送来急奏。

刘彻一目三行,不禁吸气。

黄门好奇但不敢看,给刘据使个眼色。小孩勾头看去,很多字不认识,于是他小声问黄门,“千万头牲畜是多少啊?”

黄门下意识问:“多少?”

“千万头牲畜啊。”小刘据指着他看到的内容。

黄门猛然转向刘彻。刘彻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忍也忍不住,“仲卿不愧是上苍送给朕的大将军。”

饶是黄门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当今天子能高兴地说出“大将军”三个字。

大汉建朝以来,凭着战绩一步步到大将军的不是没有,但也只有一个韩信。那还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七十年,多么漫长的岁月啊。

黄门曾祖父的坟都被风吹成平地了。

“陛下,长平侯——大将军又跟上次一样包围了匈奴人,全甲兵而归吗?”

刘彻的手抚到胸口,压住激动的心,“这次有些损失。但俘虏了匈奴小王,男男女女一万多人。”

“比上次多?”

刘彻摇头:“不止。上次他带部抓倒匈奴牲畜百万头,朕以为很多了,这次有千万头。千万头,可知意味着什么?”

黄门试探着问:“这次出兵没用陛下一文钱,还得了一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