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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419)

卫长君点头,头一年顶多结几个或一两串,“怎么了?”

“之前你叫人给主父偃送好几车葡萄枝,没有一株葡萄树,还记得吗?”

卫长君再次点头:“想说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三伏天葡萄成熟,主父偃是来呢还是不来呢?”

卫长君脸色微变,早在去年就已经跟边关商户约好,今年的葡萄酒卖他们一半。那些商户问,留一半留他喝吗。卫长君直言,“我不想全卖给你们,因为你们一定会把价格抬至最高。世人皆知普天之下只有卫长君有葡萄酒,就算找你们买的,他们也会骂我想钱想疯了。”

商户们连连表示可以写一份文书。卫长君果断拒绝。他穷也是跟皇帝比,跟韩嫣比。跟长安城中富户比,卫长君不穷。他不缺名气,不出几年卫家便会权势滔天,他如今要做的是低调,不是给卫家拉仇恨。

韩嫣见他眉头微皱很想调侃,也有卫长君愁的时候。

“要我说主父偃再过来哭没这没那就让他滚。你说不出口我来。”

霍去病趿拉着鞋起身:“大舅,主父偃怎么什么都缺?”

卫长君心说,我们初到此地的时候也啥啥都缺。

阿奴接道:“真缺吧。我们在长安最后一次看到主父偃,他肚子大的跟有了身孕似的。”前些日子孕妇太多,阿奴偶尔跟人聊一句,也练出了打眼一瞧就知道几个月的本领,“还是六个月的肚子。如今比韩兄还瘦。”

嘟嘟出来接一句,[要不是有我,你得比主父偃还瘦。]

卫长君一挑眉,嘟嘟飘到他肩上安静地坐下,“主父偃跟谁学的?早年求我把他推荐给陛下的时候,也没见他哭天抹泪。”转向韩嫣,“陛下真在信中说,主父偃自愿到此?”

闻言霍去病不禁问:“朝中又不止他一个能吏,他不想来谁能逼他?”

霍去病和阿奴都没看过刘彻的信。韩嫣解释:“年前陛下回信告诉我们,他决定令汲黯为五原太守。十五大朝时,汲黯拒不接印,陛下险些气晕,主父偃才出来说他愿前往五原。”顿了顿,“在此之前只有东方朔一人自荐过。”

阿奴诧异:“两杯黄汤下肚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当太守谁敢听?”

卫长君顿时想笑:“回到京师不可以这样说。无论好坏他终归是卫步岳父。”

韩嫣比卫长君了解东方朔,二人共事好几年:“他爱喝酒也是因为心中郁闷,陛下不想用他。”

阿奴好笑:“朝中那些人他比得了谁?他都不如敬声父亲,人家最少听话,陛下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韩嫣点点头:“说的也对。”停顿一下,感慨道,“也是他生不逢时。”

霍去病去堂屋拎出水壶,又给阿奴倒一杯水:“比起东方朔,我更好奇汲黯啊。你和大舅都不好直接拒绝陛下,谁给他的勇气啊?陛下何时脾气这么好了,竟然没叫人把他推出去斩首?”

卫长君:“汲黯在民间名声不错。陛下早年荒唐,前年招人来此都是以我的名义。他敢把汲黯杀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陛下就这么算了?”霍去病不禁问。

韩嫣摇头:“已经令其归家。”

霍去病点头:“是我认识的陛下,没变。”

韩嫣差点笑出声:“两年多了,你知道他变没变?”

嘟嘟感慨,[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卫长君叫韩嫣说回主父偃。

韩嫣揉揉额角:“我不怕人横,也只怕人哭。七尺五的男子,哭得跟孟姜女似的。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眼泪。”否则叫主父偃“滚”的话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还没说出口。

公孙敬声推门进来就打量他表兄和阿奴,二人脸上没有一丝泪痕,他才问谁哭了。

霍去病顿时想揍他。公孙敬声躲到卫长君身后。

韩嫣眼珠一动,看向卫长君。卫长君微微颔首。

霍去病同阿奴相视一眼,他俩什么意思。

阿奴摇头,不懂,静观其变吧。

最初主父偃要走两口锅,卫长君却是有点同情他。第二次来接兵卒,他弄走两副磨豆浆的小磨盘。第三次来接贫民,他弄走很大一副磨玉米面的磨盘。来拉红薯苗和棉花苗的时候,他要走几副犁和耙。主父偃说的可怜,关东迁来的贫民穷几乎没见过犁和耙,他们拿钱入关买都不知道买什么样的。

这话说的卫长君哪好意思拒接,毕竟他不缺犁和耙。

主父偃也买了不少农具,卫长君认为灶上用的地里使的都有了,主父偃不会再来烦他。

棉花种下去,主父偃又来了。这次带来许多贫民,贫民下地学伺候棉花果树,主父偃四处查看,看此地有什么,他缺什么。

不缺使用的缺下蛋鹅下蛋鸭下蛋鸡。临走时主父偃弄走两车。

主父偃走远,伺候鸡鸭鹅的人抱怨:“大公子方才为何不拒绝他?”

卫长君反问:“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你们怎么不说?”

主父偃年近半百,老泪横流,由于从五原过来,一路风尘仆仆,看着好不可怜,谁好意思拒绝啊。

五月中,风轻云淡,主父偃又带人来了。这次不提朔方贫民,巡逻的骑兵都烦了。

主父偃一行将将靠近朔方城,在地里掐红薯叶的卫长君就听到兵民大声嚷嚷:“主父太守,您又来了?这次又缺什么?”

韩嫣匆忙回家拽出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往东跑去,到城墙边同主父偃迎头碰上。主父偃下马,“小公孙公子。”

“你又来做什么?”公孙敬声板着小脸,“朔方城一草一木都是大伙儿的。今日你能拿走一片红薯叶子,我跟你姓。”

主父偃没把公孙敬声放在眼里。

公孙贺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

有些事年长者不好做,却是小崽子的权利。

公孙敬声的父亲乃九卿之一,姨母乃当朝皇后,二舅舅乃当今唯一打赢匈奴的长平侯。公孙敬声放话,随主父偃来的人不敢动朔方一针一线。

主父偃去哪儿公孙敬声跟到哪儿。主父偃下地找卫长君顺手扯一片红薯叶子,公孙敬声朝他手背一巴掌:“放下!”

主父偃这些年在长安几乎没人敢明面上得罪他,突然被个小崽子打一巴掌,哪怕他是卫长君亲外甥,主父偃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公孙敬声打小就知道除了皇家普天之下没人敢得罪他。所以公孙敬声不怕他,“陛下令你前往五原建城,不可能一文不给。陛下给你的钱呢?”

主父偃没吓住小崽子,小崽子还敢反问,一时间张口结舌,差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用光了。”

“那我给陛下写信提醒陛下。”

这话换成别人主父偃得大声嘲笑他。可公孙敬声的信确实没人敢昧下,哪怕他才十一岁。

“那我就在此谢过小公子了。”主父偃话锋一转,“远水解不了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