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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358)

刘彻很是意外,多年了头一次啊。

“你是在替主父偃说情吗?”

“主父偃心胸狭隘,公孙弘的心胸也称不上宽广。主父偃虽然得你暗示上书设朔方、五原两郡,公孙弘还是会记在他身上。盖因公孙弘不敢埋怨你,这口憋屈又得出来。

“我不清楚你想用公孙弘做什么,但有主父偃在,他就是魏其侯时期的田蚡,或者田蚡时期的魏其侯。官至丞相也不敢任性妄为。”卫长君话锋一转,“这是朝堂之事。军中,您是不是也得扶一个出来?”

刘彻冷笑:“绕这么大个弯子,最后这句才是你的目的吧?朕倒是想扶一个,可除了你弟还有谁?以后别逮住机会就试探朕。仲卿不是公孙弘,永远不可能成为主父偃。要是你掌兵,朕无人可用也得扶一个出来牵制你。”

“谢谢陛下这么看得起我。”卫长君转过头看湖面,慌忙起身甩鱼竿。

小刘据吓一跳。

刘彻抱住他起来:“不怕,不怕,大舅给据儿钓一条大鲤鱼。”

鲤鱼甩到船上,乖乖的小刘据很是好奇,挣扎着想下来。刘彻担心鱼伤着儿子,后退一步才舍得放开儿子。

小小的刘据伸出小手想摸摸,一看鱼扑通,又吓得缩回去。刘彻看着儿子一会儿蹲下一会儿伸头,忍不住笑了。他过去按住鲤鱼,给儿子使个眼色。小小的刘据过去轻轻戳一下,鱼尾一动,他吓得慌忙缩回去。

刘彻不禁说:“长君,据儿是不如去病和敬声胆子大。”

卫长君很想顺着他,又怕刘彻个不懂事的乱教孩子,“说实话,我不记得据儿和敬声这么大的时候什么样了。去病和敬声跟着我的时候四岁了。”

刘彻想想,“朕头一次见去病的时候,有三岁了吧?”

“是的。但比现在的据儿大几个月。”

刘彻想起来了,“那时候除了哭就是闹着出去玩。哪像朕的据儿这么乖。”说出来越发觉着他儿子天下第一好。

鲤鱼扔到一旁,刘彻拿出汗巾擦擦手,给儿子轻轻擦擦,“据儿,太冷了,先不玩了。等上了岸到舅舅家再玩儿。”

刘据伸出小手要抱抱。刘彻用大氅裹住儿子在卫长君身边坐下。卫长君把鱼竿递过去,“据儿要不要试试?”

小孩下意识看他皇帝老子。刘彻拿过鱼竿放儿子腿上。小孩儿试探着戳一下鱼竿,又戳一下鱼竿。刘彻又不禁感慨:“朕的据儿真乖。”

卫长君耳朵痒,起茧子了,“陛下,说回之前的事。”

刘彻:“朔方郡太守韩嫣可。太多俘虏不可。河套地区离匈奴太近,他们里应外合,你和戍边的兵将只有被虐杀的份。朕不敢赌。

“陛下给我两千人,其中五百匈奴俘虏。剩下一千五百人当中五百单身女子。您令人在菜市口贴张告示,家贫无依无靠者优先。虽然给我干活,但非奴隶。剩下一千人从工匠里头选。我需要泥瓦匠、木匠,会做纸做豆腐,还有懂得挖沟打井的匠人。一人过去,全家免三年劳役和兵役。”

又是三年!

刘彻很想问,三年两千亩地能叫他活到七十还是八十。可他知道以后还想从卫长君口中探听到别的,就不能叫他知道自己连这点也猜到了。

“行。韩嫣随你过去,戍边的将领就不需要了。士兵就用服劳役的百姓?”

卫长君:“您还得再给我一两千弓马娴熟的骑兵,以防匈奴偷袭。”

虽然河套地区有秦朝留下的长城路障,可自打被匈奴占去,游动惯了的匈奴人不需要,从未修过,破败不堪,城墙甚至不如卫长君家院墙结实。倘或匈奴杀回来,根本无法阻挡骑兵长驱直入。

“朕给你两千骑兵,听你调遣。”刘彻还想说什么,看到霍去病和阿奴从屋里出来,“这俩孩子怎么办?还有公孙敬声。”

卫长君反问:“您觉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卫长君笑道:“我正有此意。过几日再进城买四房人。这边放两房,秦岭放两房。耕牛老了,该杀的杀,换小牛——”

“这些事交给卫步和卫广。”刘彻打断他,“你还能操心一辈子?”

卫长君想说,他们不用种地,也没必要懂这些,“步弟二十了,该说亲了。”

卫青娶的是张汤侄女,孤女一个。卫长君不可能给卫步娶个身份尊贵的。以卫长君的眼光,也看不上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姑。刘彻很好奇哪个小吏如此幸运叫他相中。

半年前,茂陵司马、东方和张家只有两个看屋子的。如今女眷男丁都搬过来了。卫长君朝西边看一下,“我才知道东方朔竟然有个女儿,今年就及笄了。”

刘彻好笑,“大公子,东方朔比你大,你都三十三了。”说到此一顿,“东方朔的女儿?”

“相貌不错。东方朔原配生的。他自个做事没有章法,妻子换了好几次,女儿应该很烦他这点。他日嫁到卫家,极有可能懒得回东方家。东方朔了解我,以后遇到难事,他也不敢叫女儿麻烦仲卿。”

刘彻颔首:“竟然不是主父偃的女儿。”

“主父偃也有女儿?”

刘彻很意外他不知道,“也到了议亲年龄。”

卫长君摇头:“主父偃过于精明,我家那几个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哪怕刘彻也知道卫家兄妹没有傻子,心机却差一点,可真听到他自己这样说还是想笑,“确实东方朔更合适。你打算走之前把这事定下来?”

卫长君颔首,“陛下招人的告示贴出去,我就问仲卿需要准备什么。正好家中存粮多,可以拉过去一半。头一个月的粮食不必买了。”

“朕叫仲卿给你列个单子。你准备衣物等生活必需品。长安商人到不了那里,届时你得自己纺线织布——”刘彻说到此,忽然明白他为何要五百女子。可以拴住男子的心,也可织布做鞋。

思及此,刘彻不由得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想在那边设郡?”

“我不信你舍得放弃。”卫长君半真半假道,“您没想到这点,我也会提醒你。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军归来没多久,这事就提上议程。”

刘彻对这话很满意,说明他比卫长君想的深远,“叫去病和阿奴过来撒网。我们上去把此事告诉韩嫣。”

卫长君的手冰凉冰凉,也想上去,“据儿饿不饿?”

刘彻想想离早饭两个时辰了,“该饿了。”

卫长君拿起他钓的那条鱼,交给许君宰杀,煎至两面金黄捣碎,加热水煮汤,最后把汤过滤出来煮面条。他也没闲着,和天家父子到堂屋,点着小火炉,烧水煮油茶,顺便在炉边放两个地瓜。

炭火烤的地瓜很香,面条端上来,地瓜还没熟,香味已经布满了整个堂屋。

小小的刘据已有三岁,其实才一年零九个月。他的手太小,捏不住筷子也拿不稳勺子,卫长君想喂他吃,刘彻伸手把筷子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