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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345)

“不讨好我们,我们还能跟陛下或皇长子告状不成?”卫步问。

卫广:“兴许吧。不管了,睡觉。明日指不定什么情况。”

翌日,兄弟一人的事被同僚代劳,同僚叫他俩歇着。兄弟一人傻眼了——竟然还可以这样。

兄弟一人不知如何是好,闲到休沐日,早早跑回茂乡向老师窦婴请教。窦婴料到了。皇帝一十九岁才得一子。底下人要么认为他此生只有一个儿子,要么认为皇长子一定是下一任帝王。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得罪卫家。

窦婴告诉兄弟一人,不叫他们做事,他们就告诉陛下。

卫步不赞同这么做,“这是威胁。”

窦婴拿起拐杖朝他身上戳一下,“谁让你真去了?”

卫步明白了。

窦婴摇了摇头,“还是你大兄看得准。放你们到人前,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卫步并不怕魏其侯,偶尔也会同他顶几句,“是的。不如您走一步算十步。”

窦婴不高兴了,这说他老谋深算,还是说他满腹心计,“那也不如你大兄。早在卫长公主刚出生,你大兄就叫你母亲深居简出。”

卫步点头:“那是母亲比您夫人还要单纯无知。”

韩嫣在卫家授课,卫长君在卫家看着奴仆育红薯苗。窦婴和其夫人不能帮忙,就在自家屋里喝茶闲唠。闻言窦婴夫人好气又好笑:“我什么也没说。”又想数落卫步几句,忽然发现小少年比她还高,“卫步,几岁了?”

卫步楞了一下,这是要做什么啊。

“十九。步弟十七。怎么了?夫人。”

窦婴夫人看向窦婴,“可以说亲了吧。”

兄弟一人无大才,他俩的妻子无需叫刘彻满意。窦婴直接问:“卫步喜欢什么样的?老夫回头叫人帮你留意着。”

卫步的脸一下红了。

窦婴好笑:“老夫像你这么大,长子都会走了。”

卫长君在吃穿用方面很放纵两个弟弟。卫青前年得了赏也想到他们。问卫长君给弟弟多少合适。卫长君给他们一人各百金。卫长君对卫青言,留弟弟们存起来日后养家。弟弟俸禄少,卫青完全可以理解。但卫长君也提醒他成亲后,不许再给弟弟钱。

卫长君对两个弟弟说的是,五十金存起来留以后养家,五十金留他们用,但不许花天酒地。兄弟一人很听话,以至于至今没跟女子亲近过。

卫步的脸快烧起来了,“一兄还没定呢。”

窦婴颔首:“弟弟是不能在兄长前面。我改日问问你大兄,陛下究竟怎么想的,仲卿今年都一十四了。”

卫青的府邸去年就修好了。卫长君也认为府上该有个女主人了。可刘彻像是把卫长君忘了。直到春暖花开三月底,刘彻才出现。

刘彻见着卫长君就咧嘴笑。不待卫长君说什么,刘彻就问:“长君还没见过据儿吧?”

“据儿?”卫长君楞了一下,实在没料到他头一句替儿子,“皇长子的名?”

刘彻连连点头,“朕真想带来叫你见见。可惜母后说不行,得过些日子。”

卫长君心想,难为皇家还有个理智的。

“不急。改日我进宫看他。”

刘彻点头:“子夫搬去椒房殿了。据儿也在。你得去椒房殿。”

“这么快就搬了?”卫长君震惊,不是才立后吗。

黄门笑着解释:“大公子有所不知。主父偃上书立后那日,陛下就令人打扫了屋子。陛下立皇后当日,皇后就搬过去了。”

卫长君佩服。嘟嘟跳出来,[我有理由怀疑,刘据后来那些骚操作都是刘彻惯的。刘彻忘了他给了刘据任性的底气,只看到儿子不顺着他就觉着儿子不像他不懂事。]

[不然呢?该入朝学习政务的时候叫他去博望苑耍。什么人都有,他不管不问,还觉着儿子有能耐网罗了一些能人异士。]卫长君想起来就糟心,[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黄门见卫长君的表情堪称一言难尽,不懂他哪句话说错了,“陛下?”

刘彻:“你又怎么了?”

卫长君不能说实话,索性问:“陛下可知民间有一首歌谣。”虽然他没听八阳里和梁家里的人提过,可天下之大,刘彻也没法查是真是假,“生女无怒,生男无喜,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霸天下?”刘彻说出来不由自主地笑了。

卫长君冷笑:“很得意?”

刘彻人逢喜事很得意,“也没说错不是吗。”

“打个赌?要不了几年,这首歌就会变成‘色衰而爱弛’。”

刘彻面露不快,“朕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对卫长君有点失望,“即便有那么一日,皇后也是皇后。”

“世人知道什么?我相信我妹,可她身边人知道什么?有人在她身边天天说日日念,她能忍住不多想?”卫长君更想趁机说刘彻身边的人会摆弄是非。但黄门在此,就算知道卫长君说的不是他,他心里难免不适,“但愿十年一十年后,陛下还记得这句话!”

欢欢喜喜到来,被数落一顿,刘彻怒气上头,“大公子放心,朕此生都不会忘!”

卫长君并没有因为天子震怒而退缩,“陛下再打个赌,哪天你忘了——”

“等等!”刘彻直觉不好,卫长君个蔫坏的不会想趁机给他下套吧。可他又不能离开土地,也无儿无女,卫青也不需要他谋划,他何必估计激怒他。刘彻想不通,但过往经验告诉他得留一手,“你该知道有些事朕不可能答应你。”

卫长君想想:“陛下登基的时候才十几岁吧?那就赌一十年后,陛下不再是今日的陛下,陛下就随我去秦岭种地。”

黄门震惊,退位吗?大公子不愧是大公子!

刘彻觉着好笑:“卫长君,朕只有一个儿子,舍他立谁?”

“乡野人家常说,先开花后结果。也就是有了女儿一定有儿子。有了第一个儿子,后面的就容易了。世事无常,谁知道呢?再说了,我也不见得还能再活一十年。“

黄门惊得微微张口。

刘彻的笑容凝固,无比心慌,“你别吓朕!”

“我也许能活到七老八十。可我一个种地的能左右的了你的决定?”卫长君抬起手,“陛下认为一十年太短,那就三十年如何?敢同我三击掌吗?”

刘彻的父亲祖父都没活到半百。刘彻算一下,三十年后他五十九了。像如今的窦婴一样头发花白,精力不济。

刘彻:“朕有何不敢!”

卫长君看向黄门:“你看见了。”

黄门想哭,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公子,我不见得能活到那时候。”黄门弱弱地说。

卫长君:“那就皇天后土作为见证。陛下?”

刘彻抬起手很不客气地三击掌,“大公子真是《论语》懂得,兵法看过,连《尚书》也知道一些。朕以往小瞧你了。”

“您什么性情自己清楚。也别生气。”霍去病和阿奴带着伙伴玩儿去了,窦婴夫妇在窦家,公孙敬声跟韩嫣和孟粮进城耍去了,许君等奴仆在地里找草,禁卫离得远,院里只有卫长君和刘彻以及黄门三人,“三十年后,”指着黄门,“他不在了。陛下不承认此事,我能怎么找?再说了,我们也不见得还能活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