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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333)

霍去病摇了摇头,看到他大舅从屋里出来,起身把他的小坐垫让给卫长君。卫长君叫他把蒲席拿出来坐。随后得知卫青正讲一路上的见闻,便叫他继续,他也听听。

闻言卫青认真起来。讲到夜袭龙城和匈奴步兵的时候,卫青连匈奴人的反应都没落下。窦婴听糊涂了,“匈奴人不都是骑马吗?”

卫青:“我们这次遇到的那些匈奴人,只有部分人参与过烧杀抢掠。更多的是随匈奴骑兵迁徙的牧民。否则公孙敖和李息根本等不到我部救援。虽然我们四部都是精兵,但也没法跟马背上长大,吃肉喝奶的匈奴人比。”

窦婴夫人好奇地问:“匈奴人是不是都跟巨人似的?”

卫青笑了:“自然不是。很多人还没我高。不过像去病这么大的半大小子都比我大兄强壮。”

窦婴夫人想象一下,不禁倒抽一口气:“难为你能吓跑他们。”

卫青摇摇头:“不是吓。经此一战我赞同兵书上说的,攻心为上。若不是龙城出事,我众敌寡,他们也敢同我们拼死到底。真是那样我们能赢也是惨胜。”

带过兵平过叛的窦婴颔首,“难为你出去一趟这么多感悟。”

卫青不好意思地笑了。

卫长君递给他一块瓜,“饭菜还得再等一会。”

公孙敬声饿了,扑到他怀里,“大舅,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啊?”

卫长君以为他们下午,或明天下午回来,真没做卫青的饭。这时候蒸饼来不及了,厨房太热,也不好烙饼,汗水容易滴进去。卫长君令许君蒸米饭,令曹女摘几个黄瓜拍黄瓜,再煎几个荷包蛋。

傍晚再杀鸭子炖鸭肉。

卫长君很清楚小外甥并不关心晚上吃什么。鸡蛋对他又没什么吸引力,卫长君故弄玄虚,“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然后切一小块瓜递给他。

窝在卫长君怀里热归热,但舒服。小公孙敬声依然坐他腿上,靠着他的胸膛把瓜啃干净。卫长君见他吃一脸水,嫌弃地给他擦擦,然后叫他自个看,“脏不脏?”

三岁的小公孙敬声或许不懂,五岁的孩子自然分得清羊屎和桑葚的区别。小不点羞的往他怀里埋。

窦婴夫人见状不禁说:“谁能想到这孩子四岁以前猫烦狼厌啊。”

此言一出,卫青和霍去病的脸色微变,阿奴想说什么,紧接着想起什么,就看卫长君。卫长君不介意家丑外扬,没容窦婴问,出什么事了。他就把昨日公孙贺等人干的事大概说一遍。

卫长君说完,窦婴夫妇和韩嫣傻了。待三人回过神,脸色比卫青和霍去病复杂多了。窦婴夫人欲言又止,怎么也想不通,“公孙贺不知道他儿子五岁,不是十五岁?”

韩嫣也不甚喜欢公孙敬声,只因他是卫孺的儿子。可这一刻他忍不住同情小不点,“公孙贺的脑子被草原上的太阳晒化了?”

公孙敬声摇头:“没有。好好的。”

韩嫣好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啊。”小不点说出来见他不信,“你问表兄。”

霍去病:“韩兄的意思你父亲脑子不正常。”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不然敬声这么乖,他怎么还说你不懂事?”

这样说公孙敬声就懂了,“还有阿母。”说着仰头问卫长君,“大舅,我的衣服小了,鞋子小了,你去给我拿好不好啊?我不想去,讨厌他们所有人。”

韩嫣等人想说什么,看到卫长君点头,把话咽回去。

午饭后,小不点跟着表兄带着狼崽子去山边凉快有风的地方睡午觉,窦婴移到卫家门口,问坐在树下闭目养神的卫长君,“你不是想跟公孙家抢敬声吧?”

卫长君摇了摇头。

窦婴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老夫也觉着没必要为了公孙家的孩子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好名声。”

卫长君睁开眼,“亏得您还写了一本《蒙学》。今年该传遍天下了吧?抢是指两方人争夺。他们都没本事把敬声哄回去,用得着我抢?”

窦婴想想是这个理,再一想,不对,叫他绕进去了。

“老夫意思你是不是想像养去病一样养大敬声?”

卫长君反问:“有何不可?”

“公孙贺还活着。”

卫长君:“那他还不如死了。”

窦婴噎的说不出话。

卫长君笑着道歉:“不是冲你。”椅子转向他,“不胡扯。公孙贺能力平平,他父亲是个糊涂的,敬声由他们养大,日后不惹祸,我可以改姓公孙。”

这一点窦婴很是赞同。卫长君便继续说:“以前我扬言打断他的腿,还真把亲外甥打残废了?我下得去手,世人怎么说我?届时我的名声就比现在好了?世人怎么看仲卿,怎么想去病?到那时公孙家只会更恨我。他们会认为,京师纨绔子弟那么多,人家的长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

“有道理!”窦婴赞同,但他也觉着没到打断腿的地步,“敬声要闯了什么祸,就没别的法子了?”

卫长君笑了:“您老这话,就知道你对家中小辈的教育不如我严。”

窦婴神色尴尬。

卫长君:“不是指责您。您是前朝皇亲,我是当朝皇亲啊。您自己想想,若不是您跑得快,陛下是不是先用田蚡弄掉你,然后再弄掉田蚡?”

窦婴移居秦岭主要原因便是他在长安名声威望大不如前。后来踏踏实实呆在秦岭最重要原因也是少年天子心狠起来连亲舅舅也不放过。

窦婴当过废太子刘荣的老师,刘彻跟窦太后不睦,虽然窦婴忠君,可窦家其他人心向窦太后。刘彻看到他便会想起被窦太皇太后压制的那几年,想起窦氏一族干的事,不可能叫窦婴善终。

刘彻没逮住机会把田蚡一撸到底,窦婴还敢有些想法。

“你跟老夫不一样。”窦婴懂他的意思。

卫长君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我宁愿所有亲戚都同卫家断绝来往,也不能叫卫家同亲戚连成一片。卫家要是孤臣,他日子夫在宫里犯了错,无需我出面周旋,陛下也会把卫家摘的干干净净。反之,不好说。”

窦婴还有一个问题,“不担心陛下兔死狗烹时,卫家孤立无援?”

“纵观历史,在天子得人心且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哪个将军大夫或世家想反天子,不被朝廷重兵打压下去?秦一世那么混账,兄弟姊妹一个不放过,要不是先有项羽攻城掠寨,后有韩信天生将才,秦朝不见得一世而亡。”卫长君长叹一声,“陛下不傻。凭仲卿打到龙城,他不做大逆不道的事,陛下不可能动卫家。”

窦婴:“万一呢?”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说呢?”

窦婴看着他毫不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卫长君嗤笑一声,“陛下在我家,我做老鼠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我还用后招?一包老鼠药足矣。”

“你——”窦婴惊得慌忙往四周看,他竟然想过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