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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287)

霍去病钻回船舱,端的怕船靠岸,他舅腾出手来收拾他。

韩嫣和卫家奴仆没少掌舵,他俩换到前面,一盏茶的工夫就到卫家屋角。此刻公孙家的马车也到卫家门外。

霍去病从船上跳下来再跑到岸上,恰好看到公孙贺接过公孙敬声,驭手把手臂递给卫孺,撑着她下车。

河岸离卫家五六丈的样子,霍去病蹦蹦跳跳动静不小,公孙贺循声看过来,神色不以为意。随后他睁大眼睛,呆若木鸡。

霍去病感到奇怪,往四周看了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啊。

韩嫣不放过任何嘲笑公孙贺的机会,嗤笑一声:“千算万算没算到陛下早几天来过,今日又来了吧。”

刘彻:“朕没用车,他确实不知道朕今日出来。”

宫里养着不少马,刘彻骑马出来,小黄门只需告知马监一声提前把马备好便可。

“上次朕来他也不知道。”刘彻又补一句。

这样韩嫣更想不通了,既然不知道会跟陛下撞上,他怎么不请假。亦或者说公孙贺不愧是个人才,隔了五天才来,真真处惊不乱。

这就冤枉公孙贺了。

公孙贺的父亲认为天大地大陛下最大。公孙贺不能因为给大舅子道歉和道谢而告假不顾陛下。这也是公孙贺没见过刘彻在卫长君这儿比在宫里自在——宫里有太后盯着,刘彻不敢左手饭团右手碗,吃一口米和油条,呼啦一口豆腐汤,没有半点天子威严。

公孙贺五日一休,到家得沐浴洗头发,没空前往秦岭或茂陵也不怪他。但朝中每逢过节也有假,比如冬至就放三天假。公孙家有心,逢年过节单独拜访卫长君,或很早以前他带车队去秦岭拉红薯小麦玉米的时候,像东方朔似的厚着脸皮同卫长君亲近,也能窥到一二。

可惜没有如果。

刘彻到跟前,公孙贺慌忙把儿子放地上,“微臣给陛下请安。”

“免礼。”刘彻明知故问,“来探望长君?”

公孙贺低头躬身道:“回陛下。是的。”说出来兴许心虚,补一句,“敬声想舅舅了。”

韩嫣憋不住轻咳一声,该夸公孙家机灵呢,还是说公孙贺聪明呢。

卫青嘴角泛起冷笑。

以前卫青对两个姊夫不亲厚但也不厌恶。盖因没机会相处。偶尔他甚至觉着公孙贺比陈掌出色,毕竟一个官至太仆,一个在宫里给陛下或各府衙跑跑腿,没出息的很。

如今卫青觉着陈掌很好,无大才也不会自作聪明,清楚自己的身份,大兄叫他朝西他不敢往东,大兄咳嗽一声他不敢哼唧。

“去病,带敬声上船玩儿会。”他把小外甥支的远远的,看公孙贺见着大兄还怎么放屁。

霍去病眉头微蹙:“我——”

“我说不算你?”卫青虎着脸,霍去病吓得往后退一步。阿奴往前,冲小公孙敬声伸手:“敬声,记得我吗?大舅家的阿奴。”

公孙敬声不记得。他对大舅记忆深刻。大舅很凶很好,他追狗逗猫大舅不骂他,他在土里打滚,大舅也不打他。

“爱屋及乌”,虚岁方四岁的小孩伸出小手,晃晃悠悠朝阿奴扑去。

卫孺:“敬声,先跟我见见大舅再去玩。”

阿奴抱起他:“姨母不是外人,敬声又是郎君的亲外甥,郎君不会在意这些虚礼。敬声,我们上船玩好不好?”朝岸边的大船看去。

公孙敬声被公孙家养的胆子很大,给他根棍子敢把天捅个窟窿。他对波光粼粼的水面感兴趣就点头,才不管水上有没有危险,船上风大不大。

霍去病本想留下守护他大舅,见姨母像是不想小表弟离开,“姨母别担心,我和阿奴照顾不好表弟,还有三舅和小舅。”朝院里喊舅舅。

卫步和卫广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卫青叫他俩去船上晒头发,顺便看着敬声。

刘彻给韩嫣和窦婴使个眼色,二人各回各家。刘彻对公孙贺道:“先进去。”

公孙贺应一声“诺”,令驭手把后面车里的礼物拿出来。

卫青顿时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笑他。可一想到母亲,卫青不动声色地随刘彻进屋。到厨房门外,君臣二人停下。

刘彻倚着门框问:“没听到你大妹和公孙贺来了?”

“听见了。您都不叫我出门迎接,我去接他们?仲卿,锅里的水好了,去浴室沐浴洗头。我给你们做一道没吃过的点心。”

刘彻提醒:“公孙贺进院门了。”

卫长君擦擦手:“我打发他们回去?”

“你家的事,不要问朕。”刘彻站直,“朕找韩嫣下棋去。”

迎面碰到公孙贺,公孙贺赶忙停下,“陛下有何吩咐?”

“不找你。朕此番过来找窦婴谈《蒙学》的事。”《蒙学》雕版都快好了,也就公孙贺不知真相,刘彻才能这么扯,“长君在厨房。”

公孙贺道声“谢”,目送刘彻出门,方继续往里走。

其实他不知道厨房在哪儿,到卫青消失的地方停下,朝西看去,一眼就看到卫长君,“大兄。”

霍去病懒得跟笨蛋废话,卫长君也懒得跟公孙贺废话,淡淡地说:“来了?”

公孙贺点点头。哪怕厨房只有两个女奴和卫家兄弟二人,公孙贺依然感到窘迫,期期艾艾地说:“敬声的事,我听说了。”

卫长君了然地点点头:“那事啊,过去快一年了,怎么还记得?”

公孙贺的脸红了。哪怕卫长君知道他才知道,他也不敢说实话,“以前一直想来向大兄道谢,很多事不凑巧,一直没抽出空。大兄莫怪。”

卫长君撩起眼皮:“你这话说的,好像敬声身上没有我卫家的血一样。”

“敬声是大兄的外甥,这点永远不会变。”公孙贺急忙表态。

卫青冷笑一声,“你这样说,你夫人知道吗?”

公孙贺呼吸一窒,这话怎么说来着?他夫人难道不是卫青的长姊吗。

“还是跟尊夫人商量好再说吧。”

公孙贺眉头微蹙,这是连卫孺也怪上了,“仲卿,她妇道人家,很多事考虑不周,你就原谅她吧。”

卫青好奇地问:“你是做什么的?我大姊在家时可不这样。还以为你们公孙家的人撺掇的。难不成误会你了?”

公孙贺张口结舌,他料到被大舅子刁难,做梦也没料到句句要他命的会是向来内敛的二舅子。

“仲卿,我——”

卫孺突然出来打断他,“仲卿,说话别夹枪带棒,我们来探望大兄,不是探望你——”

“你给我闭嘴!”卫长君打断她。

卫孺倏然变脸。公孙贺扯扯她的衣袖,暗示她慎言。

卫青笑了,似笑非笑:“在卫家,你吼我?公孙夫人,长能耐了。”

公孙贺赶忙赔罪,“二弟,消消气,她也是着急——”

卫长君打断他:“着什么急?仲卿敢吃了你?公孙贺,我发现你家教挺好啊。卫孺嫁给你才几年,仲卿说你两句,她就心疼的大声嚷嚷。再过几年是不是都不记得自己姓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