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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272)

“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韩嫣拿起那孤零零一根常油条,“不觉着丢脸吗?”

卫长君敢送一根,就做好了被他奚落的准备:“我给你送吃的我丢脸?不想吃还给我。”

韩嫣躲开,盖因他吃了一口,外香里软,甚至有的地方酥的掉渣,不咸不淡刚刚好:“看不出来啊。”

除了卫家,普天之下的锅都不经造,以至于韩家没做过油炸食物。韩嫣想吃就去卫家蹭几个孩子的。霍去病在今天之前都没见过油条,韩嫣更不曾吃过。他以为跟麻花或馓子一样,结果口感完全不同。

韩嫣吃了一半,有了饱腹感才停下:“卫兄,依我看你别做红薯粉面,叫牛固他们去东市卖这个算了。”

卫长君:“一根十来个铜板,你买?”

韩嫣有钱归有钱,但也不是生来就腰缠万贯。他乃庶出,长子嫡孙待遇轮不到他,小时候还不如霍去病富有。他很清楚一个铜板能买多少东西。

“这么贵?”

卫长君:“白面和雪白的油才能做到这么香。若是烧炭租房,一根得这么多。”伸出两根指头,“平阳侯府也不舍得天天吃。”之所以提平阳侯,盖因其是万户口。几代人积累,比窦婴还富裕。

“当我没说。”韩嫣把剩下半根吃了。完了又觉着意犹未尽。韩嫣眼巴巴看着他:“做了多少?”

卫长君:“明天后天两顿。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把平时炖肉的大铁锅借你。”

韩嫣立刻叫家奴去他家拿锅。说出来,韩嫣停顿一下:“还拿什么啊。你家门外果树下现成的砖灶,在你家做就是了。”不待他开口,“油、柴、面我们自己备。”

卫长君点点头:“可以。”随后带着韩家人回自个家教她和面。面得是发面,活好面,卫长君就叫其回去准备午饭,他家也该做午饭了。

午饭做好,卫长君随便吃点就令女奴把案板连同面移到大门外。卫长君指点韩家女奴把面切成条状,盖上干净的白布再醒一会。跟卫长君自己做的时候一样,面快醒好了再往锅里倒油。不过,没用韩家的油。窦婴夫妇得知韩嫣做油条,就叫韩嫣用他们家的油,做出来两家对半分。

卫长君听了忍不住点头:“这个主意好。以后你们两家再想吃就这么做。”

窦婴夫人出自世家,前半生从未麻烦过邻里,很不习惯,因此感到羞愧。她于是就问卫家的锅在哪儿买的。有了锅以后就不用找他借了。

卫长君摇了摇头:“不知道。别人送的。夫人不必觉着麻烦,这口大锅平均一个月用一次,我这辈子也用不坏。我们三家用的话,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够您用到去见列祖列宗的。”

窦婴夫人很是震惊,指着大铁锅:“这么薄可以用那么久?”

卫长君点头。

窦婴夫人松了一口气。

卫长君瞬间明白:“您是怕突然间锅漏了?不会,不会。这口锅很少用来炒菜,多是用来炖菜和熬油,伤害很小。若是不用,放在那儿生锈反而容易坏。”

窦婴夫人点头受教。窦婴数落她:“我说你想多了,你还不信。长君这么会过日子的人,这口锅真那么稀罕,舍得隔三差五拿出来?”

韩嫣不由得想起卫家的白米,卫长君从未主动说过。偏偏卫长君不惧别人说他吝啬,时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让韩嫣有好几次想问他家米多不多,都没问出口。

“卫兄,听到了吗?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吝啬。”

卫长君反问:“勤俭节约不是美德?”

韩嫣哑口无言。

窦婴夫人忍不住笑了:“小卫,是不是可以下锅了?”

卫长君一看锅里的油,赶忙叫烧火的奴仆把木柴拿出来,让油温降下来。过了一会,卫长君给韩家女奴做几个示范,然后叫她自个炸。

同一时间,几十里外的刘彻带着一小罐肉松抵达王太后所住的长信宫。

王太后刚午睡醒来,打算到花园里醒醒困,看到她儿子瞬间精神:“什么风把皇帝吹来了?”

“看母后说的。”刘彻是有几日没来了,也不好反驳,“儿子这不是忙吗。”说着话把小茶罐递过去。这茶罐不是卫长君给卫青的那几个,比他用来装肉松的精美,还比他的小一圈。

王太后没接:“留你自个喝吧。”

“儿子知道母后不缺好茶。这不是茶。”刘彻吩咐宫女拿个汤匙过来,随后他用小小的汤匙舀一点,轻轻递给太后。

王太后看到金黄色的东西,脱口而出:“金色茶叶?”

刘彻差点把汤匙扔出去:“母后先尝尝。”

王太后说出来就发现她眼花了,那黄色之物像草窝,又像她儿时养的小鸡绒毛。基于对儿子的信任,王太后心里怀疑此物无法入口,还是放入口中。

王太后做好吃草的准备,肉香令她瞠目结舌:“这是,肉做的?”

刘彻送此物不是为了显摆,只是孝顺母亲而已,所以也没绕弯子:“母后昨天吃的豚肉做的。”

王太后愈发震惊,拿起小茶罐,冲着亮堂的地方看了又看,全是金黄色,没有一丝肉色:“肉和面做的吗?”

“只是肉。对了,还有猪油。”刘彻没能亲眼所见,无法一一描述,“还有盐吧。我也是听卫青说的。”

王太后想也没想就问:“卫长君做的?”

刘彻点头:“据说这么一点就得两三斤猪瘦肉。”

王太后没空回答,舀满满一汤匙,仔细品尝,确实没有八角、花椒或桂皮等味道。口中的肉松慢慢咽下去,王太后心生感慨:“卫长君有一颗玲珑心啊。”

刘彻心说,世俗之心还差不多。农闲的时候不看看《周易》,不研究研究风水或治病灵药,净想着吃了。

“母后,此物只能放十来天。您慢慢吃,但也别吃太慢。”刘彻不放心地补一句,“不要今天跟这个显摆,明日给那个尝尝。东西市的猪肉做出来的肉松不如这个味道好。上林苑的猪是留着我们吃的。长君养的猪是留他补身体的。”

王太后点头:“哀家知道,这东西传出去,长君就别想像如今这样清静了。”说着,一顿,扭脸瞪他,“你母亲你还不放心?长君孝敬我的,我何时给过别人?昨日你几个姊妹来看望哀家,哀家都没敢叫膳房做白米粥。”

刘彻:“药丸!”

王太后顿时无言以对。她不止把刘彻孝敬她的药丸给了前平阳侯,后来刘彻又送来的两粒,她也给了平阳长公主。

“那那次,人命关天,哀家也是着急。”

刘彻也不能要求母亲发誓:“您该庆幸那些药丸只能治病,不能起死回生。否则病逝的就不是平阳侯了。”

卫长君提供的药方做出的药丸只是药,以至于王太后也没往这方面想。经刘彻这么一说,王太后后怕,“是哀家疏忽了。”

刘彻扫一眼殿内的人。众宫女太监慌忙跪地起誓,他们会把这些事带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