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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穿成国舅爷后我要死了[西汉](156)

“陛下有证据吗?”卫长君停下擦擦汗。

窦婴:“没有文书方面的证据。陛下不测那些话也是田蚡说的,淮南王老奸巨猾并没有应。以前送的钱财也可以解释为恭贺田蚡高升太尉。”

“既如此,刘陵为何不敢来?”卫长君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窦婴见他一脸懊恼很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辆接一辆马车打东边子午栈道过来,打头的那辆已经到韩家门外,车旁还跟着一个红色劲装妙龄女子,“来了?”

卫长君想自抠双目。

窦婴记起他方才的话,“不姓卫?”

第76章 千金买粮

“风大, 听不清。”卫长君撂下挑子去接刘陵。

窦婴无语地摇头失笑。神色轻松步履轻快的刘陵看到沟对岸的他轻松写意不起来——窦婴怎么出来了。

刘陵再仔细一看,地里好些人身着玄色劲装,身高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像极了天子禁卫,她不由地停下脚步。

“翁主有礼了。”卫长君遥遥拱手。

刘陵转念之间挤出一丝笑,“大公子。”还个拱手礼,大步向前,“我猜大公子该收玉米和红薯了, 没想到已经快收好了。”

卫长君:“没有。先收的玉米, 红薯还没收。”朝她身后看去, “这么多车, 翁主是想把长君的红薯和玉米全部买走啊。”

刘陵是有这个打算, 听卫长君的意思还想留点, “大公子不会不舍得吧?”

卫长君真想冷笑,好大的口气, 也不想想他的玉米和红薯亩产多少, “翁主有所不知,侯爷和韩兄早早向我定了两亩红薯和玉米,我家中十多口人, 十几头猪,两头驴以及一头牛和很多只羊,这么多张嘴至少得留十几——”

“一亩地十金。”刘彻忙着查抄武安侯府的时候, 刘陵也没闲着。田蚡倒了, 她必须尽快找到替代他的人, 否则羡慕她受父王宠爱的兄弟姊妹一定会落井下石。比如说她无能,在长安几年钱花了不少,没拉拢到一个有用的。

整个长安城能代替田蚡的, 刘陵数来数去,唯有卫长君。即使卫长君对刘彻忠心耿耿,她同卫长君熟稔了,还怕探听不到宫中秘辛。

刘陵查到卫家看着光鲜,由于闭门谢客,并没有机会收礼收孝敬。往年卫长君种的庄稼被刘彻拉的七七八八,剩下的粮食卖了换成钱都不够卫长君请人干活的。卫长君素日用的钱,听她在宫里的细作言,皆来自于太后和刘彻。

天家母子二人这几年拢共才赏他五百金,而他两个妹妹的婚礼就花了两三百金,刘陵不信她光明正大的给,卫长君不要。

刘陵并不担心卫长君不卖,刘彻的人在地里卫长君还敢跟她谈,显然经过刘彻同意了。

卫长君可耻的心动了。但卫长君又忍不住了。

上次休沐卫青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田蚡这些年贪了多少多少,其中最稀奇珍贵的全是淮南王送的,难怪陛下气得在宣室破口大骂云云。

卫长君笑着问:“翁主觉着我缺钱吗?”

“你不缺吗?”刘陵反问。

卫长君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若是像翁主这样下地都穿金戴玉,那我是缺。可惜我对这些俗物不感兴趣。”

刘陵不禁自下而上打量他一番,卫长君脚踩草鞋,头上用来固定发髻的簪子好像是木制的,衣裳就更朴素了,细麻短衣。可他逛东市的时候穿的衣物可不便宜。

“一亩地一百金,红薯和玉米各买五亩?”刘陵自信满满地看着卫长君,她就不信卫长君还不心动。

卫长君心动了,含笑道:“可以!”

“可——”刘陵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可可可以?”

卫长君颔首:“可以。”

刘陵张口结舌,总觉着她被坑了。

窦婴隔水看着刘陵的表情心说,你没感觉错,你确实被坑了。陛下拉他的玉米、红薯、小麦以及苜蓿,至少有两百亩,才赏他三百金。

卫长君又问:“翁主后悔了?”

“大公子说笑呢。我虽为女子,也知道一言九鼎的道理。”

卫长君心说,你太知道了。这年头一言九鼎只能用在天子身上啊。

话说回来,淮南富裕,他不趁机坑刘陵一把,淮南王的钱也是用来贿赂朝廷命官以及私造甲胄。他这样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翁主是不是觉着被长君算计了?”卫长君把话挑明。刘陵笑的十分勉强,“大公子真会说笑。千金而已。您觉着我会差这点钱?”

卫长君:“长君此人怕麻烦,无论何时都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

二人声音不低,卫家门前的沟总得才两丈宽,一沟之隔还没有遮挡物,沟南边的窦婴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不禁在心底冷哼,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差不多。

可惜刘陵不知道,很是恭敬道:“大公子请讲。”

“你这些车都不够拉五亩玉米的。”卫长君此言一出,刘陵以及她身后赶车的家将心头大震,不约而同地直视卫长君,请他再说一遍。

卫长君:“翁主还不知道玉米亩产多少吧?”

整个长安城只有上林苑以及八阳里和卫长君这里有玉米。上林苑的玉米收上来就被刘彻的亲信拉走了,八阳里又是头一年种,还没收上来,刘陵自是无法探听到玉米亩产多少。

“听说比小麦多一倍?”

卫长君颔首示意刘陵跟他去地头上,他捡个玉米棒子抠两粒玉米,“这里头还有个只能用来烧火或者碾碎了喂猪喂羊的棒子。玉米棒棒得晒干了才好把上面的玉米粒揉下来。翁主今日就要的话,那只能这样拉回去。这样算亩产得有二十石。算你一车拉七石,五亩地也得十五辆车。”

刘陵只有十一辆车,打头的还是她的座驾,带着车篷最多拉四石玉米。

忽然之间刘陵意识到重点错了,“玉米产量这么高?!”

“我的地上了两次肥,去年冬天犁地的时候上一次,开春下雨的时候又上一次,今年又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可能比我估计的还多。”

刘陵倒抽一口气。她的家将不由得朝地里看去。

卫长君笑着问:“翁主,还觉着我狮子大开口吗?”

刘陵下意识摇头。

作壁上观的窦婴服了。

——卫长君真有把人卖了人家还帮他数钱的本事。

卫长君又言:“起红薯得先把红薯藤割掉,今日怕是来不及了。翁主,先掰玉米?”指着最东边,“那边的玉米还没动,你的人从东往西掰五亩行吗?”

“我们自己掰?”刘陵问。

卫长君朝南一扬下巴,“你叫陛下的人帮你掰也行。可他们要是使劲往地上扔,撞到地里的石头上裂开,你就只能喂牲口了。”

刘彻不动淮南王,一是没有淮南王造反的证据,二是他初掌权,帝位不稳,三是他担心再来一次“七国之乱”。

刘陵十分清楚刘彻现在的处境,也曾劝她父皇,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不如趁机反了。淮南王刘安担心太皇太后尸骨未寒,此时兴兵不得人心,并非最佳时机。过几年刘彻还没儿子,他也准备充分了再反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