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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203)

“这是小的最后一次见他,他打猎的时候遇到了狼,脸都啃没了,肚肠也全都扯出来了,那个惨啊,哎哟哟,因他的事情,我那个年都没有过好。”

陆善柔和寒江独钓对视一眼:这种熟悉的剧情,这是灭口吧!

被调换的状纸、被调转的姐姐、离奇死亡的弟弟,真是迷雾重重。

陆善柔问:“李大壮是什么时候死的?”

猪肉荣说道:“就在腊月二十六和大年三十之间,具体死在那天,谁都不知道,他经常为了蹲一个大猎物,在外头一待就是好几天。”

寒江独钓忙问:“那个买了李大壮姐姐的翰林姓甚名谁?”

猪肉荣说道:“那是个大官啊,早就不是翰林了,小的就是说顺口了,叫他翰林。以前是个翰林,外放了二十四年,回京的时候就是礼部左侍郎了,后来还当了礼部尚书呢,六部的大头头,谁人不知,叫做徐琼嘛!”

寒江独钓是正经科举出身,他对历届春闱前三名如数家珍,为了备考,都逐字逐句的学过这些人的科举文章。

寒江独钓说道:“我知道徐琼,他是个神童,十五岁就中了举人,天顺元年春闱的第二名榜眼。比我这种只考了两百多名的进士厉害多了。”

“徐琼?礼部尚书?”陆善柔眼神一片茫然之色,礼部尚书,朝廷掌握实权的一品大员,对她而言,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大官。

寒江独钓潜心律法,说道:“徐琼参与修撰过《大明律》,他虽是礼部尚书,但是在律法方面的造诣也是颇深的。”

陆善柔说道:“你好像很崇拜他。”

寒江独钓说道:“只要是前三甲,我都崇拜,科举太难了。我考了十二年,落榜三次,拼尽全力也只能考个两百多名,前三甲的人该多么聪明啊。”

猪肉荣很好奇,“为什么要找我说这个陈年旧案?李大壮都死了十四年,难道他姐姐愿意相认了?”

陆善柔连忙说道:“不是,你别往心里去,也别和任何人说起今天我找你打听的事情,我就是……想父亲了,找几个还记得他的人,回忆一下过去。”

猪肉荣点点头,“李大壮的尸身是我收殓的,葬在他家菜园子里了,如果你们遇到了他的姐姐……跟她说一声,去不去拜祭,随便她吧。”

马车停在路口,将猪肉荣放下了。

陆善柔说道:“现在的礼部尚书是李东阳李阁老,是个连我都知道的神童,徐琼早就不干了,他还活着吗?李大壮的姐姐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片茫然,六部的尚书大人,还是以前的尚书,绝对是他们触不到的人,这从何查起?。

赶车的魏崔城说道:“要调查六部尚书这种一品大员的底细,还是得找我干爹,凭你们,门都摸不到,要转道去锦衣卫衙门吗?”

陆善柔和寒江独钓齐齐说道:“不,还是先去北顶。”

虽然都很着急知道这个被调换旧案的蹊跷,可是文虚仙姑的安危最重要!

作者有话说:

AI音: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壮,为了找姐姐,大壮来顺天府衙门告状,递送状纸,状纸被调换……

最后一个案子了,有点烧脑,有点复杂,但其实前文里皆有暗示过,大家耐心看。

第135章 道心似铁逐父证道,群策群力水落石出

北顶。

在这个季节,去哪儿都逃不了柳絮纷飞,北顶笼罩在一片“细雪”之中。

文虚仙姑看到戴着帷帽的陆善柔, 很是吃惊,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家里养腿到处跑,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又教训魏崔城,“善柔怕柳絮,吹到眼睛里会肿起来, 这外头全是柳絮,就像下雪似的,你为何不劝劝她?夫贤妻祸少, 可见你还是不够贤。”

被嫌弃不贤惠的魏崔城一言不发, 就像一个受气包小媳妇。

连寒江独钓都没有幸免,文虚仙姑说道:“你不是在刑部观政吗?在京城也就是个蚊子官, 不好好当差,怂恿陆善柔出来瞎跑。”

寒江独钓和魏崔城一起罚站。

陆善柔忙道:“师姐,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梦到碧霞元君了,死里逃生, 多亏了碧霞元君保佑, 我是来还愿的。”

大庭广众之下, 为避免打草惊蛇, 陆善柔不好说出自己的本意, 扯了个慌。

文虚仙姑说道:“你先回袇房歇着,等外头香客们都散了, 我再带你去拜碧霞元君。”

依然是陆善柔以前当仙姑时住的袇房, 这里是她第二个娘家。

这里没有外人, 陆善柔就开门见山了, 把锦衣卫将采花大盗合并到算盘刺客案子一起调查,以及她怀疑文虚仙姑生父王老汉的事情说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善柔这么一说,文虚仙姑回忆赵家楼发生的事情,王老汉与毒蛇刺客相继出现,确实很可疑。

文虚仙姑说道:“老太太葬礼之后,你陪了我一些时日,你回家之后,我就和他详谈了一回……”

他们父女的身份谁都没有说破,心知肚明。

文虚仙姑对于亲生父亲,在知道真相之后,一直都是逃避的态度。

但在知道真相之前,她与王老汉的相处是非常融洽的,是忘年交。

幼年时,她还骑在还是王总镖头的王老汉的脖子上逛街;王老汉有时候还跪趴在地上,让文虚仙姑坐在他的脊背上,乐呵呵的当她的坐骑。

虽然没有父女的名分,但是王老汉实打实的陪着她长大了,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父亲都做不到这一点。

如今,要开口将默默保护她的王老汉劝走,文虚仙姑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几次想说,欲言又止,还是开不了口。

后来,反而是王老汉先开口了,“我重返京城的这些日子,是不是给仙姑带来了困扰?”

文虚仙姑说道:“我不再是过去那个摔跤都要哭闹一场的小姑娘了。我三十多岁,执掌北顶,是北顶一百多个仙姑的依靠,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还有朋友帮忙。”

文虚仙姑早就告别了赵家的女儿这层身份,她没有办法选择父母、选择出生,更不会去责怪给她生命的父母。

她只是想斩断尘缘,远离世俗的羁绊,当一个纯粹的仙姑。

王老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个多余的人、操着多余的心、做着多余的事情。”

在刚才文虚仙姑不下逐客令,胜似逐客令的话语中,文虚仙姑像极了当年移情别恋的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对于感情很专一,一生专情年轻男子,在将那个青年镖师招揽在石榴裙下之后,也是这样用冷静理性的语言下了逐客令。

“……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没有性趣了,睡不下去,要换一个年轻的。我需要身体的欢悦,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的需要,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去禁欲,阉割自己的需求。从今往后,我和你除了这层关系不复存在之外,其他都不会变,你依然是三通镖局的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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