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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170)

所谓捉贼拿脏,倘若没有充足的证据,陈姑爷不会认的。

因为陆善柔太了解赌鬼了。

赌鬼,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无论他披着什么皮、有什么功名,一旦沾上赌,他就完了。

陆善柔故意没有换锁。

到了月底,陈姑爷终于从府学回来了,他还特意捎带了陆善柔喜欢吃的蜜饯点心。

他还拿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对着陆善柔的小腹朗读诗歌,美其名曰“胎教”。

陆善柔知道他要干什么,装作不知,“我身子不方便,今晚你睡在书房。”

夜里,陆善柔早早睡下,装不听不见堆放箱笼的耳房里传来如闹老鼠般的动静。

次日一早,陈姑爷就说要回府学读书,连陆善柔还没起床,他就走了。

到了中午,“聪明好学”的陈姑爷匆匆赶回家,冷着脸,跑进房间,关紧房门,将一包假金元宝朝着陆善柔劈头盖脸的砸过去,“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

陆善柔侧身躲避,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看着陈姑爷就像重影。

陆善柔晕了过去,醒来时候,迎面是婆婆陈夫人的脸。

陈夫人说道:“你们还都年轻,孩子可以再生,看开些。大郎毛毛躁躁的,还有些孩子气,你千万莫要和他一般见识,要包容他。”

陆善柔冷冷道:“他偷了我的嫁妆去赌,还把我打流产。此乃畜牲所为,我嫁的是人,不是畜牲。”

“我要和离,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把陈大郎做的好事闹得人尽皆知。府学是不准学子去赌的,一旦发现,要开除学籍,严重的还要剥夺秀才的功名。”

陈夫人以为她是一时冲动,劝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太高了,男人打老婆,这不常有的事吗?忍一忍就过去了。至于你的嫁妆……你家道中落,带着一些假货当嫁妆冒充脸面,我们陈家会替你保密的,家丑不可外扬。”

听到这个,陆善柔总算看清了陈家人无耻的一面。

那个时候她身体虚弱,不能鸡蛋碰石头,就假装伤心,哭道:“我是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才出此下策劝他戒赌的,我的话不听,婆婆的话他应该听吧,求婆婆好好和他说,只要他肯改过自新,我愿意原谅他。”

为了稳住陆善柔,怕她去府学闹,陈姑爷,包括所有陈家人在那段时间都对她很好,陈姑爷也甩了自己几个耳光,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说自己再也不赌了。

陆善柔假装原谅他,夫妻和好如初。

陆善柔心道:不是不肯和离吗?我当了寡妇就不用和离嘛!

小夫妻出游,喝的微醺,陆善柔指着池塘说道:“相公快看,水里有好东西!好像是有人丢失了金钗!”

“在那里?”陈姑爷扶着栏杆,俯身去看。最终是贪欲将他推到了死亡的怀抱。

陆善柔蹲下,抱着陈姑爷的双腿,将他投进了池塘!

之后,陆善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扑蝴蝶的网兜,将网兜扣在刚刚从水里浮起来的男人头上,转了个圈,将头牢牢包在网兜里,往水底按。

一、二、三、四……十八。

数了十八下,陈姑爷彻底不动了,陆善柔松开网兜,看着陈姑爷缓缓沉进池塘。

一簇簇浮萍涌过来,遮盖池塘下的沉尸。

陈一姑爷的死因是不肯和离。

陆善柔没事人似拿着扑蝴蝶的工具,哼唱着小曲儿,继续去林间扑蝴蝶!

作者有话说:

陈姑爷:是我不配拥有名字吗?不是,是作者是个取名废。

第112章 狼与兔欢喜备三婚,请出山善柔谈条件

陆善柔扑了几只蝴蝶,不见丈夫的人影,到处找陈姑爷, 焦急万分, 一点都不像是演的,都急哭了。

路人纷纷帮着寻找,到了黄昏,陈姑爷的尸体浮出了水面。

尸体嘴巴有水草浮萍, 还微微散发着酒气,身上没有抓挠搏斗的痕迹,手指缝里是淤泥水草, 陈家人都说陈姑爷不会游水, 官府判断是酒后溺水而死。

第一个婚姻,仅仅只有七个月就结束了。这也是陆善柔第一次杀人, 用丰富的破案经验,逃过了法网, 她亲手了结了少女时期对爱情和家庭的幻想,她开始意识到她的父母之爱、以及温馨和睦的家庭是多么的罕见。

对于爱情和婚姻, 实在不该报以太高的期望啊!

陆善柔如愿以偿成了寡妇, 为了彻底摆脱陈家人, 她要去北顶出家。

但陈家人希望她在家守寡, 给她过继一个族人的孩子, 继承陈姑爷的香火,将来挣个贞节牌坊, 光宗耀祖。

温嬷嬷、寒江独钓、文虚仙姑、还有周千户出面和陈家谈判, 把陈姑爷聚赌的人证物证都摆在陈夫人和陈老爷面前, 如果不放陆善柔出家, 就去府学闹,陈姑爷就是死,也要被夺去功名,看你们怎么光宗耀祖。

最终陈家人为了面子,选择放手。

第一个婚姻,让陆善柔从渴望拥有新家庭,到对组建家庭心灰意冷,去了北顶出家当仙姑。

周千户开始对陆善柔进行猛烈的追求,三年后,成为她第二任丈夫。

因忌惮周千户手里的证据,陈家人没有闹事,这次第三结婚,觉得没有证据了,就闹起来了?

陆善柔听着门外捶门和辱骂的声音,她现在一个人在家,当然没有开门,转而去了后花园,从花园的后门悄悄骑马出去了。

陆善柔去了训象所找魏崔城,魏崔城听了大怒,顾不得洗去一身臭气,就带着人赶往乾鱼胡同。

大门前,一个白发散乱的老太婆捶门叫骂,旁边还有两个仆妇在劝告拉扯。

见锦衣卫来了,仆妇连忙说道:“军爷,我们家夫人疯了好些年,今天听说以前儿媳妇要三嫁,就疯疯癫癫跑来胡闹,拦都拦不住啊!”

陆善柔在马车里看见昔日贵妇陈夫人变成了疯子,心下并无怜悯之意,冷冷道:“陈家上上下下有百来号人口,连个疯子看不住?她既然疯了,为何还能准确的找到我的家?”

“她现在发疯,待会是不是还要寻死?以尸讹诈?”

“她疯了,陈老爷没疯吧?治家不严,为人不谨,把疯老婆放出来乱咬人,自己躲在暗处观察,这种人还怎么当秀才?我看不如革了功名,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魏崔城把专管治安的中城兵马司叫来,将三人关在兵马司监狱里。

之后,魏崔城去找干爹牟斌。

牟斌说道:“陈家人真是一屋子糊涂东西,不给点颜色瞧瞧,将来怕是要在你们婚礼上闹事,我面上无光啊。”

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何况是我的干儿子……的媳妇。

牟斌稍微动了点关系,就革了陈老爷的功名,成了平民。

不仅如此,陈家族人有做官的,被上司找了短处丢了官,回家大眼瞪小眼,找陈老爷理论。

这样一个书香门第,本来就步入没落了,现在干脆绝了仕途,从此一蹶不振,家中无人做官,无论大宅、田地还是铺子都保不住,迟早都会被人盯上、吞掉,京城待不住了,陈家人贱卖了财产,离开京城,不知去了何处落地生根,从此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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