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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15)

矛头再次指向金荣。

另一边,金荣已经把他记得的与李兆先四次打架都说出来了,“……事情就是这样,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魏崔城双手轻轻叩着一摞厚厚的口供,“你和他互殴四次……你是不是想杀了他?”

“想!”金荣不敢说谎,脱口而出,“梦里还杀过无数次 ,也就只是想想。”

金荣还想说现实里我不敢动手杀他,但魏崔城没有问,他不敢说,怕再再挨打 。

实在被打怕了!

魏崔城逼视着金荣:“你杀了李兆先。”

金荣猛地摇头,头都快摇断了,“我没有!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杀人!哪怕三堂会审我也有理由申冤!”

以金荣这个被酒色掏空的小身板,再打十棍怕是要被打死,金荣这次没挨打,被押下去了。

案件陷入僵局,吃饱喝足的陶朱着急了,顾不得早上发出“不和你们玩了”的誓言,颠颠的跑到陆善柔旁边,“现在怎么办?没有凶器,不好给金荣定罪啊,要不再把他打一顿?逼他交代凶器在何处 。”

再打就死了,陆善柔翻看着其余七个客人的供词,皆无新线索,说道 :“让金荣先缓口气吧,咦?你换新裙子了。”

被关柴房的时候,陶朱的裙子被陆善柔撕破了,用来包扎她被打破的头,裹得像个印度人,鹅黄马面裙少了一片裙门,陶朱一走路就会露出里头的裤子。

现在陶朱的头被干净的白纱布重新包扎,还换了一条大红马面裙,再也不露裤子了,前后裙门都绣着一条金凤,展翅欲飞,看起来价格不菲。

陶朱美美的转了个圈,“好看吧,是刘秀给的,她见我裙子破了,就打开衣柜,要我随便挑,我觉得这条裙子最漂亮,就穿上了。我的头也是她帮忙上了药,用干净透气的白纱布包上的,一点都不闷热。”

末了,陶朱猛地记起来自己发过“不和你们玩了”的誓言,有些尴尬,死鸭子嘴硬说道:“刘秀真好,比你们好,看我衣服破了,就给我新衣服。你们看我生气了,都不知道哄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回 《呆差役二淘黄金汤,好读者伸手摸莲缸》,友情提示列位看官,第十回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阅读,慎之!慎之!

作者有话说:

陶朱:我生气了,哄得好的那种,快来哄我呀~~~

看评论区,已经有神仙读者推理出了陶朱的真实身份,厉害。给第一个猜出来的读者IYY1单独发了个1000点的红包,以资鼓励。

第10章 呆差役二淘黄金汤,好读者伸手摸莲缸。

◎陶朱个性乖张,陆善柔仿佛看到了少女时期的自己,她是家里的老来女,生她的时候,父母都年过四十了,上头还……◎

陶朱个性乖张,陆善柔仿佛看到了少女时期的自己,她是家里的老来女,生她的时候,父母都年过四十了,上头还有兄长和大姐,全家把她宠上天,娇惯着长大,她要女扮男装扮作书童跟着父亲查案,父母都不答应,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得偿所愿。

她也曾经叛逆、乖张、愤世嫉俗,浑身都是刺,半生娇宠,半生劫难,时间和阅历磨平了她的棱角,把真实的自己关在心房,上了锁,披上了一副温柔娴雅贵妇的画皮,画皮在身上久了,几乎融为一体,忘记了在心房里“坐牢”的那个任性刁蛮的自己。

所以,面对陶朱的无理取闹,陆善柔以己度人,这回没有生气,说道:“等这件事结束,回到乾鱼胡同家里,我打开衣柜和首饰盒,你随便挑,好不好?”

陶朱早就气消了,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闻言拍手道:“好好好!刘秀和魏千户作证,不准反悔。”

就这么简单的重归于好。

此时天已经大亮,夏天的阳光明媚且热烈,已经把地上的水渍都晒干了,搜院子的差役们拿着从各处掏来的藏起来的物品,摆了满满三个桌子,声称“……连茅坑的粪水都滤了两遍,发现了这些东西,只是还没有找到陆宜人形容的凶器。您看这些东西有没有用?”

一听这话,吃饱喝足的陶朱差点吐了,不忍直视桌上的东西。

陆善柔面色如常,戴上刚刚由她亲手用羊肠缝制的手套,手指活动自如,隔绝脏污,一件件的查看桌上的物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琵琶般的大火腿。

陆善柔无语了:这东西能是砍脖子的凶器吗?啊!这东西能把脖子砍半边,我把脑袋旋下来给你们!

差役解释道:“这是我们从厨房灰堆里找到的,是厨子偷了火腿,用油纸包裹,藏在灰堆里,打算出门倒灰的时候偷了去。陆宜人,这可是您特意交代过要着重搜的地方啊。”

脑子一点都不转吗?这东西能砍脖子吗?还能靠点谱吗?陆善柔强忍着怒气,“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把火腿搬下去,放在这里碍事。”

礼部的差役没有凶案经验,眉毛胡子一把抓,就像他们乱抓人似的。

接下来的东西五花八门,以乐伎藏在房梁和屋檐燕子窝里的金银首饰居多,陆善柔一一仔细看过了。

由于陆善柔划重点交代过,差役们从粪坑里淘洗出来的东西最多,不愧为是“粪汁都滤了两遍”,大大小小的物品占据了整整一张桌子,都冲洗干净了,还是有一股臭味。

陆善柔首先揭开一个包袱皮,看到里头的时候,顿时僵在原地。

陶朱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什么东西?死老鼠似的。”

“是一个刚成型的胎儿。”陆善柔盖上包袱皮,她褪下手腕上一个金虾须镯,“买一副小棺材,送去安葬。”

烟花之地,官妓的痛苦远不止出卖身体这一项,身体不由自主,那么生育更不是她们说了算。堕下“劣胎祸根”,扔到厕所里,继续倚门卖笑。

既然遇到了,总不能再抛进粪池。小包袱拿走了,虾须镯是安葬费。

气氛霎时压抑起来,连聒噪的陶朱都难得安静。

陆善柔继续查看,人们在五谷循环的最终场所大体是放松的,容易掉东西,这地方又不是普通地界,掉了东西往回找,扒拉扒拉还能找到,这地方一旦掉进去,就沉了底,肉眼是看不见的,所以东西多。

掉进去的东西林林总总,陆善柔一一仔细查看,金七事一挂,其中一事是个金耳挖,耳挖柄上刻着“丘伯言”,应该是失主的名字。

银七事一挂,铜三事一挂,皆无铭文。

玉佩两枚、扇袋三个、荷包四个,里头有若干铜钱和散碎银子、以上皆是悬挂在腰间的物事,估计是人们方便之前忙着解开腰带,没有留意,掉进去了。

梳子两个,玉兔捣药耳坠一只、银丁香一只、银戒指一个、玉扳指一个,以及一支雕琢成并蒂莲的白玉簪,白若凝脂,上头刻着一行诗“禾稼如云岁事登,乃是资贤宅里人”。

“这刻得是什么玩意儿,不伦不类。”陶朱很是不屑,又忍不住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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