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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121)

听到消息,陆善柔吹干了纸张上的墨汁,淡淡道:“看来刺客觉得我好对付,一个人行动。”

寒江独钓说道:“虽如此,还是不能放松,一击不成,万一后面还有算计。”

魏崔城说道:“只要破了赵家楼那一堆凶案,幕后黑手就能揪出来了,必须斩草除根。”

陆善柔拿新抄的纸张放进烧香包里,把搜出来纸张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叠,这一叠,觉得手感不对。

“再来两个灯笼。”陆善柔用指腹感受着纸张上的凹凸感,“纸上好像有水印。”

在这个时代,制造纸张必要步骤是将打碎的纸浆挂在竹帘上晾干,撕下来就是一张纸。

竹帘是竹丝编制而成,如果在编制竹丝的时候,利用竹丝的凹凸来“雕刻”标记,纸浆在竹帘上就会出现凹凸出来纹路,晾干后的纸张,就会呈现竹帘上凹凸不平、形成特殊的花纹,这就是最原始的水印。

直接在纸张上打下“烙印”,伪造起来相当困难,所以水印广泛用于防伪,比如图书、银票的印刷等等,这个防伪的方法很好用,即使在六百年后的现代社会,所使用的纸钞、支票上也有水印。

在四个灯笼的照射下,纸张左下方的水印一览无余,是横着七个圆圈,中间有一根线穿着。

魏崔城拨动着手指,做出打算盘的动作,“像算盘珠子,上面两个,下面五个,刚好七个算珠。”

陆善柔定睛一瞧,果然很像啊!真是个聪明的兔子!喃喃道:“莫非这个刺客来自某个叫做算盘的刺客帮会组织?”

魏崔城就站在陆善柔旁边,视线和她一致。但是寒江独钓站在桌子的“宽”的一面,从他的视线看去,这个水印是竖着的。

寒江独钓摇摇头,“我觉得更像一只糖葫芦,你们看,一根棍子穿着七颗冰糖山楂球。”

两人把信纸竖起来看,的确像糖葫芦。

陆善柔说道:“确实很像。三通钱庄的标记是一根线穿着三个圆圈,表示创始人是三个‘通’,看起来很像糖葫芦,所以三通商号在民间的诨名就是糖葫芦。这个水印比三通商号的标记更像糖葫芦,难道刺客的来历与三通商号有关?”

“有可能。”两个男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寒江独钓心里有赵四钱,所以看啥都会联想到糖葫芦,就这么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三通和刺客组织的相似之处。

陆善柔从烧香包里拿出一个尺子,量了量水印上“糖葫芦”的尺寸大小,都写在自己抄写的纸张上,做好记录,才把这张有水印的纸交给中城兵马司。

做好了这些,三人从似家客栈里出来,已经四更天了,街上已经有大小官员的轿子或者马车往紫禁城方向而去,准备去早朝。

陆善柔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又熬了一夜。

魏崔城说道:“我们先回去休息,熬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那些刺客的意?”

寒江独钓是过来人,知情知趣,连忙说道:“魏千户赶着马车送陆宜人回去,我骑马回赵家楼就可以了。”

三人分道扬镳。

到了乾鱼胡同,魏崔城停了马车,打开车帘,陆善柔已经靠在温暖的熏笼上睡着了。

魏崔城脱了外袍,裹着陆善柔,把她抱起来,下了马车。

身体突然一轻,陆善柔其实已经半梦半醒了,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继续“熟睡”,任凭未婚夫抱着自己回房。

马车的动静不小,凤姐和温嬷嬷已经惊醒了,两人披着衣服,看到魏崔城抱着陆善柔走在院子的风雨连廊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吹灭了蜡烛,回到了被窝里继续睡觉。

魏崔城把陆善柔抱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还掖了掖了被角,关好了房门。

然后,魏崔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抱了一床被褥,在陆善柔卧房旁边的书房里,把被褥铺在一张罗汉床上,睡着了。

什么都没发生,魏崔城几乎脑袋碰到枕头就睡沉了,发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已经睡醒了、期待和未婚夫发生点什么的陆善柔:这个傻兔子!大明第一傻的傻兔子!

温嬷嬷也很失望:哎哟喂!我的傻三姑爷!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凤姐:等天亮去菜市场,买些韭菜、牡蛎、羊肉,给三姑爷好好补一补才是……

魏崔城,一个一夜之间让三个女人都失望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大明女侦探陆善柔:情绪已经到位,坐等白兔上钩。

然而大明傻兔子开始打呼噜了

第78章 遇梦魇叫天天不应,有漏洞灰狼露獠牙

入梦。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起来了。

陆善柔从梦中惊醒,她嘟囔着往姐姐陆善美那边挤,“姐姐, 邻居沈翰林也真讨厌, 大半夜的放鞭炮,吵死了。”

后花园偌大的绣楼,姐姐住在东楼,她住在西楼, 姐姐出嫁后,东楼所有的东西都保存下来,方便姐姐归宁。

姐姐性格柔和温顺, 妹妹火辣叛逆, 姐姐总是让着妹妹,把妹妹当女儿宠着, 姐妹两个根本吵不起来。

每一次姐姐归宁,陆善柔都会黏着姐姐, 就在东楼睡,和姐姐同塌而眠。

按照规矩, 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种重大的节日, 出嫁女是要在夫家过节的, 但是妹妹陆善柔在过年的时候玩的太疯了, 整天去什刹海玩滑冰,终于把脚给扭了, 都疼哭了。

父亲的同僚周千户“刚好”也在什刹海, 就把陆善柔送回家。

陆善柔是家里的小女儿, 娇娇女, 蹭破一点油皮都会闹得人仰马翻,把脚扭了可是大事情,出嫁的姐姐听到这个消息,坐立不安,姐夫是个善解人意的,见妻子如此忧心,就说道:

“无妨,我送你回娘家看望善柔妹妹,我再回家过节,父母那边我去解释,反正你又不是宗妇,不用在家里张罗节日。”

陆善美回了娘家,欢欢乐乐闹元宵,陆家以前元宵都会和京城所有人家一样,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在外头走百病、逛花灯,放烟花、赏灯楼、去城门摸门钉等等,玩到下半夜才回乾鱼胡同家里睡觉。

但唯独那年因陆善柔脚上有伤,家人觉得如果他们都在外头玩,留陆善柔一个人在家躺着养伤,她心里会不好过,于是就取消了去外头赏元宵灯会,全家一起在晚上吃了顿饭,就都回房歇息了。

这一晚,陆善柔又是缠着姐姐一起睡在东楼。

姐姐陆善美竖着耳朵听,“这好像不是从沈翰林家传来的,我去看看。”

姐姐披了件皮袄,推开卧房的窗户,正月十五的月亮很明亮,外头又是皑皑白雪,半夜看起来就像黄昏似的,朦朦胧胧,即使没有灯也能勉强看得见。

也不知道姐姐看到了什么,她立刻跑回来推醒了陆善柔,“家里好像进强盗了,我扶着你赶紧走,咱们藏到后花园假山里的地窖里,外人不知道那个地方。”

陆善柔慌忙穿了衣服,她的左脚脚踝肿胀,每走一步都好疼,姐姐扶着她,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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