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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侦探(12)

刘秀茫然摇头,“我去年开了脸接客,对欢场的客人们所知甚少,没接金公子这个客人,朝廷上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魏崔城这十年都在京城看管大象,对官场的事情漠不关心,说道:“我也不认识什么金公子,银公子的,我只知道李阁老蹲过的大牢,就是锦衣卫的诏狱。”

还是我干爹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亲手关押的。至于为什么,魏崔城不知道,只要不把他的大象关进诏狱,他都懒得问,与我无关。

三个人都不清楚,居然是来自山东的陶朱三言两语就道破其中关系:“金公子叫啥名我不知道,但是他的表哥肯定就是寿宁侯张鹤龄。寿宁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皇后的母亲昌国公夫人就姓金,所以金公子和寿宁侯是姑表兄弟。”

“李阁老当年上了个奏本,说寿宁侯纵容奴仆侵占百姓田地,要皇帝严惩寿宁侯,小舅子被参,皇帝大怒,李阁老为此被下了锦衣卫诏狱,但没蹲几天就放出来了,罚了一些俸禄,官复原职。金家和李家由此结仇,互相不对付。”

陆善柔喃喃道:“这么说,金公子是皇后母族的人,也是皇后的表弟?”

陶朱点点头,“金家没什么本事,就靠着抱紧张家的大腿过日子,狐假虎威,李阁老参了寿宁侯,神仙打架,小鬼最忙,金家就去咬李阁老家,金公子和李公子势同水火,依我看,金公子的嫌疑最大。”

陆善柔豁然开朗,不过此时又有新的疑问出现,问道:“你不是来自山东吗?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说你出身商户,来京城寻亲,平日却干着游侠的勾当,自称陶大侠,你到底是谁?”

陶朱眼珠儿乱转,“这不赶巧吗不是,我有个朋友,他家有个亲戚和寿宁侯一家颇有渊源。谁说商人就不能当大侠了?就不能赚钱的同时除暴安良?我想干啥就干啥,我爹都管不着。”

末了,还把矛头转向陆善柔,“陆宜人不是要提审金公子吗?怎么对我搞起了三堂会审?你是不是怕金公子?怕他表哥寿宁侯?怕他表妹张皇后?”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里大家快把陶朱的马甲脱光了,加油,很接近了。好像明代内阁首辅和痔疮是宿敌,李东阳死于痔疮,之后比他更出名的首辅张居正也死于痔疮。

第8章 金公子辣手摧双燕,魏千户甘当活傀儡

◎陶朱撒泼,强词夺理,陆善柔身上那层温和娴雅贵妇人的皮囊挂不住了,差点露出其“蛇蝎”本性,手中的拐杖重重汀◎

陶朱撒泼,强词夺理,陆善柔身上那层温和娴雅贵妇人的皮囊挂不住了,差点露出其“蛇蝎”本性,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下一杵,说道:

“我怕他们?我把陆字倒过来写。我父亲那些年送到西四牌楼斩首的高门弟子还少吗?你的事情以后再说,真凶抓不到,我们连这家行院都出不去,你去那里行侠仗义?螺蛳壳里做道场吗?”

魏崔城熟读三卷《陆公案》,对陆青天办案的过程了然于心,说道:“陆宜人不是针对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先摸清楚嫌犯的底细,关于嫌犯的亲戚关系,你最了解,也是你告诉她的,她多问了几句,你就烦躁起来。”

陶朱气得跺脚,猫炸毛似的,“哼,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我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魏崔城和陆善柔面面相觑:我欺负她?这那里是大侠?这分明是个祖宗啊!

刘秀赶紧从中调停,“陶大侠!你是我见过最侠义的大侠,这大夏天的,容易动肝火,伤了身子不值得,来,先吃早饭,这是绿豆粥,最是清火。”

听到“大侠”二字,陶朱拉长的肿脸缩了一缩,暴躁的猫需要顺毛捋,一夜未眠,又累又饿,陶朱气呼呼的背对着魏崔城和陆善柔坐着,喝粥吃饭,一旁刘秀“大侠”长“大侠”短的安抚,总算安静下来,不闹腾了。

炮仗熄火了,最大的嫌犯金公子在被差役速速逮回来受审之前,少不得先问昨晚伺候他的乐伎。

凉棚走进来两个姑娘,雨燕和飞燕,是一对孪生姐妹花,也这是这家名为芳草院的行院的头牌,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奇货可居,身价在整个演乐胡同都首屈一指。

根据两姐妹交代,昨晚金荣一掷千金,要了姐妹两个一起伺候,先是弹唱,再是酒局,最后上榻,效仿娥皇女英齐人之福。

金荣荒唐到了下半夜才睡,次日却一反常态早起,两人起床伺候了金荣沐浴更衣,用过早饭,送金荣出了行院。

陆善柔问:“金公子五更三点左右离开过房间吗?”

姐妹都摇头,说道:“我们都喝很多酒,醉生梦死,后来睡沉了,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去。”

因陆善柔是女子,飞燕雨燕放下戒心,当场卸了妆容,松了衣带,露出身体一道道淤青、咬痕,楚楚可怜的说道:

“金公子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是喝醉了之后就像一头野兽,在床上很粗鲁,喜欢捏皮肉、咬人、有时候还掐脖子,我们都见识过,所以刻意喝了很多酒,醉了就不觉得疼了,麻痹了自己,故,对酒醉之后金公子的动向一无所知。”

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牲!陆善柔强忍怒气,紧紧握着拐杖,手背淡蓝色的血管都微微凸出。

姐妹花一无所知,问伺候的仆人,仆人有的说“没有”,有的说“五更三点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困的时候,我们都在打瞌睡,没觉察客人的动静。”

陆善柔跟着姐妹花去了她们的房间,问:“他随身有没有带着比如小刀、匕/首等兵刃?你们早上伺候他出门,身上或者衣服上有没有血渍?”

姐妹花说道:“没有,伺候金公子沐浴更衣,衣服配饰也都是我们给他穿上的,他身上只有扇子、荷包和一套金七事,现在是夏天,衣着单薄,兵刃如何藏得住。

如果金公子是凶手,凶器无法带出去,那么凶器应该还行院里。陆善柔带着众人搜了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缺了口的刀具。

或许是藏在了行院里的某个隐蔽之处,陆善柔拿出卡在李公子喉骨上说道:“找一件有缺口的兵刃,豁口有指甲大小,呈月牙形状。”

陆善柔还划了重点,“不要一味往床底下、柜子这些寻常的地方找。要特别注意厕所的茅坑、屋顶上的房梁、还有屋顶上的瓦片 、厨房的炉膛和灰坑、酱缸、还有柴房里成捆的柴火堆。”

魏崔城听了,频频点头,根据三卷《陆公案》里陆青天的查案经验,这几个地方往往藏着“惊喜”。尤其是茅坑、炉膛和酱缸,是藏东西的老地方。

“是!”众差役领命,把行院翻个底朝天时,金公子已经被抓来审问了。

陆善柔对魏崔城说道:“金公子见我是女子,会起轻视之意,少不得多费一些唇舌,浪费时间。时间紧迫,我想请你出面审问,我在旁边设一屏风,写纸条提示你该问什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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