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菱还没睡着，还有一点意识。
并且姜菱想到了季持矜在自己家沙发上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在一番挣扎以后，还将自己的掌心放到了季持矜的手背上，她没用什么力度，也没收拢，像是睡着以后的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手心手背相贴，没人再动。
季持矜放轻了呼吸，唇角又很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起了点点的弧度。
季持骄的军训汇演在九点半开始，除了方队的结果检验以外，还有打军体拳的练匕首术的转太极的，和一些舞蹈表演，再加上一些领导的发言，因此时间拖得比较长，要十二点左右才能结束。
姜菱和季持矜都是八点半左右醒的，醒来的时候都换了姿势，离对方都比睡前远了一些。
早餐是简单的面包和牛奶，季持矜带上相机，姜菱则是带上自己这个人，又跟季持骄去了云城大学。
以前在隔壁读云城师范大学的时候，都没来云大这么频繁。
但姜菱已经习惯了，哪怕她才来了不过三次。
今天军训汇演，来观看的家长和朋友不少，学校还要开直播，外面的车辆停了很多，学校里面的车位也紧张，而且今天星期天，高年级的也都不上课，有的人也要去看热闹。
姜菱和季持矜终于把车停好，就随着人流去运动场。
距离九点半还有几分钟，运动场的广播正放着慷慨激昂的歌，一眼扫过去，场上站着的全是穿迷彩服的大一新生，而看热闹的家长朋友们都在观众席，这里说是运动场，但其实是一个露天体育馆，而云大还有一个封闭体育馆，就在不远处。
直播的镜头正对着运动场中央，因此对面的观众席不能有人在那晃，基本上都在主席台这边。
饶是姜菱不近视，也很难在这么多的方针里面看见季持骄这个标兵。
四面八方都很吵嚷，主席台上的领导已经坐下了，也有不少的观众正在拿着手机拍视频或者拍照片。
季持矜将相机的镜头对准了场上等候的方队，终于在看了一个又一个标兵以后，认出来了季持骄。
季持骄在离她们最远的方针，实在是太远了，肉眼很难看见。
季持矜拍了两张照片，随后叫过姜菱：“在这里。”
“你这相机拍得好清楚。”
“相机很贵。”
“当我没说。”
季持矜牵了下唇角，也不再站着，跟姜菱一起坐下来。
几分钟后，到了啰嗦的领导演讲环节。
姜菱什么也没听进去，有些犯困。
今天天气依旧很好，微风吹拂，也有暖洋洋的阳光，就像是回到了大学偷懒的时候。
果然领导发言真的很像催眠。
季持矜的视线不时地往她那边看过去，她们就靠着坐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拳头。
“你要不靠着我肩膀睡会儿。”季持矜提议。
姜菱没客气：“好。”
她的话音一落就将脑袋一歪，真的靠在了季持矜的肩上。
但下一秒，她就禁不住笑了一声，随后又坐正了身体。
季持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想到你这个肩膀上那个纹身，已经在期待着等汇演结束以后找妹妹发给我的视频了。”
“……”季持矜轻哼一声，“还早呢。”
领导的发言一会儿换一个，终于啰嗦完了，军训方队的检验也开始了。
主席台上站着一女一男两个学校的主持人，他们穿着正事，字正腔圆，正在念着方针致辞：“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中文系……”
还是有些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季持骄。
季持矜也玩起了手机，在群里说自己来看骄骄这个事情。
她群里这些朋友都跟季持骄关系不错，主要是季持骄这个妹妹嘴甜，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骗”了她们不少东西。
聊着聊着，季持矜收到了许书窈发来的消息。
她们俩其实一直没删好友，只是屏蔽了朋友圈。
许书窈：【听说你国庆要带你女朋友见见朋友。】
【对。】
【你也想见？】
【昂，是想看看。】
【但你到时候能吃什么。】
【我已经出院几天了，季持矜。】
季持矜笑了笑：【但还要注意着点。】
季持矜：【没关系，到时候会点一些清淡的菜。】
许书窈：【……】
许书窈：【不想来了。】
【来吧。】
【免得我女朋友误会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觉得你心虚才不敢来。】
许书窈：【？】
许书窈：【到时候喊我。】
季持矜舒了口气。
她这样激许书窈不过也是试探，现在看来那一段真的是往事了，没什么好在意的，大家往后又是朋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些看热闹的观众都顶不住无聊走了。
姜菱跟季持矜同步托腮看着场上，都有些怀疑人生。
“你说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妹妹吗？”季持矜这时候才有些疑惑。
姜菱也问：“我真的很需要来遭罪吗？”
两人对视一眼，又认命地叹口气，眼见着季持骄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了，才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冲着季持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还没上场，不需要那么正经。
季持骄站在队伍的前列，也看见了热情的她们，挥了挥手当作自己的回应，随后又端正了态度，一脸的正经。
大抵是现在的小孩们都吃得好，营养也跟上了，看过去感觉很多高个子，季持骄估摸着有一米七三的样子，她旁边的男生看上去也是一八五往上，两人站得笔直，从外形条件上来说来说还是很养眼的。
季持矜举着相机又连按了好多次快门，等放下相机了才感慨道：“她旁边那个男生看上去还不错吧，但军训没两天就跟她表白了，很急躁。”
“这么快。”
“是啊，所以骄骄就拒绝了，而没几天，队伍里另一个女生，貌似是第三排的那个排头，皮肤白白的那个，就跟这个男生在一起了。”
姜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季持骄的队伍一路前进，最终整齐列队来到主席台前走正步等等，但她走完了还不能就来找两位姐姐，还要等看完了后面的节目。
姜菱跟季持矜等到了十一点二十，打军体拳的队伍终于来了，气势如虹，响声震天。
她们也跟着清醒了一点，也是这时候，几米外的地方又看见了一个不算是很陌生的人，是宋玟。
宋玟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跟两个室友，他们今天没什么事看，就来运动场看新生军训汇演，没想到却看见了姜菱和上次见过的另一位姐姐。
不止他，就连他的两位室友也都注意到了。
这两位姐姐气质突出又长得好看，这一片不少人偷瞄。
而宋玟的其中一个室友已经在准备上去要微信号了，却被宋玟给拉住了，正好姜菱这时候看了过来，看见他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很诧异，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又转过头去看向运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