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收起心思，坐正了身体，也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随后转头冲着季持矜扬起一个笑容：“出发。”
要去的自然是季持矜的公寓，姜菱作为土生土长的云城人，已经不需要导航了，她一路握着方向盘将轿车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不过她的话很少，因为后座的季持骄跟自己的朋友一直在打电话，说明天报到的事情。
本来季持骄是打算今天报到的，但时间上有些来不及，索性就明天再去，这样还能在姐姐这里住一晚。
“外卖还有几分钟就到。”姜菱熟练地输入了房门密码，像是常来这里一样，“你们坐车也累，尤其是小矜你，一天在两个城市来回，还是在家吃饭吧。”
季持骄点点头，很赞同：“小姜姐姐说的对。”
“阿菱你好体贴。”季持矜声音甜腻腻的，眼睛还弯了起来，仿佛很受用姜菱的照顾。
不只是季持骄听得起鸡皮疙瘩，姜菱也有些受不了。
季持矜会不会用力过猛啊？
但姜菱依旧是很配合地翘起嘴角，眼神带了点宠溺：“体贴都给你。”
季持骄：“……”
她还不如住宿舍。
为什么想不开要当热恋期的两个人的电灯泡啊？？？
行李箱被放在玄关处这边的空旷处，房子经过昨晚的收拾看起来很整洁，姜菱这个强迫症看着也觉得很舒服。
季持矜给季持骄介绍着公寓，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因为地方就这么大。
“这个衣柜是我和阿菱的，有点隐私，你可不能打开看。”季持矜挑了下眉，“虽然你十八岁了。”
“我没事拉你们衣柜看什么？”季持骄轻哼，“我也就偶尔来你这里住啊，姐，平时我不会来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
季持矜顺着脑袋轻点：“那最好。”
被嫌弃的季持骄扶额：“……”
姜菱在楼下布着点的外卖，依旧是炒菜和汤，刚把筷子给放好，就见季家姐妹花下了楼，她叹息一声就喊道：“快来吃饭。”
“来了。”
三人都有些饿，但吃饭的速度都不快，比较斯文和温吞，等结束的时候季持骄看不下去了，主动来把饭桌收拾了：“小姜姐姐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平时我在家也是这样的，不干活我心难安。”
“算你识相。”季持矜拉过姜菱的手，“那你跟我上一趟二楼，阿菱。”
季持骄把东西收拾完就戴上了耳机在沙发上坐下，生怕自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内容。
姜菱被季持矜拉上楼，心情很平静。
演员演戏都有休息的时间，她们也应当有，在季持骄的视线范围外就是她们能自由呼吸的时候。
姜菱没换衣服，在季持矜新买的一个单人小沙发上坐下，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季持矜给她拧了瓶水：“真辛苦啊，姜小姐。”
她偶尔还是会叫姜菱为姜小姐，要是有别人在场，肯定不会觉得她们的关系生分，而是会认为她们在调情。
姜菱听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有这么一点的感觉，这想法随后就被姜菱甩开，她接过季持矜递来的水，神情平和：“会不会太腻歪了？”
“嗯？”
“会吗？”
姜菱迟疑地点了点头：“有点。”
“可是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季持矜睁大了眼睛，有些困惑，“我暗恋你七八年，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了，我的眼睛不就得长你身上时时刻刻都想看着你吗？”
姜菱静静喝着水，没说话。
季持矜在她旁边的草泥马凳子上坐下，抱着草泥马的脖子，脑袋微微偏着，目光依旧是落在姜菱的脸上：“还是说姜小姐有更好的想法？”
“没有。”姜菱摇头，捏着瓶身，跟季持矜对视“你说的对，我只是太久没经历热恋期，有些忘了。”
跟尹橙在一起之前的三年里姜菱都没恋爱，一心想把自己跟陈又雨开的甜品店给搞好，哪儿有时间去想别的，她的时间大部分都拿去思考做什么新品、拍视频和教学员去了，所以对于恋爱之间的腻歪程度她是有点忘记了——
跟尹橙刚在一起就发现对方劈腿，实在是没有热恋期可言。
季持矜咧了咧嘴：“那看来我还是有些谈恋爱的天赋在身上。”
“……”姜菱想起她的“病”没应声。
季持矜看着她无言的模样又笑了笑：“对了，我爸妈说饼干很好吃，有一半留给他们了。”
“嗯。”
“可我就没有了。”
姜菱的睫毛扇动：“没有就没有。”
“可你作为我的女朋友，日常的投喂是不是也很正常？”季持矜眨眨眼，“我私底下会给你转钱的，不白吃。”
姜菱略一沉吟，同意了：“明天再烤点给你带来。”她顿了下，“明天你妹妹要去大学报到，既然都演到这里了，我不去不合适。”
“你有时间吗？”
“上午的话就有，下午会忙。”
“那就上午。”
季持矜说到这里又咧起唇：“姜小姐，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转行，正好我有朋友在做经纪人，让我也帮忙留意着有没有好看的女生，要不我推荐你去。”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演技不好，可比不上你。”
姜菱懒得跟她扯这些废话，她把瓶子放在小茶几上站起来：“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
姜菱没拒绝，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季持骄见到她们出现摘下耳机，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小姜姐姐。”
“你小姜姐姐要回家啦。”季持矜道，“我送她去电梯口。”
季持骄起身：“那我也跟着去。”
“你已经是很闪的电灯泡了。”季持矜有些无语，“我送我女朋友你跟着去做什么？你不是谈过一个男朋友吗？”
季持骄又“蹭”地一下坐了下来。
姜菱笑得温润：“你别凶妹妹。”她停了停，“明天早上见，骄骄。”
季持骄“嘿嘿”地笑，有点傻。
季持矜抿着唇，看了姜菱一眼，她怀疑自己很快就不会是季持骄唯一的姐了。
不过送姜菱到电梯口不是假的，她还按了电梯的下行键。
姜菱轻声感慨了一句：“有个妹妹挺好的。”
“嗯。”
姜菱看向她，借着电梯口的柔和的光线，她看出来了季持矜的不高兴，想了想还是问：“怎么了吗？”
季持矜也不藏着掖着：“我只是觉得姜小姐很受人喜欢。”
“还行。”虽然不知道季持矜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季持矜听她这么回答，双臂环抱，不吭声了。
没一会儿电梯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姜菱刚抬脚走进去，就听见季持矜在身后补了一句：“对了。”
“嗯？”姜菱转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季持矜清了清嗓子：“我还没说我也觉得饼干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