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色难防(123)

乐善见状道:“走,我带你去看看。”

“啊?”

“别‘啊’了,走吧,省得你总惦记这事。”

宋春菲只好跟他去东厢房。

里头的摆设确实也不差,案几屏风木柜,样样不少,床跟乐善描述的一样,除了木料有区别外,大小差不多,她上前仔细打量。

“你躺上去试试,别肚子里仍不信,一会回去还觉着欠着我。”乐善认真建议。

宋春菲没有躺,只是坐了会:“既然一样,那不如让我睡这儿,你去睡正房吧?”

她占了床不说还占了他的房间。

乐善笑道:“我让你睡正房也有别的理由,我平日一早便去衙门了,你不一样,万一娘家人来探望,发现你睡厢房,岂不是要露馅?”

宋春菲恍然大悟:“您想得好细致,不愧是指挥使呢!”

“心里舒服了吧?”他问。

宋春菲点点头。

他送她回去。

次日傍晚,宋春菲没再派小厮来了。

乐善心想,果真是通情达理,一说就明白了,这样的小姑娘相处起来一点不累。

………………………

霍云要的火器终于完成。

听说他明日就要去西州,宋春汐担心不已:“这东西可曾试过?会不会到时候遇到下雨天,忽然就没用了?”之前的信心荡然无存。

“遇到下雨等一下便是,也不可能连下数日。”

那等待的时候万一被发现了呢?宋春汐急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他扬眉:“你去有何用?”

“我是神灵选中之人啊,于你来说一定是福星,有我在,你必定无事!”

梦是梦,打仗是打仗,刀剑无眼。

可她竟毫不犹豫,愿意陪他前去,霍云笑容绽开:“你我都离开京城了,母亲怎么办?得留你安抚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带她去,让她涉险,“你在家中等着好消息吧。”

梦里,她是跟他一起离开京城的,不过那时候秦瑀登基了,他定是迫不得已。

而今他怎么肯呢?

宋春汐环住他脖颈,认真道:“我不去也行,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好不好?”

他低头轻触她的唇:“可是因为你太喜欢为夫?”

“是。”她这时候也不跟他斗嘴皮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到家,我天天对你说喜欢你。”

他笑容更深,重重吻住她:“好,我答应你。”

等到次日清晨他便出发去西州了。

兵马粮草已经提早三日悄悄先行,预计两日后一同到达。

在听说昌王主动投奔京城的事之后,秦瑀已经头疼了一阵子。

他以为自己了解昌王。

那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莽夫,他身边的属下也不怎么聪明,只要激起他们的愤怒,激起他们被冤枉的不甘,随时都会起兵造反。

而昌王一造反,他之前做的事情就可以全部扣在昌王头上,消无声息抹去所有痕迹。

主要也是因为太皇太后失败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要动用兵马,非得走到流血的那一步。

他毕竟不擅长打仗,只能靠别的取胜,比如强大的武器,所以他需要再拖延下时间,另行制定计划。

结果昌王根本没有造反,还不带一兵一卒,一个人离开了济州,表明自己的忠心,不止如此,到达京城之后竟还到处嚷嚷说他才是主谋!

此事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一时之间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到底还有没有能力完成父亲的遗志?

不,这只是一些小小的挫折罢了,他同父亲准备了这么多年,怎可能就此被打败?

昌王说他是主谋又如何?凡事都讲证据,他可不怕秦昉来查他!

秦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如他所料,没过两日,祁涣便敲开了瑞王府的大门。

他穿着素衣前去迎接。

看起来面容憔悴,一副在为亡妻守制的悲伤模样,祁涣向他说明来意。

他轻叹口气道:“虽然不知二叔父为何要诬陷本王,但圣上既令你前来此地,本王定当配合……祁指挥使有何需要,尽管说吧。”

祁涣第一件事自然是查津州的账目。

秦瑀二话不说吩咐下去。

不到一会,上百本账本高高堆在了祁涣面前的案上。

祁涣摸摸鼻子,面无表情开始查账。

霍云到达西州后,第一时间将西州知府衙门以及辖下县衙全部控制住,而后便立刻前往密林。

军器局新造的火器是一种类似鸟状的飞弹,鸟的肚中填充了火药与染料,点燃后发射,能行三里路。

卯时天未亮,兵士们爬到山顶,往下方兵马聚集之处发射火器。

那火器一路呼啸,落到地面时发出“轰”的声响,随即便点燃了附近的树木,树木一旦着火,马上往周围蔓延,敌军原就藏着火器,没来得及用,在自家的地方先炸了开来,只听“轰轰轰”声响不绝,夹杂着惨叫声,此地瞬间沦落成了人间地狱。加之飞弹中还有蓝色颜料,弥漫在空气中,十分骇人,没死的兵士只当是毒烟,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叫喊道:“烟雾有毒,速速躲开!”

可那烟被风一处,飘到了各处,如何躲?

除了从山洞里那条密道逃出去外,别无他法。

五万兵马突遭袭击,混乱不堪,被霍云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各个击破。

剩余的兵士们纷纷投降。

卯时,宋仁章正从家中出来准备去衙门,却见护卫抓了个人,他发现是魏立民的长随,忙让护卫松手。那长随一句话都不说,交给他一张纸条立刻便离开了。

宋仁章将那字条打开一看,发现是魏立民请求他办一桩事。

堂堂三品官,竟用这种方式与他说话,宋仁章感觉魏立民一定是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

等到中午,他依照字条上所说的办法,寻到一家名为长思的茶馆,走入二楼最东侧的雅间。

过得一会,魏立民推开门进来。

见他脸色青白,眼皮浮肿,宋仁章关切询问:“彦文兄,你可是何处不适?”

不料魏立民却突然朝他跪了下来。

宋仁章瞠目结舌。

“彦文兄,你这是做什么?”他急忙去扶魏立民。

魏立民长叹口气:“我是罪人,别说是跪你,便得千刀万剐也是应当。”

宋仁章极为震惊:“你怎么会是罪人?彦文兄,你到底在说什么?”

魏立民从袖中拿出一份供状:“你看了便会明白。”

宋仁章皱一皱眉,仔细看起供状。

起先他是眉头紧锁,后来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在他心里与自己志同道合的魏立民竟然犯下了如此重罪,宋仁章简直难以置信。

他在椅子上慢慢坐了下去,而后又把已经按了指印的供状看了一遍,再面对魏立民时,他的心情已经全然不同:“你实在不该啊,彦文兄!”

魏立民无意为自己辩解,这些年他受够了,他不再找任何借口:“是我贪生怕死,授人以柄,我罪大恶极,但我的妻儿是无辜的,宋大人,我之所以求助于你,是希望你能审理此案,罪不及家人,他们不该被我牵连啊!宋大人,你也有妻儿,你应当能理解我吧?”

上一篇:夫君他竟然…… 下一篇:大明女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