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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名著同人)大唐种田指南(46)

足够这个说法有点微妙,高长松就开始思考了,那野生板蓝根真放开了采肯定是不够的,但他先前种的,多少有些跟不上。

他是五月下发现这板蓝根的,当时用了条播法,种它本不是为了染布,而是想要自己弄点泡泡茶,做感冒冲剂,给三妹强身健体,因此他连一亩都没种到。发现板蓝根又称蓝草,可染布后他补种了一批,可这又来不及熟,它收获需要六七个月呢。

这就有点尴尬了。

高长松想,反正卖布了也能赚点数,大不了就买来的点数先兑换营养液,催熟板蓝根,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过去算了。

想通这,他也就不愁了,开始思考这靛布如何卖。

这跟吃食不同,乌斯藏内这两年才兴起穿亮色之风,可普通百姓是不怎么会在这上花心思的,且想引人竞相追逐,总能要有时尚的弄潮儿做第一人。

……

顺德楼的杨少东家听高长松所言,当即拍案道:“这还不简单。”他直说,“我们这地小,也无甚大佛,哪怕是县太姥爷,那都在县衙门,不在这小镇上,若说此地谁最有权势,莫不是高员外了。”他言及此,忍俊不禁道,“你们都姓高,应是有些本家关系。”

高长松也笑道:“你就莫打趣了,直说吧,如何将这靛布送到高员外手上。”

杨少东家打包票道:“这还用你亲自送?我代为转交即可,你这布本就鲜亮,员外家亲眷最爱鲜亮的颜色,且靛色,男子也可穿。”他甚至道,“待下一批染出来了,你甭忘记我就行了。”

高长松道:“怎会忘记你,下一批头一匹布便给你。”

“一言为定。”

*

高员外见这靛蓝,果真大喜,他家亲眷还没来及换上,臭美的高员外便穿上在镇上走一圈,不少人都注意到这颜色。

这年头郎君爱美,先前什么牡丹花、石楠花、菊花之类盛开,郎君都会摘了簪在耳鬓边,衣服的风尚他们也不会错过,不多时便有人打探到新开的高氏染庄头上,他们这是染庄布庄一体化,后院染着,弄好了前院便卷起来卖。

高长松大赚了一笔,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事成之后他不仅给杨晨送了,还给熟悉的友人那都送了一匹。

譬如说金沙寺的净尘大师就收到了。

然而,收到布的净尘大师不见得有多高兴,只见他双手捧着布,喃喃自语道:“可是袈裟不能做靛色啊……”

那神色活似他先前收到来自钟离珺的“释伽牟尼的咖喱”。

净尘大师吃过一次咖喱,连打了十个喷嚏,最后将其成分尘封在他朴实的小屋子里。

最后,实在找不到靛色布料用途的净尘决定将此珍藏起来,跟咖喱香料排排放,不久,靛色布料便染上去不掉的咖喱味。

作者有话说:

净尘:我真的好难哦

第36章

靛布大卖后,高长松不仅没轻松,反日益焦头烂额,原因无他,供不应求罢了。此外那豆腐坊销量也饱和,虽能再研究些新品,提升总归有限,于是下一计划终究摆上他的案头,高长松思忖着他是否该往古格镇外走。

古格为镇,距其最近的城名为“昌都”,藏语意为“水汇流之处”,往那去路有两条,一是走水道,二是走旱地,若让倔驴拉着高长松悠哉游哉走,得走个半旬才可至昌都,途又经几小城镇。

这些镇发展都如不古格,往外走最多的杨晨颇为自豪道:“沿途乡镇,就属我古格发展的最好,说抵得上小半个昌都也不为过。”

说到豆腐店与染坊,那几镇上多半是无的,高长松听后细思,想既如此,布是不必去卖了,只要给货郎让他们走街串巷地叫卖便可,豆腐坊却不同,若他开间小的,还能向四方辐射。

就得去考察下路线。

想定后他先找常往返于几地的货郎聊聊,只望下回能带他。

既打定主意,便要跟家里三妹说一声,想到独立自主的大妹二妹,恨不得流下宽面条泪,他最近在家里真的很可有可无哦。

待他家去,果不其然见葛巢在带三人修行,他这人简直是住家师傅,全副心神都扑在三小师妹上,其中高香兰确实不是这块料,葛巢想她既然有天赋,浪费了也不好,于是跟高香兰合计着走锻体的路子。

高长松听后还有些不情愿的,扭捏问葛巢,这是否会练得像少林寺十二铜人,男子或许觉得如此英武有力,女子却不一定情愿。

好在葛巢到他们家的锻体功夫是吸纳其他派而来,你看道士都追求仙风道骨,若练成虬结的模样,哪能凭虚御风?

高香兰却很不满高长松这番问,她直言道:“大兄有大兄的道,我有我的路,何必混了?我自有计较。”

高长松闻言像被扎了一箭,呜呜呜,自那日洗筋伐髓后,排前二的俩妹对自己就很不信任,反倒是跟葛巢粘得更紧,葛巢为此很欣喜,还跟高长松说从未见过如此好学的,相较之下,他那些师弟就是顽猴,是不开化的臭石头。

却没见高长松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向他,就差咬小手绢了。

如此想着高长松推开大门,见高翠兰小炮弹似的一路小跑向自己冲来,手上还捏着张黄符,口中不住道:“大兄、大兄,看、看!”

高长松不由想,哎,在这冰冷的世界中也就小妹能给自己些温暖了。于是展开胸怀,蹲下欲迎接高翠兰。

哪知葛巢也从门内闪出,面带激动之色,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对高长松道:“十二郎,你绝对想不到,三娘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她竟都能召出雷电了!”

高长松歪头:?

高长松说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

此事非葛巢所愿,三娘岁小,日日诵经打好基础才是正道,哪怕是揠苗助长,也不会揠至四岁奶娃娃头上。葛巢今日本沐浴焚香、凝神静气画符箓。

先前便说过,葛巢是个全才,凡事都略通、略懂,画符也是。他也没“一点灵光即成符”,提笔画时笔尖下凝塞无比,只有全神贯注将灵气凝聚至笔墨之中,才难得绘出几张,这很是耗费心神,没看他才画个两三张,鼻尖就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珠了。

至于右手侧,堆满了报废的黄纸,那都是不成的。

如此可见,他能给高长松一把符箓练习,是多么大方且奢侈的行为,那几乎掏空了葛巢小半库存。

他画符时高香兰不在,高玉兰近日沉迷于各色道教典藏,除却打坐吐息修炼她都扎在书堆中,只有年岁最小的高翠兰跟他爬上爬下,这娃也体贴,知他正集中精力做别的,只自己玩那摞废弃的黄纸,也不去打扰。

变故发生得突然,葛巢画完一张符刚松口气,便感窗口有阵小风吹拂,将那符箓吹入高翠兰手中,此异相令他大惊。

《西游记》的世界中少见偶然,万事万物皆有缘法,他想这事莫不是雷神有所启示?又或说五雷符天生与高翠兰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