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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名著同人)大唐种田指南(285)

高长松气氛制造得还不错,高玉兰初来乍到是兴奋,可看高长松表情淡淡,也很快将心收了回来,她坐在案前,伸手拍脸,脸上肉还挺嫩,她拍一下就弹一下,煞是可爱。

高玉兰想:要像大兄一样,宠辱不惊才行!

*

实际上高长松真不惊吗?

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只要离开高玉兰的视线,他就像只没头苍蝇,转来转去。

钟离珺看得疑惑,驩头、乌云也不到处乱跑了,陪在他身边,就像给高长松一点支持。

钟离珺是真的不理解,他想:不就是门派选拔吗?何至于此?

又因高长松与高玉兰都严阵以待,他不欲扶了两人面子,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高长松真知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嫉妒到质壁分离,这就是有家学渊源的小天才,从来不用担心自己考不上省重点!

终于,高长松镇定了一些,他故作冷静道:我这么干着急也没办法,还不如做些实际的。

什么是实际的,那当然是带妹妹搜集一下考前情报,无论是教辅书籍也好,考试内容也罢,咨询越多越好。

他第一反应就是找模拟题。

高玉兰的第一志愿是白鹭洲书院,它与公输精舍遥遥相对,并成为炼器界的两大书院。

其实考上那所,对高玉兰来说都是没有影响的,可她听说几位精妙世无双的女炼器大家都出自白鹭洲书院,好感便油然而生。

她已经到有性别归属感的年纪了,哪怕高长松再不拘着她,在大唐,还是能感觉到不同性别下的差别对待的。

高长松一切都好好好,现只想去打听白鹭洲书院的历年考题。

然而,在场每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高长松决定去找魃宥,她不是经营了一条街的书舍吗?应该不会没有教辅资料吧?

*

在高长松的印象中,教辅资料贯穿了整个科举考试史。

听闻在宋代《事文类聚》、《记纂渊海》、《古今源流至论》、《山堂考索》、《古今合璧事类》等书卖得特别好。

这些书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是科举诗文时用来检索资料的参考书罢了。

这是工具书、资料书。

那范文、优秀作文集锦有没有?当然是有的,引吕祖谦写给朱熹的信中提到拣择“时文”编成的书,这些书就是经过各位专家大佬审核的优秀作文,科举学子上考场前都要拜读,否则都不知满分作文长什么样?

优秀的作文总是有路数的,只有0分习作才会差得千奇百怪。

高长松紧张地搓手,白鹭洲书院考了这么多年,总得流传出点满分作品吧?

然而……

“时文?”魃宥将“不解”俩字写在脸上,仿佛在问:那是什么东西?

高长松:……

失策了,忘记这是看唐传奇都如痴如醉,还停留在乐府诗时代的文学大佬?怎会知道科举诞生后才出现的教辅材料呢?

听说魃宥的书局言情小说,不对,唐传奇最卖座,那是他没见过参考书的销量啊!

咳咳咳,真不准备针对修士考试出本教辅吗?一定大大的挣钱!

第167章

何为教辅?

是与教科书配套,供学生使用的各种学习辅导、考试辅导出版物,后世上至高中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王后雄,下至小学的课课通都是教辅书。

而在唐宋,往宽了说《五经正义》等奉皇命编纂的经典注释本是教辅书,《山堂考索》之流的检索参考书也包含在内。

官方书局挣钱,都靠卖教材与教辅。

大安国的科举还没进化成宋那样,除非是魃宥这种变异的妖怪,寻常小妖让他们读两本书就得昏睡过去,怎可能耐下心写八股文答经史题?

至于修士,有些不慕名利,不出入公堂,是不可能考科举的,剩下的那些当官也是凭武力值、凭装神弄鬼的能力,也不可能比考科举。

这就令大安国的科举很尴尬,架子有吗?搭起来了!考的人多吗?都是小鱼小虾。

在此前提下,教辅书自然没市场,这跟当地轻官府的风气有关啊!

但,科举不盛不代表没其他兴盛的,在高长松看来,若出书院考试相关内容,一定卖得好。

高长松打个比方:“书院门派大选临近,可有人来打听历年考题?”

魃宥作思考状,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拉来掌柜。

这掌柜高长松是第一回见,刚才他去库房盘货了,是店小二招呼的,此时一见,高长松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知该震惊,还是作啼笑皆非状。

竟是只穿了衣服的鸭子!

那外衣也不知怎做的,给他穿得服服帖帖,成年鸭子的毛已不复幼年时的浅黄,颜色较深,覆盖一层薄薄的油,这能帮助他在水中自由漂浮。

鸭掌柜的眼珠子很小,黑不隆咚的,镶嵌在黄毛中,可不知怎的,高长松硬生生看出点光彩来。

小小的眼睛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这令他肃然起敬,连鸭嘴带来的搞笑感都削弱了不少。

高长松:呔,好怪,再看一眼!

还是好怪。

魃宥骄傲地说:“这问题我答不出,给你推个说得出的。”他把鸭子向前一推,高长松禁不住后退两步。

鸭子脑袋,太近了!

小眼睛捕捉到高长松的动作,鸭掌柜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又知不能在老板面前喧宾夺主,先不说话,只任由魃宥介绍他。

魃宥拍着鸭掌柜的肩道:“你甭看他这样,精明得狠,不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大安城这巴掌大的地界内,少有他没听说过的旧闻。”

他感叹:“这等人才,在我这做一小掌柜,是屈才了。”

高长松瞠目结舌:乖乖,这高评价!

鸭掌柜不卑不亢地颔首,可他胸前的鸭毛分明更蓬松了,他先表示:“老祖宗谬赞,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罢了。”

经过一番讲解,高长松将其理解为大智大通那样的妖,你问他消息,总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正如高长松所想的那样,每逢门派大选,打听消息者甚多。

这门派大选并非只限定一小范围,而是面向全天下人,科举有上京赶考一说,门派大选也亦然,人从五湖四海赶来,甚至有北俱芦洲的。

“北俱芦洲?”听到这,高长松先惊又复平静。

诚然,在时人眼中北俱芦洲是蛮荒之地,少有人能越过遍布暗礁与漩涡的大海,又冲破瘴气构筑而成的屏障,去别的洲。可这只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罢了,总有些修为精深的,能够冲破自然的桎梏。

鸭掌柜说:“北俱芦洲那情况您也知道,来的人少,即便来了,也更愿当孑然一身、自由自在的散修。多是大安国外的东洲人,还有从西边儿来的。”

“来人都是为登仙途,就跟大唐的举子一样,倘若知道考核的方向,不就能先做准备?每次开考前,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打探消息的人,还有些心黑的卖些‘独门秘籍’,说自家有人在内部云云,能打探考题出来,借此卖灵石,真有傻不愣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