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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师尊年少时(91)+番外

但还没等她喝第二口,只听韩霙道:“喝过这口茶,以后你就是我师尊了。”

宁殊一惊,慌忙把琉璃杯放下。

“这种玩笑开不得!”她严肃道。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呀!”韩霙眨着眼睛,目光澄澈,“我听说狼族擅长剑术,早就想拜师了,可爹娘不让我出城,那我就只好自己找师父。”

“为什么是我?”宁殊百思不得其解,“我才过十三岁生辰,并没有比你大多少,也还未学会多少剑术。”

“那你可以学完教我吗?”韩霙又问。

觉察到这孩子无论如何也要拜自己为师,宁殊眉头微蹙,却还是认真答道:“非家传剑术,可以教。但是……”

“但是?”韩霙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殊最不擅长拒绝,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族少主并不过分的请求,因而只好搬出长辈:“但你若真要拜我为师,须得征得你我家中长辈的同意。”

“这好办。”韩霙却瞬间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忽然跳下木椅,自顾自走向房门,“你等我回来。”

宁殊有些哭笑不得,但常年下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礼貌地应了声。

不过她到底也是个孩子,韩霙离开后,便有些坐不住,又喝了几口香茗,起身走向那一排排的书柜。

粗略浏览一遍,她忍不住对着一本装饰朴素的传记伸出手,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书脊时,却屈起了手指。

没有房间主人的允许,她不可以乱动这里的书。

好在韩霙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摊开手,一黑一白两枚灵珠静静地躺在她掌心,被附着了灵力的红线系着。

“这是‘传音珠’,昆吾宫送来的。”韩霙笑道,“现在归我们——结为师徒的信物。”

接过黑色的灵珠,宁殊就这样突然多了个小徒弟。

小徒弟在她面前倒是乖得很,一口一个“师尊”喊得恭敬,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宁殊现下确实没什么可教她的,加上她很快就要离开寒英城,于是便和韩霙约好,下一次见面时,再好好教她些剑术。

结果宁殊刚回家那年的春夏之交,狼族大长老宁弈世掀起叛乱。若非恰好赶上昆吾宫之主的商队到来,险些要出大事。

那夜族长居起了大火,宁殊居住之处的鱼池都被烧干了。好在宁弈世最终被昆吾宫的左护法燕隐当场击毙,其党羽亦被抓获,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宁殊受了惊吓,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不敢睡觉,也不愿吃东西。

她的双亲忙着处理叛徒,唯有昆吾宫的少宫主殷宴宁还能有空来陪她。

“来,给你摸摸我的小狐狸。”殷宴宁将一直抱在怀中的赤狐递给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别怕,已经过去了,以后就没有叛徒了。”

尚未到化人年纪的小狐狸也折起耳朵,晃悠大尾巴“嘤嘤”地叫着,不停地往她手上蹭。

有她们陪着,这一夜宁殊才得以安然入睡。

但她一觉醒来,怀中的小狐狸和身旁的殷宴宁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才认下的小徒弟。

“师尊!”见她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自己,韩霙忙唤道,“你还好吗,师尊?”

叛乱之事才过去几日,宁殊没想过她竟会来。

“我听到传音珠里的声音,当晚就去告诉了爹娘。”韩霙翻出挂在颈上的传音珠,“我小姑姑和三叔已经到了,正在帮忙处理这件事。”

她顿了顿,“我是特意来陪师尊的。”

宁殊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韩霙、殷宴宁和那只小狐狸,她究竟要怎么度过那段最害怕的时期。

以至于成年之后大家再相聚时,她还是会提起年少时的这件事。

重聚那年,殷宴宁的小狐狸已经能够化为少女人形了,还被昆吾宫的右护法收为养女,有了“舒缡”这个大名。

因着雪豹一族也打算与人族进行贸易往来,作为少主的韩霙便打算先和宁殊前往人界,与昆吾宫少主一道游历和学习,同时拓宽人脉。

三妖一人时常结伴在人界四处游历。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殷宴宁索性给自己易了容,化名“燕九棠”,故意将本来就直率的性子变得愈发放纵,谁也认不出她。

韩霙仍然做宁殊的徒弟,直到成年,也还是一口一个“师尊”叫得欢。

恰好某一天,她们被燕九棠骗去逛街角的书摊,宁殊瞥见一本本书的封皮上龙飞凤舞写着“师尊”二字,然而配的插图却处处都是大片大片的雪白,有些还是两名女子,当下脸色一红,抬手捂住韩霙的眼睛,几乎是押着她逃离街角。

其实韩霙在来到人界之前,就早已看过不少这样的书了。对她而言,人族的这些禁书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既然她的师尊怕羞,她自然也不会就此多说什么,每一日依旧装作乖徒弟,依旧恭敬地对心上人喊着“师尊”。

其实她们心悦彼此已久,韩霙早就能感觉到宁殊对自己的不一样。

但因着种种原因,她们都没有向对方表明心意。

或者说,她们都在等那个最合适的时机到来。

因着“师徒”的特殊关系,她们时常可以见面,即便相隔两地,也可通过传音珠来听到对方的声音。

韩霙有次喝醉了酒,边对着传音珠呵气,边发出不自然的呢喃与陶醉而高亢的吟唱。

听得宁殊只觉头皮发麻,忍不住呵斥她:“停手!”

“那你来管我嘛!”传音珠那边的醉豹子却笑嘻嘻地道,“你不在,我就只能自己排解咯……”

偏偏那夜过后,韩霙还断片了,压根记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荒唐话。

直到两日后,宁殊沉着脸出现在她的寝殿门口,进了门就张开隔音屏障,将自己留存的声音放给她听,韩霙才猛然记起一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么希望师尊过来管着你么?”宁殊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

即便她们已经成年,也受过人族不少礼教,然而她们所在之处到底是妖族的地盘,当晚宁殊就好生管教了这孽徒一顿。

韩霙讨饶了一整夜,清晨苏醒后,却依然将宁殊圈在怀中,前额抵在她心口,用沙哑的声音亲切地唤着“师尊”。

宁殊早就醒了,一开始晾着没理睬她,过了一阵才道:“联姻之后,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往来吗?”

韩霙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才“啊”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我都是一族的少主,虽然距离继任之日还早,但既然要结为道侣,有些事还是要趁早做打算。”宁殊语气郑重地与她商量。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韩霙却道,“人族不是常说‘远香近臭’么。”

“什么‘香臭’,净会胡说。”宁殊笑骂着托住她的后颈,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韩霙确实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那天之后,她便与燕九棠时常联络,赶在婚礼前几日,终于将两族之间的传送阵搭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