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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师尊年少时(89)+番外

那天之后,狸狸拥有了一个新名字。

——舒缡。

带着新名字去见燕九棠时,她本以为燕九棠会为自己高兴,谁知燕九棠看完她写的新名字,听完她笑着说这是“亲结其缡,九十其仪”的“缡”,立即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

舒缡迷茫又慌乱地追了出去,刚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到舒苓真的住处,只听燕九棠在里面冲着舒苓真发脾气。

“你为什么要给狸狸起这个名字?!”

“你想把狸狸嫁给谁?!!”

舒缡忙快步走进去,正要拉住燕九棠,却见舒苓真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自然是想把她嫁给你这个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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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舒苓真:我恨你是个棒槌!

第五十五章 番外五

舒缡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要成婚了!

来昆吾宫这么多年,她虽然已经读了不少人族的典籍,却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毕竟“缡”除了“结缡”,单个字也有漂亮美丽的意思,放入名字里,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期望而已。

显然燕九棠也没反应过来,愤怒的表情依然停留在脸上,眼里却流露着茫然,微微张开口,但一句话也说不出,看起来十分滑稽。

舒缡忽然有些惶恐不安,攥着衣袖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害怕燕九棠会说,“我们只是姐妹”。

念头刚落,下一瞬,她就听燕九棠道:“和谁结为道侣是狸狸的自由,哪怕你是她的养母,也不能为她做决定!”

舒缡一怔,等她回过神,已被燕九棠握紧手腕,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们在药谷中狂奔了很久,最后来到一片开满红色海棠的花林中。

舒缡目不转睛地看着燕九棠,年轻的少主一袭华美的红裙,立在她前方、阳光底下,耀眼极了。

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忽听燕九棠问:“你来昆吾宫这么多年,应该已经有心悦之人了吧?”

舒缡心中咯噔一下,只是看着她的双眼,没有回应。

“没事,你只管大胆地告诉我。”燕九棠鼓励地看向她,“现下你已经是只成年的大狐狸了,确实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是谁都可以吗?”舒缡不自觉地垂下眼睛,低声问。

“当然。”燕九棠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说吧,你想与谁结为道侣?”

明明是体贴而关怀的话,也是一位少主该问的,在舒缡听来,这番话却是格外刺耳。

她最想与谁结为道侣,燕九棠会不知情吗?

还是说……自己近百年的小心翼翼,都只是自作多情吗?!

怒意自她心底窜起,即便知道自己此刻最想做的事极其冒犯,或许还会惹怒眼前人,舒缡却依然伸出了手。

当一个笨拙的吻贴上来时,燕九棠感到自己脑中嗡然作响。

她被自己捡来的小狐狸轻轻抵在海棠树上,很快又被撬开贝齿、叩开心扉。

她终于意识到这是惩罚,是小狐狸的怒火与幽怨。

她并未反抗,认罪地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手,摩挲着套在舒缡颈上的黑曜石环。

小狐狸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于她?

是被她带出人界风月之地的那一刻,还是亲手为自己戴上黑曜石项圈的那一刻?

而她……又是从几时开始,以“给狸狸自由”这个谎言,将自己的心意忽视和埋葬?

如今,被她一手带着长大的小狐狸已经胆大过了头,吻完她,竟还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

“我想与殷宴宁结为道侣。”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轻轻喷吐在她唇上,舒缡并未给她任何回应的时间,尖牙抵着她的下唇,却并未用力,只令她微微启唇。

现下并不是采药和侍弄花草灵木的时间,鲜红的海棠花将她们护在当中,谁也不会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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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缡走出药谷时,怀中抱着一只蔫蔫的赤狐,狐脑袋上还顶着一朵完整而饱满的海棠花。

其实她们只是相拥相吻的时间略微有些长,倒是不至于连自己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但燕九棠自知理亏,才像这样讨好似的变回妖身,让小狐狸抱着自己。

她算是彻底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再回想这些年对舒缡的所作所为,越发能理解小狐狸的愤怒从何而来。

她过分自以为是,如果不是舒苓真今日有意提醒,她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所谓“教授”在小狐狸眼中意味着什么。

现下唯独庆幸的是,她也是心悦舒缡的,不然她们只怕要像那些世俗话本写的一样,陷入一段痛苦挣扎的无果恋情了。

但“心悦”这个词对于燕九棠而言,到底颇为陌生。

那天之后,她虽然及时向双亲说明了此事,也和舒缡定下婚期,可她终究还是愧疚。

她心悦舒缡与舒缡心悦她,这份心意当真是对等的吗?

百年并不短,救下舒缡后,她虽然戒了自己去风月之地的癖好,却从未回应过舒缡殷切的目光。

过去的每一个“那时”,小狐狸都在期待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

一个月后,她们的婚礼便在昆吾宫内大操大办。不论北幽还是人界,都来了不少道贺的使者。

繁复的仪式持续了一整日,燕九棠与舒缡身穿婚服,双手相牵,走过昆吾宫的每一座殿,最后踏着柔软厚实的红毡,在司仪的见证下共饮合卺酒。

饮罢合卺,婚宴便开始了。

舒缡酒量很差,燕九棠仗着少主身份,为她挡了一整晚的酒,醉得胃里直翻腾,就连人形也险些维持不住。

最后还是舒缡将她抱入寝殿,命令侍女放下鲜红的垂帘与纱帐,为燕九棠一点点脱去婚服,再为她擦身,散去一身酒气。

燕九棠半醉半醒间,感觉口中被灌了许多酸甜的汤汁。仅存的一点理智,令她配合着吞咽,将一整碗醒酒汤喝了个干净。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呢?”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叹。

“这是大喜的日子。”燕九棠勉强扯出笑容,“我不希望你难受。”

她隐隐记得自己说了许多话,似乎还做了什么事,可等酒醒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腰酸,连同底下也隐隐作痛,帐内则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见舒缡并不在身侧,燕九棠有些委屈地蜷缩在只有自己的婚床上。但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就看到舒缡端着一只药盘掀开了纱帐。

“抱歉,弄伤你了。”放下药盘,舒缡垂头向她道歉,耐心解释,“我只对自己试过,没有太多经验。”

她的话勾起了昨夜的碎片记忆,燕九棠顿时羞得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舒缡跟随舒苓真修习医术那么多年,如今已是个非常负责的医修,就连给新婚爱妻上药,她也亲手为之。

燕九棠醉时没有太多感觉,如今清醒着体验,即便那沾在指尖的丁点冰凉只是浅浅一抹,她亦克制不住要躲,最终却被舒缡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