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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柜藏娇(122)+番外

祝白果摇头,而后开始打电话。

宋秋意抿了抿嘴,她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真如她们的分析,能红起来的,是对祝白果有善意且要倒霉了的人。

善意总是相互,如果祝白果要管,自己该拦么……

世界那么危险,你的那双眼却那么敏锐,这样其实不好。宋秋意看着祝白果,心中沉沉。

对面没接电话,只是消息来回,宋秋意的预感越发不好。

果不其然,数条消息往返后,祝白果抬起了头,眸中已有决断。

“我明天要回麋尾村一趟。”祝白果开口道。

“为了他?”宋秋意刻意松弛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嘴。

“……”祝白果紧了紧手心,没看宋秋意,“也是正好去给老太太扫个墓。”

骗子!

明儿个就过你们那儿的清明了,今天想着要去给老太太扫墓了?之前还让人代扫呢,这看人手红了立刻就要去了?咋不去买个夜车直接走呢?

宋秋意撇开脸,腮帮子都要气鼓。

然后又听旁边祝白果碎碎道:“过去要大半天,我看看有没有今晚的飞机。”

“你上次抱了那一箱子东西回来之后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不会再那样冒险了你还记得吗?”宋秋意终是憋不出,转头气道。

祝白果哪里不记得呢。

杜怀生莫名其妙地发红光了,又不肯在信息里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祝白果辗转联系到了村里另一个读书的同学,打听到杜怀生的妈妈病了,最近在镇上医院住了一周还没回村。待她转头来问杜怀生,那头又不回复了。

从前两人搭伙做中介生意,杜怀生帮了她不少,提成也只肯拿小份的。于情于理,她该回去看一眼,看看是不是能帮着点啥。再说了……也没那么倒霉吧,不能每个发红的人遇着的事儿都和什么大师修仙遗物有关。也许杜怀生只是母亲生病手头困难,准备去卖个肾什么的呢。她现在手上有钱,不至于让他走到那步不是。

而且……

虽说是因为杜怀生红了,让她最终做出了回去一次的决定。

但是其实她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开始有了想在明天清明回去一次的想法。因着一直在纠结这个事情,她在钟家也没心思多逗留,只问了些祝锦城可能会想弄清楚的事情就回来了。

而下午让她产生回麋尾村一次想法的事情……

祝白果偷偷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生气的宋秋意。

回来就一直在玩那些小月牙,还没来得及和她说那事。

如果现在……自己把那件事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回去的吧。

说不定会直接封了柜子那边的通道把自己堵这儿也说不定。

毕竟……下午的时候,自己是看见了,真正的鬼啊……

第69章

夜车。

夜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祝白果已经坐在了从市区开往镇上的车里。

再有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能到四方镇了。

祝白果偏头看向驾驶座上,那脖间挂着淡淡黄色光团的人,还是得感谢楼子民,要不是他帮忙,这趟行程估计没这么顺利。

就是这光团……

哎。

按她和宋秋意的分析,楼子民应该就是他之前所说的需要这等镇定心神的修仙遗物保持正常生活状态的那种人。

所以祝白果无法和他说关于寿命的事情。

那会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隐瞒一些事情,其实比她想象的要难受。对楼子民是如此,对宋秋意那就更是了。

祝白果把手伸进衣服的口袋,摸着里面那三件散去了灵气重新换上黄色光团的修仙遗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即便宋秋意那么生气,那么不情愿,还是为自己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

这东西在她手上,她是可以能不用就不用,当个压箱底的保命物件。只要不用,就沾不上因果。

可是宋秋意呢……

重新把这些光团灌进去的宋秋意,是不是已经沾上了许多。

祝白果不能想,一想眼睛就开始发酸,怕旁边楼子民察觉,赶紧把头偏向了窗户的方向。

她真的没想到宋秋意会那么突然地把“电”重新充上,如果她知道的话……

人生没有如果,每一个被提及的如果背后,都是懊悔与痛苦。

那个笨蛋!

自己是不会用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用的。

只要自己不用这三个东西,宋秋意那个笨蛋就不会沾上更多的因果。

即便……即便遇到昨天那样的事情……自己也不会用的。

再三默默告诫自己的祝白果抿紧了唇,想到昨天放学时的事情时,握着东西的手却是忍不住地抖了抖。

昨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被数学老师占去的自习课,老师拖堂了一会儿,祝白果出校门时周围已经稀稀拉拉没多少人了。

祝锦城被她赶了先走,她顺着马路去找钟家停在校外来接她的车。

只出了校门,刚走没多远,她就遇着了教他们修仙史的金教授。

不似课上一头花白微卷头发打理整齐,一身风衣翩翩绅士。祝白果看到他时,他正提着个破了的纸袋,追赶着在地上四处滚动的橙子,头发被风吹得稀乱,弯腰时半拉风衣都在擦地……十分狼狈。

此时校门外已经没多少人,有两个看着是学生的已经在帮着捡橙子,祝白果走过去时,顺手也捡了滚过来的两个给金教授拿了过去。

老教授看着了,说着感谢的话快步伸手来接。

不知是弯腰太久还是走得急了,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刚近了祝白果便是一个踉跄,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扶住,人就得摔。

只这么一接,祝白果手里那两橙子就落了一个下去,她扶着老教授站稳,便想弯腰去截住那只要滚远的橙。

然而一时竟没弯得下腰。

借力站稳的老教授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臂,还把另一只手压在了她的手腕上。

发凉的手,沧桑粗糙……

或许老教授只是刚才差点摔着下意识地抓住了人不放。但是对于祝白果而言,隔着衣服撑住人和被人直接压住手腕的感觉还是有不同。

祝白果莫名有些微微的不适。

她伸手礼貌地再次扶稳了老人,然后把他的双手从自己的手臂上不着痕迹地拂了下去。

结果达成,过程并无阻滞,祝白果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些多想了的抱歉。

落地的橙子并没有滚很远,祝白果两三步追上那停在了一白裙女子脚下的橙。

便都是女生,近人裙底终是不太礼貌。

祝白果还记得那一刻,自己是想说一句“不好意思”,然后指一指地上那颗橙,示意女子挪上一步的。

只能说,还好慢了那么一秒。

只是与那姑娘对了一眼,自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白裙盘发,秀秀气气的,胸口处突然渗出了黑红的血……血液飞快渗出,一下子染红了那半身的裙。

要不是那颗滚在姑娘脚边的橙子半点没被滴落的血沾上色,祝白果几乎就要以为是当街出命案了。

命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