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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柜藏娇(105)+番外

贾大师停下了摸金链的手,正色道:“最好不会。不然怕是大家都要麻烦。”

“北边这一片,不会有比玄师更厉害的人了。”石大师亦正色。

厉害不厉害,反正外行人是不懂的。

就像钱清,既分不清真假秦大师,也不知其后头的玄妙。

她只知道,是此时那在屋中的人,平白消耗了自己十年的寿命,让她一无所得。

钱清拍门的手,又快又重,里面来开门的人,却是慢悠悠的。她手都拍疼了,才听到里面缓缓拧动门锁的声音。

“在自己家,反锁什么门!以后不许锁了!”钱清皱着眉一把拨开了来开门的祝白果。

一脚踏入房中,就见不远处的地上,还坐着个祝锦城。

钱清眉头愈紧,抿了唇不言语,如悍匪进村一般,从里到外地将祝白果的卧室转了一圈。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也许只是不能理解不敢置信想要泄一把愤罢了。

如此瞎转,自是……一无所获。

没有看起来奇怪的东西,没有符咒,什么都没有。

“你们最近放学是直接回来吗?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钱清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些表情,生生挤出些关心样,“听说最近你们学校那边有些不安生,经常有奇怪的人出没,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神神叨叨的奇怪人?”

甄大师和贾大师因着这些年与祝殷两家交好,平日常被请着做客,大大小小的宴会也都没落下过他们的名字。受到牵连的祝锦城与他们见面不是几次可算,就说前阵子他们生日请了京市的四位大师,祝白果也在,不也都没看出来秦大师的所为么。

钱清并不觉得祝白果和祝锦城能有本事主动接触到什么厉害大师,但是民间保不齐还有什么奇人在。就如秦大师之前所提醒的那般,也许他们真的是在无知无觉下有了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这问话,钱清自觉编得有理有据,只她不知,听在祝白果二人的耳中,那就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不似祝白果尚能按捺,祝锦城被这一问,立时就炸起了毛。

“呵,你觉得我们去过哪里?遇到过谁?”祝锦城讥讽满满。

刚还是没证没据的猜测,这会儿证据就上门来了。

钱清这问法,这态度,就差把“坏人”两字贴脑门上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不是关心你们?”钱清恼道。

一个恼羞成怒,一个真的愤怒。母子两人唇枪舌战喷出了一屋子的火药味,完全没有祝白果的用武之地。

只是,一个还记着要旁敲侧击,一个没忘了祝白果不能打草惊蛇的叮嘱,再浓的火药味最终要没喷出个真爆出来。

祝锦城这张嘴向来不饶人,又刚是经历了差点落回傻瓜的惊险,自是全力输出毫不留情。没几个回合就把钱清气得语不成序,跺脚甩门而走。

重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卧室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许久,祝锦城颓然道:“已经很明显了是吧?”

“嗯……”祝白果轻应一声,走去门边把门重新反锁了。

不似祝白果那边,充了气的气球逐渐颓然瘪下,钱清回房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气球充气机上,一下下地将气打得更足,更满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回房了才发现,祝忠言居然也在家。

烦死了,连个清净点能让自己单独想点事情的地方都没有。

钱清推门进房,在瞅着了屋里那人时,立刻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祝忠言却没让。

痴肥,纠缠,丝毫不顾人脸色。

自打祝白果被接回祝家,祝忠言用对祝锦心的态度和待遇逼得钱清妥协了一步又一步,这一个多月她都快渐渐习惯了。

只是今天心里的火实在下不去,钱清终究还是无法忍下那么许多,最终一把推开了祝忠言。

“今天没有心情。”钱清拢了拢衣服,下床站了起来。

这句话,她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说过很多很多次,在祝白果被接回来之前,每次她说完这句,祝忠言就会老实下来。只这段日子,她因祝锦心的事情总忍耐着,倒是许久没有再说过了。

此时一语出,钱清心中竟觉出了几分畅快。

只是祝忠言,却再不是她可以随意拒绝的人了。

“你前几天给祝锦心请的那两个老师,用着还好吗?”祝忠言靠在床上,眯着眼似是轻松闲聊。

钱清闻言,心中却是一恨。

从生日礼物的那匹马,到零花钱,到对祝锦心的态度……再到现在的家庭教师……

祝忠言捏住了她的软肋,折断了她的骄傲,让她如那些……那些女人一般……

这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

“怎么?连请两个补习老师你都要管吗?我花自己的钱请!”钱清心里憋着太多的火,这回没有受祝忠言的暗示威胁。

“你的钱?”祝忠言笑,“怎么嫁进来这么多年,你的那点嫁妆钱还没花完吗?”

“夫妻共同财产,这个家里的钱我理所应当有一份。”钱清恨恨硬气。

“当然有你一份。够你买衣服首饰,美容养身的,不过……有些支出,好像不是那么必要啊。或者你的那张卡,额度也该调整调整了。”祝忠言言语慢慢悠悠,又道,“说起来,白果和锦城的成绩都上来了,保持下去,一个去a大,一个出点钱去c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祝锦心啊,这成绩呢,如果殷家给她出点钱,估计也能进c大。”

调整,怎么调整?

殷家给祝锦心出钱?那祝锦心嫁过去还能站得直吗?

“我们养心心到这么大,就差这临门一脚的一点钱吗?她也是叫了你十几年爸爸的!以后她嫁到殷家,还不是会回头帮衬你。”钱清压着怒气,逼着自己把话软了下来。

祝忠言却不大吃这套的样子,笑道:“她又不是真的祝家女。之前看殷尧非她不可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得用。最近看起来,殷尧好像对我们的真女儿有几分兴趣啊。能和殷家结真亲,那不是更好吗?”

殷尧态度的变化,祝锦心未与钱清多说过。只是这段时间,钱清也撞到过几回殷尧去与祝白果搭讪的样子……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

钱清沉默了下来,祝忠言呵呵一声,轻轻拍了怕身边空着的床榻:“你知道的,你尽妻子的本分,我也能做个好父亲。夫家不牢靠了,娘家还是可以撑一撑的对吧?”

物伤其类,祝忠言的这句话精准打击到了钱清。

夫家不牢靠,娘家也靠不住是什么日子,没人比钱清更清楚了。

她能让她的心心还吃这样的苦么……

十年的寿命都能付出,付出妻子的本分又能怎样……

钱清重新坐回床边,却是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桩事。

那时,她还是被祝忠言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待着的人,连着几个月不搭理他都是常事。

祝忠言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有各种各样的女人,钱清都知道,没想过管,甚至还因着那些女人能减少祝忠言在她身边的时间而觉得挺好。

或许因为她从不过问,那些事情一直没烦到她眼前。一直到几年前,祝忠言的一个女人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