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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异界美食治愈美强惨(7)+番外

作者: 深蓝小释 阅读记录

帘布一掀,纸月乌端着木盘走了出来。芥川从一脸恹恹,立即变成警惕、憎恶的样子,像一只面对猛兽,竭力表现自己很凶的漂亮小黑猫。

这样的猫儿,当真是比又蠢又坏的大黄可爱多了。

纸月乌神色软化,唇角微微上抬了一下:“很久没有照顾人,是我疏忽了。”

上一次无微不至地照顾人,还是百年以前。

世子自小体弱,脸色总是苍白的,躺在榻上,衣襟里氤氲出一股药香。细长的眉眼难过地蹙着,跟他说月哥哥我疼时,纸月乌心都要化了。

可奇怪的是,每当纸月乌爬上床照顾他,最后总是自己被哄着睡着。而且世子病得那么厉害,力气却总比他大一些,至少被他抱住时,纸月乌从来没能挣脱过,他甚至会怀疑,世子是不是在装病撒娇。

在世子逝去的百年间,他再找不到一个值得他照顾的人,而百年以后,直至如今,也再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他,虽然纸月乌并不需要。

他随手打了一个响指,整间屋子门窗一闭,柜子里的清凉符循着地板、窗户和屋顶中线,‘啪啪啪’贴了一串,整齐快速的声音,能让任何一个强迫症发出愉悦的叹息。

这神乎其技的一手,让芥川略显错愕,而下一秒,灼热的空气为之一变,变得就像月下的清潭,幽谷中的凉风,寒山中的梅林,清凉含芳,不像空调吹出的扎进骨子里的硬冷,而是从自然之地撷来的凉爽。

衣服迅速干爽,禁制也被解开,芥川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考虑从这里突袭到门口的可能性。

刚要发动异能,面前突然多了一道木盘,木盘上一碗一杯,白底蓝花,釉色精美。

更精美的是所盛之物:海碗里装着一坨‘面条’,但似乎比面条更为晶莹雪白,细细密密地缠卷分明,散发出一股大米的清香,上面摆着切成厚片的烤肉,新鲜清脆的菜丝、深绿清香的薄荷,还有红通通的,闻着便酸辣鲜爽的酱料,晶莹欲滴地渗入‘面条’里,比衣衫半露的美人还要勾人。

芥川不重口腹之欲,此时目光却完全无法从海碗上移开。不光是色香味美的缘故,还因为纸月乌用的都是灵宫内的食材,被灵气浸润百年,每一样都堪比仙材玉药,比如说米线所用的粟玉米,宛如白玉雕琢,轻轻一捏都能爆出清甜如玉的米汁。一颗便足以让凡人返老还童,增寿十年。

芥川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被狂暴的异能摧残得不成样子,时到如今,不过是咬牙硬挺。

而现在,出现了这样一碗美味和疗愈并存的佳肴,他的身体,显然比他本人更清楚这碗米线的好处。

生理本能盖过了理智意识,芥川忍不住口舌生津,饥肠辘辘,所有细胞都在叫嚣着‘吃掉’!

即便芥川再如何防备警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拿起了筷子。

纸月乌轻声一笑,仿佛一位慈爱的兄长,将雪梨酒推过去,“先喝一点,润润嗓子。”

芥川沉默接过,微微抿上一口,一线冰凉霎时从口腔直击肺腑,炫爽冰凉,摧枯拉朽,堵塞的淤血痰症‘啪’地破开,慢慢涌上的甘美清甜,温柔地拂过撕咳充血的血肉,芥川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半晌,他开始大口大口享受这顿美食,嗦一口粉,配一口酒,吃得眉目凝重,双腿绷紧,怀疑人生。

如果不是一贯的性格根深蒂固,他实在害怕吃得眉飞色舞,双腿颤动,在这个神秘古怪的老板面前丢丑。

看着他吃饭的小模样,纸月乌满足地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三指托着,慢慢地品。不同于浮躁都市中的悠然姿态,令芥川在百忙之中,也不免一瞬失神。

这个人,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他想。

终于酒酣饭饱,芥川放下筷子,习惯性地轻咳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顽疾,似乎已经好了。

他有很多话想问,但纸月乌已经收了清凉符,打开门窗,迎进夕阳晚晖,落地成金一片,店内重新恢复了炽热。

“歇店了,保重身体,随时再来。”纸月乌说。

态度自然明澈,就像对待一位普通食客。

芥川张了张嘴:“...你到底是谁?”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闻言,纸月乌半敛着一双淡色的眸子,微笑道:“我名纸月乌,只是一个...普通的居酒屋老板。”

第09章 割以永治

芥川走后,纸月乌的居酒屋再没有人来骚扰。不知道是他嘱咐了下去,还是港口的下属们会看眼色,总之是一派的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甚至还有路过的港口下属,看他门口放着垃圾袋,便顺手给拎到垃圾桶的,其展现出的文明礼貌高素质、深深地震撼了一干邻人。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空降的居酒屋老板不是外地来的愣头青,没有碰得头破血流,也没有灰溜溜地滚蛋。相反,能这么快地能和港口打好关系,这个年轻人,肯定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般清冷无害。

虽然这些邻人在纸月乌初来之际,都收过纸月乌的馈赠,但没有一个人提醒一下他:这里是港口地盘,想在这里开店,要与港口打好关系。

大家的理由,当然都是怕惹祸上身,实际上,却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毕竟,世人千千万万朴素的爱好中,看优秀的、比自己强的人倒霉,向来是一种大众的喜好,虽然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但看你倒霉了,我就高兴。快乐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而现在,纸月乌非但没有倒霉,反而有港口保驾护航,生意越发红火。人酸有之,甜有之,若是纸月乌知道,恐怕只会觉得这些人太咸了。

被观望的他完全没有被观望的自觉,说句实话,他连这些人的脸都记不住,根本没有邻人们幻想的受尽屈辱、卧薪尝胆、逆风翻盘、扬眉吐气的一系列心理活动,更没有对观望者们恨得咬牙切齿、消沉绝望、忍辱负重、发愤图强、势必打脸的赘婿心理——又不是小说戏剧,哪来那么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纸月乌如今操心的只有一件事,大黄的手术日期快到了,但这猫最近神出鬼没,基本看不见猫影儿。

而且不知道是想报复纸月乌还是怎的,这几天陆陆续续上门了好几只母猫,都晃着大肚子冲他喵喵叫,仿佛被欺骗的良家少女,上渣男家里来讨个说法。

不想负责的纸月乌头很痛,尤其是发现母猫群里,还混着两只目光呆滞,满脸写着‘喵生不值得’的小公猫,心更累了。

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后悔怎么没早一点掐断大黄的孽根。

纸月乌在门口贴了寻猫启示,印有大黄的手绘大头,格式大同小异,描述了一番大黄的外貌特征,承诺能找到猫给多少多少奖励。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效果却立竿见影,到了下午,就有人来找,说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