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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时的喵(7)+番外

“时雅雅。”她自我介绍,和季恕正式地握了手,“很高兴认识您。”

季恕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几秒钟后想起来,当时他们参加那选秀节目分男女档,时雅雅在的Miracle正好早他们一年出道,是名副其实的前辈。

只不过Miracle是三年期的限定团,算一算,应该正好是今年宣布的解散,也难怪时雅雅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叫他想到未来STAR解散的光景,笑容淡去几分,却夹杂了更多真切;两人相谈甚欢,退场前交换了联系方式,结果刚一坐上回宿舍的车,其余几人就一股脑地围过来,为首的钟悦手里还拎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小树枝,敲着手心,酸味隔二里地都闻得到:

“老实交代!队长,你什么时候认识时雅雅和我偶像了!”

季恕没回答,先骂他:“树枝给我撅了!像什么样!”

“……哦。”钟悦灰溜溜地把树枝撅成两段,然后才突然觉得不对,“干嘛啊,我问你呢!怎么你还先凶上我了!”

李知行在旁边接他的腔:“队长,苟富贵,勿相忘。”

“队长,你要是有钱了还跟我抢泡面吃吗?”

“队长——”

车上乱成一团,被不知道谁挠了痒痒肉的季恕左扭右摆,为自己开脱:“不就是说几句话么,不熟,真不熟,第一次聊。”

“第一次聊就聊养小猫小狗啊?”钟悦显然是把他和时雅雅还有谢今朝的对话听了个门清,“那下次是不是就要聊哪天结婚,下下次是不是就该养孩子了?”

季恕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又嘟嘟囔囔地说:“而且你什么时候对养小动物这么有心得了,之前我给你看我们家狗照片,你还说这辈子养活自己都够呛,家里除了你不会出现第二个用鼻孔喘气的玩意儿呢。”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队长。”李知行总结陈词。

“我……”

季恕倏地闭上了嘴,没吭声了。

——也不能再吭声,这种怪力乱神的都市奇谈本身就足够荒谬,先不说他全坦白了钟悦他们会不会相信,就单论这件事本身而言,他自己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稀里糊涂的一次醉酒,他穿成了流浪猫,说不准大好人生都要因为这次穿越而砍半,和不知哪年哪月哪日生的猫同生共死,万一、万一他说了,隔天其他人也这样了呢?

季恕平常和钟悦他们闹着玩,真到这种大事上是绝不敢开玩笑的。

他骤然紧绷的面孔让车里陷入沉寂,又过一会儿,大概是看他表情实在难看,慕鹤轩给他解围:“算了,你们俩也别为难队长了。”

慕鹤轩又转过来:“队长,有什么心事别憋着啊,我们都愿意听你说。”

季恕勉强地应了声,后半路全程无话,到了宿舍,李知行和钟悦在隔壁厨房鬼鬼祟祟捣鼓了一会儿,捧出来碗鸡蛋羹,老老实实地来道歉:“队长,你别生气啊,我们就是跟你闹着玩。”

队里其他人,尤其是钟悦,平常都是被宠惯了的,泡面卧蛋要两分熟季恕绝不给他们煎三分,也正是这样,说起话来才不知道要过脑子,季恕自己知道,而且今晚的事,说到底是他一人的,也犯不着要生气。

但他还是有点惆怅,这种惆怅随着合约期过去的每一天与日俱增,他将鸡蛋羹接了,在心里叹气,跑着神拿勺慢慢地搅弄这碗卖相还不错的鸡蛋羹,吃进嘴里,刚要说话,结果这羹齁咸,给他呛得猛地闭了嘴:“我没……咳咳!”

李知行很有眼色地给他倒水,钟悦在旁边做西子捧心状:“我第一次下厨,不好吃吗哥?”

“……”

季恕冲到嘴边的“你家搞盐批发的吗”被他自己咽了回去,换成一句含糊的“还行”,慕鹤轩在隔壁洗澡,隔音不太好的墙壁那面传来他哼歌的声音,三人对视一眼,都笑出来,季恕端着半碗没吃完的鸡蛋羹赶他们:“行了行了,都回去睡觉。”

“队长,要吃完!”

“……知道了!”

钟悦心满意足回屋了,李知行在自己床边坐下,唇角笑意还没散,一转头,看见季恕不知从哪儿拎了条皮带,对着穿衣镜上下比划,不知道又在干什么东西。

星团真是从队长到队员每个都由内而外的有病,他觉得奇怪,随口问道:“队长,你干什么呢?”

季恕于是也随口一答:“哦,我看看这东西能不能把我绑起来。”

动手能力很强的季队长短暂emo过一阵,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坐以待毙,他拿着皮带,决心从今天起每天尝试一个防止穿越小妙招,说不定再被他瞎猫撞上死耗子,负负得正,他就不用变猫了呢!

怀着这种盲目的乐观态度,他扭头又跟僵在原地的李知行说:“你有没有多的皮带?借我两根。”

李知行张着嘴,你你你我我我了个半天,最后拿起手机,低头就上微博。

“问你话呢,”季恕莫名其妙,“你这个点要发微博?”

“不,”李知行切小号,面无表情,脸色铁青,“我去给爱豆bot爆料,原来你是一个喜欢玩sm的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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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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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季恕有多不情愿,身上的皮带绑得有多严实,午夜零点一到,他依然还是涌上了浓重的睡意,再醒来时,头顶已经是骤然高出许多的天花板,被铁笼分割成突兀的一块一块,他怔了一下,转头望四周的景色,才意识到,自己大约已经是被带回了谁家里。

这比他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至少不用待在诊所里和庾僖那个割蛋凶手一起替这位无名的猫兄缅怀自己逝去的雄性尊严;既来之则安之,他适应良好地把头搁在象征着动物耻辱的伊丽莎白圈上,正暗自揣测着这屋的主人姓甚名谁,洗手间的门就开了,谢今朝脖间挂了条毛巾,发尾湿漉漉地滴着水,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径直朝他走过来。

屋里没开灯,只有远处的车水马龙和月色为谢今朝渡上一层晦暗不清的白光,他在季恕面前站定,一滴发稍上的水倏然落在后者头顶,很凉,冻得季恕缩起脖子,片刻后又抬头看他,然后这才发现,谢今朝正蹙着眉,脸上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过了会儿,叹息似的骂了句:“笨猫。”

哎这人,怎么还猫身攻击呢?

季恕当时就不乐意了,他喵了一声,但因为做了手术,语调显得有些软绵绵;这令谢今朝总算舍得蹲下来看他,一人一猫借着模糊不清的光对望,良久,谢今朝才伸出手,看上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摸一摸猫崽的脑门。

但这想法没能成行,因为被谢今朝像丢垃圾似的随手抛来抛去的手机顽强地在地毯某处开始震动,伴随着经纪人齐胤倾情录制的手机铃声叫魂似的催他接电话,他如梦方醒,抿着嘴不太乐意地接通,听见齐胤在那边问:“和你的小猫相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