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夫人威武(169)

“真知道？”

“真的真的！”

阮青和乔飞这一问一答，愣是看得李婧忍不住扶额叹气，“大侠，严肃一会儿，现在不是逗二货玩的时候，离开这里，保准没人拦着你，想同时逗着三个土豆货玩都完全没有问题。”

实在是没脸看了好么？

“好吧，不玩了，既然有了个大概的方向，那就甭耽误时间了，一鼓作气冲到底，把程郁救出来之后，就通知彬子他们，在外围整出点混乱来，最后能一举冲破地下基地，直接让地下基地里的幸存者们自己解放自己，那可不就是皆大欢喜了么？

免得还得他们另外再动手，跟地下基地和科研所的这些人渣斗，实在是让人碜得慌，早些解决，他们也好早点离开河定市。

他们的路，还长着哪！

“荣翼，这样可以么？”阮青说完，还一脸郑重其事地询问荣翼，害得他一个没忍住，直接上手在阮青头顶上揉了一把，“没问题！一会儿离开这个通道之后，一直保持集体行动，咱们不熟悉这里，还极有可能被人时刻监视着，为防万一，不要分散比较好！而且，刚刚乔飞那一通嚷嚷，也不知道被监控头拍到了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就相当微妙了。

无意中做了错事的乔飞表示——他还年轻，还能继续进步的，求不放弃。

乔飞就怕自己会被放弃，最后出去的时候顺手……就不把他带上了，那他得多冤，本能地就卖起萌来，那眨巴着眼睛又不敢说话的小样儿，实在是……

让人忍俊不禁！连荣翼这个冷脸面瘫都没能忍得住，抬手遮着嘴轻咳了一声，道：“准备行动，你们两个，不要掉链子。”

这么说并非威胁，其实，也就是变相地提醒一下这两个跟刘越彬属性无限相似的大兵，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乖乖跟着行动就对了。

“是！”钟志和乔飞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小之又小，只是那一脸激动的表情，都恨不能敬个最标准的军礼了。

接下来的行动，由荣翼接手指挥，没有任何人有意见，摆出尖刀队形之后，他们便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前方的走廊，朝着乔飞所指的方向，飞速前进。

正如钟志和乔飞先前所说，A区遍地都是监控探头，想要躲开监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一进入走廊，立马就出现在了监控室的大屏幕上，饶是他们的身姿再如何矫健迅捷，也仍旧没能逃得过被监控的事实。

“……”监控室里的两个工作人员，看着屏幕上正快速太清楚移动的七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在他们看来，无论这些人有什么来头，胆敢潜入A区，这就是在作死。

妥妥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头儿，咱们……”要马上汇报欧博士不？

“……”可是，他问了好几遍，监控室的老大，都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几个人，正目标明确地向前疾冲，他相信，只要没有人去拦截他们，他们毫无疑问能够顺利地到达目标地点。

可是，到达了目标地点之后呢？他们还要做什么？救人？还是……要摧毁这个人间地狱？

在钟志和乔飞等人看来，被科研所和地下基地高层所用的人，都是背叛了自己良知，也背叛了做人的基本道义的人，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无论是地下基地军方的人，还是科研所的人，仍旧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人，他们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不得不屈从，就算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悲惨死去，他们也只能把愤怒和惊恐藏在心底。

不然，他们又能如何呢？为了一些注定他们救不了的人，而白白丢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能够做出这样的牺牲，可是，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该怎么办？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护更多的人呢？

对于这些深处泥潭险境的人而言，所谓的大义，根本就是本末倒置的，他们都自身难保了，难道，非要让自己也陷入同样的险境，甚至直接丢了性命，这才叫正义么？

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认同这样的道理。

“先……等等。”不知道过了多久，监控室的小职员差点就要自作主张地向欧新宇汇报情况的时候，他的上司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却让他听得胆颤心惊。

“头儿，你这是……”想做什么呀？惹恼了欧新宇，大家都没有好呀！

小职员阿新不敢把心里的话吼出来，可是，那一脸的焦急，却是实实在在地摆在了自家上司的眼前。

“头儿……”阿新还要再说什么，他的上司姜永歌伸手按在他肩上，道：“阿新，每天看着那些事情的发生，难道……你不觉得难受吗？你晚上不会做恶梦吗？我……天天晚上都做恶梦！这样的日子，我快要熬不下去了……”就算没人要杀他，可是，他的良心已经要撑不住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他一直都在A区为欧新宇做事，可是，每天看着那天同样绝望的面孔，他晚上的恶梦里，那些绝望的表情，总会被套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脸上，让他一次又一次被惊醒，几乎都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我……我也一直做恶梦……可是，不听话怎么办？我……我不想死得那么惨……”阿新没有父母亲人朋友要保护，可是，他今年不过十七岁，就是一个连学都不想上的技术宅，因缘巧合地被弄到这个监控室来，吃在这儿睡在这儿，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太阳光了。

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害怕，在做恶梦，没想到，看起来无比沉稳的上司姜永歌也是如此。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泪流满面，害怕到了极点。

“我们等一等，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我想，欧博士如此关注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或许……这会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看到没有，那两个士兵，是归初那场清洗运动中存活下来的，他们已经边缘化了，照理说，他们进不来A区的，可是，他们进来了，这意味着什么？”姜永歌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在阿新的耳朵边说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害怕，也是在兴奋。

他们在赌，在赌一个也许能够让他们重见天日的机会。

赌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赌输了，那么……大家就一起万劫不复吧，就如他父亲所说，与其这样担惊受怕地煎熬，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

姜永歌和阿新没再交谈，两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监控屏幕，一边关注着猎鹰小队众人的动向，一边还要关注着欧新宇那边的动静，以防他突然来到监控室里，那样的话，大家就真得一起玩完儿了。

猎鹰小队的众人自然是不知道监控室这边的变故，只觉得，一路冲到预定的区域，似乎顺利得不可思议，让人不由得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