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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借星火(50)

餐厅的酒局已经结束,季商和黄总站在门口的一棵茂盛的芭蕉树下等着他俩。

一瞧见桑落绯红的脸,再闻到细微的酒气,季商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散了散步。”桑落心虚地说,然后巴巴地凑过来关心他,“哥,你没喝多少吧,能站得住吗?”

季商沉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

黄总乐了:“你哥酒量好着呢,我看他就算再来一瓶也不会倒。”

桑落干笑,心说他哥酒量好个屁,要不是他灌了水,他哥早八百年就倒了。

“哈哈,那还是黄总您酒量更好。”桑落见季商不说话,以为他醉了,这会儿处于愣神的状态,还帮着他恭维客户。

“行了,今儿就到这,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派车来接你们去酒庄。”黄总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季商和桑落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没让黄总送他们,黄总和他们告别,就和黄然先坐车离开了。

季商还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桑落,夜色中的一双眼,深沉沉的不透半点光亮。

桑落非常有眼力见地过来要扶他,结果自己踩着石子,腿软着一头栽进季商怀里。

距离骤然拉近,两股酒香混合交融,季商搂住桑落的肩,冷声说:“我看你喝得比我多啊。”

桑落:“……”

桑落忽然觉得好热,特别是闻着季商身上的气味儿,那种热还伴随着微妙的痒,想让他想贴得更近,于是他也就这么干了。

反正这会儿没别人,而他们旁边的那棵芭蕉树也足够将两人遮挡,圈出一小片隐秘的空间。

桑落像撒娇一样,双手环着季商的腰,下巴抵在季商锁骨窝,说“我没喝酒”。

季商眯了眯眼睛,像是要吻下来一样低头凑近,近到对方温热的呼吸都能钻进彼此的口鼻,带起微妙的热和痒。

当然季商没有吻下来,而是沉声责问:“你是觉得我嗅觉失灵了吗?还是你喝酒喝傻了?”

桑落:“……”

见撒谎被拆穿,桑落便开始转移话题,故意低头,脑门抵在季商下巴上,一边磨蹭,一边说:“我好热。”

季商皱着眉,眼神却不再冷峻,嫌弃又无奈地捏住桑落的后颈,指腹擦着他耳后的骨突很用力地捏了一把:“热就起开。”

季商手指修长而有力,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因着刚才一直坐在空调房里,手指要比体温低很多。

而桑落这会儿全身滚烫,尤其是耳后这等敏感区域,被那冷意刺了一个激灵,过电一样,他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正因着这亲密接触,而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桑落还在晃悠的脑门顿时不敢乱蹭了,如果他还清醒,这会儿应该羞得僵直,像触电一样弹开逃走了。

可他没有,他贪恋着鼻尖属于季商的气息,贪恋着怀抱里季商的身体,还贪恋着刚才那股触电一样微妙的快意,于是他抱得更紧了,几乎身体紧贴。

距离拉近,隔着薄薄的夏季衣物,季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动,耳边只有桑落不断深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桑落才又像是忍不住本能,抱得更紧,贴得更近,甚至幅度很小地磨蹭起来。

季商眼底蓦地一沉,旋即他五指用力,有些强硬地将桑落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桑落疼得呜咽出声,眼眶也挂上了绯色,像是沁了水的桃花瓣子,幽幽的,带着埋怨,也带着勾人的艳。

季商的呼吸也跟着发沉起来,眉心皱得更狠了:“你喝了什么东西?”

桑落很乖地说:“龙舌兰。”

季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酒,眼皮垂下又抬起,又气又无奈地伸手抽出桑落掖在裤腰的T恤下摆,遮住那恼人的反应,然后牵着人往酒店走。

“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第34章 要我什么

季商一路上没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尽管身上那点微妙的燥热还是没有消失,但桑落的思绪好歹是清明了一些。

又得益于季商的贴心,回去这一路,桑落一直都是“衣衫不整”的,被酒劲儿盖过去的羞耻心又被行人偶尔扫过的目光给勾了出来。

回到酒店时,桑落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一进门就往洗手间蹿,跑动间还撞上了玄关柜。

“跑什么?”季商下意识皱眉。

“尿急。”桑落嘴比脑子快,答完就钻进了洗手间。

季商看着紧闭的玻璃门,没忍住笑了一声。

尿急个屁。

桑落还真尿急,着急忙慌地解决问题,还不忘把水龙头打开。

龙舌兰其实是一种生长于墨西哥的植物,有着世界上最高的植物花序,据说有催情效用,用它酿的酒,自然也具备这种效用。因着这个功能,龙舌兰这种酒艳名在外,多少带着点微妙的暧昧在里头。

桑落喝的只是一杯特调鸡尾酒,其效用不至于像经典故事里的春、药那样,让他就地发/情,最多只能让他的某些情绪更加躁动一点,只好给自己扒光了去冲澡,然后悲催地发现,他没有拿衣服。

磨磨蹭蹭地冲澡,隔着磨砂玻璃,偶尔能瞧见季商的身影闪过,水声淅沥,那动静迟迟不消停。

桑落刚想抬手,敲门声忽然响起,他吓了一跳:“干什么?”

“衣服给你放外面了。”季商声音有些沉,“洗快点出来。”

桑落“哦”了一声,也不敢弄了,只想洗快点出去,却因为太着急,没踩中防滑垫,“砰”的一声,撞上了玻璃门。

听见动静,季商迅速地返回,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水汽弥漫,一片朦胧中桑落白皙的胴体是最清晰的焦点,他惊慌扭头,露出一张潮湿又明亮的脸。

纯净的黑与白之间,他后腰上绚丽的极光和汹涌的海水像是有了生命,涌动着,仿佛某种妖异图腾,无端勾出些许旖旎。

季商呼吸停了一瞬,旋即错开视线,快步走进去,在桑落颤巍巍爬起来的时候搭了把手。

“我,我,我没事。”被季商揽在怀里,桑落有些被吓到,瑟缩着想要屈起双腿遮挡些什么,但没用。

淋漓的水声中,季商被浇了个透湿,同时也什么都看了个全,包括桑落同样变得深红的耳根和嘴唇。

季商没说话,沉默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还有更多的暧昧。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桑落索性自暴自弃了。

“那个酒,好像有点厉害。 ”

季商:“……”

潮湿的皮肤滑腻柔软,季商手上握得很用力,挤压出柔软的白和粉。

桑落胳膊被捏得有点疼,但他没有出声,此时他受欲念的驱使,比先前更渴望和季商的身体触碰。

“洗好了吗?”季商神色自然地移开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的空间狭小,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为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