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祂的伊甸园(256)+番外

他想,仿生人的质感做得真好。

他的唇和真人一样柔软。

他的反应也与真人一样可爱。

只见Eleven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林浠居然真的吻了他。

他的脸颊和耳朵迅速泛红,看起来粉红粉红的,很是好看。

林浠:“现在开心了吗?”

Eleven:“我的触感和味觉不够灵敏,所以,太轻了,我还没有感觉到。”

林浠好笑地说:“Eleven,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耍赖的?”

Eleven叹息:“从现在……”

说着,他猛地靠近林浠,轻轻地咬上了林浠的唇。

这只是一开始的试探。

见林浠没有推开他,他便更密、更重地吻了上去,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他的手掌缓缓滑上林浠的背脊,带来一阵痒麻。

他的手指抚过林浠的后颈,用力地穿过他柔软的发丝。

平时温文尔雅,总是十分有礼貌的Eleven,在接吻的时候居然有着强烈的控制欲。

就好像是因为他实在是等了太久,那些渴望,那些疯狂,在一刹那轰然爆发。

不多时,林浠就像是缺氧的鱼,时不时张口呼吸。

而他总是会再次堵上林浠的唇。

他灵活的舌纠缠着林浠的,那条舌顶着林浠的上颚,滑入其中,让林浠无处可逃。

林浠时不时推开他,却又被他封住唇舌。

林浠很吃惊,他以为Eleven还很单纯,根本就不会接吻,却发现Eleven不是很会……是太会了……

当然,他不知道,Eleven的练习对象就是他。趁他睡着以后,Eleven找他练习过很多次了。

而且,Eleven知晓他的感受。

他一边吻着林浠,一边倾听他的心跳。

他会故意让林浠的心跳变得更快、更快。

故意让林浠的体温升高,升得更高。

直到林浠忘记了推开他,开始回应他,他才终于结束了小小的恶作剧,继续沉溺在美好的唇瓣里。

……

这天晚上,庆功宴。他们吃了烤全羊,喝了夜啤酒,享受了丰盛的一餐。

吃完饭,他们五个人一起打牌玩大冒险,输了的人必须做围观士兵们指使的任何不违法的事,一般士兵们都会要求输家找人亲亲啊,抱抱啊,告白啊,做俯卧撑之类的。

林浠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肥羊,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输,这些士兵就像是被提前买通了(林浠你没有猜错),总是指定输家对他做各种事,一会儿亲手手,一会儿抱抱。

十分难得,小祈渊和Eleven居然相互协作,同仇敌忾,一心想输。

没错,夏元冶、森羽、小祈渊和Eleven都在抢着当输家。

当然,他俩一合作,基本输到结束。

毕竟Eleven本来就擅长计算,小祈渊自带影响催眠能力。于是,跟他们对战的人都直呼邪门,包括夏元冶,他不信邪,跟他们连战十回合,全赢。

夏元冶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赢过,气愤!一晚上他连林浠的手指头都没摸过!

这天晚上他们住在军营,睡在大帐篷里。

睡前,他们开着帐篷,眺望天地。

此刻,深蓝色的天空与辽阔的大地汇成一片,如果头顶上没有那颗可怕的红色星球,如果眼中没有红色的倒计时,气氛一定会更好。

林浠感受着夜风的吹拂,问Eleven:“其实我很好奇,当你被菲斯特吞进喉咙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leven:“我去了菲斯特的核心,那里有着虚拟的殿堂,数不清的尸骨,全部都是被他吞噬的童男童女。而他的形象……实在是难以形容,他有着多个头,最中央的那一颗,是一个满脸褶子的白发老人。他的身体如同腐朽的野兽,有着多对虫足——他的形象比巨蝉要可怕许多。”

林浠:“你在那里与他战斗吗?”

Eleven点点头。

林浠:“真是不可思议,外界看来,你被他吞入了半分钟,他就爆炸了。”

Eleven:“从我的视角来看,我在那里与他战斗了28分钟。负面情绪就是他的力量,他充斥着痛苦和仇恨,十分难缠。但是他的力量有限,招式一多就破绽百出。”

林浠:“其实我现在很担心一个人。”

Eleven:“安德烈,对吗?”

林浠:“是,充满恶意的菲斯特曾潜伏在他的身边,几乎控制了他的精神和身体,恐怕会对他不利。”

.

安德烈的每一天都是类似的,他就像一块古旧的钟表,总会在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

清晨,他早早地醒来,洗漱,吃早餐,喂鹦鹉。

这只灰鹦鹉陪伴了他五十多年了,最近总是精神不振,不太说话,有些站不稳了。它和他一样,太老了。

他抚摸了一会儿灰鹦鹉,再次撑着拐杖挪进卧室,医生扶着他躺下,为他脱了鞋,将他僵硬的双脚抬到床上。

医生挂好吊瓶,为他输液。他浑身都是慢性疾病,每天都需要治疗两三个小时。

他输液时,医生去花园浇花,回来的时候,跟他说有只野猫跑进了他的后花园。他描述着野猫的模样,说它有着长长的毛,粗粗的尾巴,安德烈想象着猫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快,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他睡着了。

安德烈醒来时,该吃午餐了。医生照顾他吃饭,说起昨天的事,安德烈却毫无印象。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其实就别说昨天的事,哪怕是上午医生跟他说过的话,他都不一定能记得。

下午,医生让安德烈坐在轮椅上,陪他去钓鱼。

后花园里有个小池塘,里面养着不少鱼。安德烈在那里垂钓,打发时间。

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年轻时的故事。

他说二十岁的他不喜欢垂钓,喜欢骑马射箭搏斗。他哪怕骑几公里也不累,总是在比赛中拔得头筹。在一次狩猎活动中,他为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孩捕到了一只小狐狸,那个女孩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

后来,他们全家搬迁到M星,小狐狸也跟着来了。当大女儿出生后,小狐狸成为了大女儿的宠物。

他谈起过去的事情,脸上的皱纹稍稍舒展,浑浊的双眼似乎也比往常要清明一些。

他讲述时,医生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下午四点之后,天气又开始转冷。

安德烈咳嗽几声,医生扶他回主宅:“咳咳,林浠、林浠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准备去圣殿了?”

医生却说起了晚餐的食材。

安德烈快忘记刚才的话题了,他侧着身子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弯着腰,一点一点地步入房间。

医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很轻:“我也该去了。”

晚上,医生和女仆为安德烈做了一顿大餐,女仆做完后离开了。

安德烈笨拙地用刀叉割着餐盘中的牛排,将肉块送入口中,用假牙咀嚼着,味道很不错。

医生准备了一瓶昂贵的红酒。醒酒后,他将红酒倒入高脚玻璃杯里,又将玻璃杯推到安德烈的跟前。

安德烈捉着玻璃杯,轻轻晃动其中的酒液。

他一边咀嚼,一边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约翰,明天还能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