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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7)

“你等着,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了。”

乐瞳起身离开,扶着墙慢慢来到偏房,翻出自己的行李箱,在最底下找到一件长袖衬衣。

简单的黑色,硬挺的材质,是崭新的,袋子都没拆。

她看着衣服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到底要不要给他。秦嘉以为她脚踝又疼了才这么久不回去,追过来想要扶她,一眼就瞧见她手里的男式衬衫。

“换上吧。”

既然都看见了,也不能再收回去了,乐瞳把衣服递给了他。

秦嘉接过来拆开,尺码正好是他的,他一怔,迟疑低和她对视。

乐瞳握了握拳冷淡道:“买来给别人的,倒是便宜你了。”

秦嘉瞳孔收缩,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开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开始换衣服。

乐瞳把视线转开,咬唇半晌还是问:“裤子怎么办……我这里没你能穿的裤子。”

就这件衬衫,还是当年打算送给他却没送出去的。

毕业的时候离开学校,她也没扔掉衣服,就装在行李箱里带走。

搬进新房子后这衣服一直没从行李箱里取出来,这次回老家收拾行李,她只把自己的衣服压在上面,一路上偶尔会有种,这样做就好像他还和她在一起一样。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

秦嘉换好衣服主动走到乐瞳面前,扶着她回去继续处理腕上的伤。

乐瞳时隔一年多终于看到自己精挑细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眼睛突然有点热。

或许她该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她怕自己再旧事重提,给人家增添困扰。

“我哥真的是鬼上身吗?”她声音很小,整个人缩在小板凳上,状态很差。

秦嘉没说给具体答案,只说:“我会处理好。”

乐瞳吸了吸鼻子:“你好好一个大学生,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秦嘉不回答,乐瞳也没指望他什么都说,他们已经不是她可以任何事都刨根问底的关系了。

“那会儿我爸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感谢我。”秦嘉抬起头,“顺便让我明天早上赶紧走。”

乐瞳愣了愣,其实直到现在她都对今天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有什么真实感。

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在做梦和听故事一样。

秦嘉说他们让他明早就走,她才缓缓落到实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她望向被他揉得已经不怎么疼的手腕,处理好这里,他已经低下头去看她的脚踝,手已经在帮她脱鞋了。

乐瞳哪里肯,试图挣扎,但一动就疼得冒眼泪。

“别动,这里可比你手上的问题大。”

乐瞳想说什么,秦嘉已经开始回应她之前的话。

“他们觉得我年轻,靠不住,也不希望我知道太多村子里的事,明天会找更可靠的人过来,所以让我尽快走。”

乐瞳手紧了紧:“那你明天走吗?”

秦嘉说:“走。”

他脱了她的鞋和袜子,轻轻动着她的脚踝,视线突然朝后一转,门帘的位置有人离开,但不确定究竟是谁来过。

也无所谓是谁来过。

“哦……”乐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走神的功夫,脚踝被他扭了一下,钻心地疼了一瞬,就发觉可以稍微活动一下了。

“上几天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秦嘉这么说着,先帮她上了今晚的药。

乐瞳恹恹的,一副彻底摆烂气息低迷的样子。

秦嘉站起来想了想解释说:“我明天得回喂朱雀,你知道的,除了我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乐瞳眼睫飞快扇动,不安地注视着自己被穿好的袜子和鞋。

秦嘉又说:“喂完鸡我就回来。”

乐瞳倏地抬眸,四目相对,他转开视线加了句:“回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乐瞳眼神恍惚:“……他们不是不信任你,要找别人来吗?”

“这附近没人解决得了这件事,除非是江湖骗子。他们会来找我的,如果来问你,你就告诉他们我傍晚会到。”

“……”

一年多不见,秦嘉还是变了的。

初时以为什么都和以前一样,现在却发现他比从前更沉默,也更疏离客气了。

“坐着休息吧,累了就去床上躺会,很晚了,我去外面。”

他说完就要走,乐瞳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袖,他低下头来,她又无措地松开手。

秦嘉放缓了语气:“我就在外面,什么都进不来,不用怕。”

乐瞳强撑着:“我才没有害怕,我是社会主义建设者,任何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我会怕这些?”

“你一害怕话就多。”

“我哪里话多了,我就是想说话而已,我不能说话吗?我多说几句怎么了,你不爱说话还不许我喜欢说话了?”乐瞳嘴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已经秃噜了一堆,就和以前每次俩人拌嘴的时候一样。

秦嘉安静地听完,确认她没有下一句了,才转身离开。

……如果是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不会就这么走掉。

他会抱住她,说他最爱听她说话,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能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一辈子最好。

乐瞳心里发酸,脚不那么疼了,挪到门边的速度也快了点。

她稍稍掀开门帘,看到秦嘉没有休息,他在夜色中和守灵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拿了五张黄钱儿往东南方走了。

他身姿挺拔,一身黑色融入夜色,乐瞳努力辨认着,心里不自觉默念他的步数,竟是不多不少四十步。

秦嘉停了下来,蹲下用打火机把黄钱给烧了,又从裤子口袋取出一张……是符吗?黄色的,看不清楚,但应该是湿了不能再用,他又揣回口袋往回走。

乐瞳连忙放下帘子,等了一会再掀开,就发现他拿着什么回来了。

她赶紧坐回小板凳上,不多时门帘微微一动,秦嘉似乎在门头上贴了什么,随后掀开帘子道:“安心睡吧。”

说完他就要放下帘子,乐瞳喊住他:“秦嘉!”

秦嘉停下动作,乐瞳眼睛发红,半晌才说:“算了,没事。”

分都分了,人家做什么工作,为什么做这些,经历了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问了,问了也是自取其辱罢了,第一次试探他不就没回答吗?

乐瞳转头不再看秦嘉,挪到床边躺下,这儿没被子,但她也不脱衣服,穿得多倒不会冷。

等出殡下葬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去上班,秦嘉为什么会在长命村上面的小镇上开什么殡葬店,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乐瞳背对着门,双臂抱着自己,紧紧闭着眼睛。

寂静的夜晚,时间慢慢走向一点钟。

秦嘉当然知道乐瞳不高兴了,可他没有过来,也没主动说什么。

关心的行为太多会给人造成误会,什么都得点到为止。

他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乐瞳使劲捶了一下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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