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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50)

她一时心慌意乱,许多话想说,可话到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

秦嘉感受到,找回了眼中的神智,反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我那个时候想着,和你分开,别再连累了你,然后就回去和他们同归于尽。”

“……”

如果事情发生在乐瞳身上,她应该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秦嘉使劲攥着她的手:“但后来师父来找我,告诉我,我父亲咽气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他的。”

老道士年轻时就见过秦嘉。

那时秦嘉还是个小孩子,和大部分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跟着身为牧民的养父不断搬家。

牧民以放牧为生,哪里有草原,他们就搬到哪里。

秦嘉最熟悉的就是草原的生活,西藏的冬天,直到四月份,能看见绿色的地方都还很少很少,牦牛们都只能吃吃干枯的草,要到五六月份,气候好些的地方才能看到绿色。

荒茫戈壁,皑皑雪山,石头垒砌而成的羊圈或者牛棚,这是他幼年记忆里最轻松鲜活的画面。

老道士去西藏旅行,车子出了点意外,地点接近无人区,非常危险,是养父救了他,于是他们就成了朋友。

夜晚的西藏是真的有狼和熊,虽然老道士一身的本事,但能不操劳就不操劳,毕竟那个时候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更是白发苍苍。

那时他见到秦嘉,一眼就看出他未来会有坎坷遭遇,为了报恩,他提点了几句,还愿意收他为徒,帮他避开劫难。

不过秦嘉那时候太小了,养父还是想让孩子去读正经书,他本人也不愿意去学道术,所以最后收徒的事不了了之,老道士留了个电话就走了。

之后那些年,他们常常联络,每年养父都会给老道士寄点特产,他始终记得对方提起过孩子未来的劫难,所以在濒死的时候,选择给他打电话。

救他自己是来不及了,但至少可以救救他的孩子。

牧民夫妻俩一生都没有别的孩子,只有秦嘉一个,要说死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只有秦嘉。

秦嘉说到这里渐渐停住了。

这个故事其实也不长,但他说得很艰难,回忆几句就会停下来,再说几句又会停一会,才能继续下去。

天蒙蒙亮,乐瞳困意全无,咬着牙道:“不能报警吗?”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们害死了人,警察不管吗??”

话问出来,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

“找不到证据。”

报警了,秦嘉当然报警了。

和乐瞳分开后,他第一时间回了老家,父母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藏民去世之后,要么天葬要么水葬,距离秦嘉养父母藏身隐居地不远处就有一个水葬台,旁边是汇入雅鲁藏布江的拉萨河,他们的尸体已经归于江河之中。

这还找得到什么证据?什么都留不下的。

问给父母办丧事的人,只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尸体就被虫子啃噬得差不多了,从内脏往外冒出来的虫子几乎将他们的尸骨全都啃坏了。

万虫噬心。

那些虫子怎么驱赶都赶不走,拿了秦嘉的钱,帮忙照料他养父母的人怕再晚情况更糟糕,所以早早为他们举行了水葬,这也是秦嘉养父断气之前的愿望。

他太疼了,太累了,真的想解脱,身为藏民,对自己死后归属的愿望,就只是归天归水,哺育万物,不想再给孩子留下什么仇恨,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弱点。

他们夫妻俩年纪大了,已经活得够本了,可孩子还小,不该被抹杀。

“祝巫族的人,擅长用虫用蛊。去医院也只会以为是寄生虫病,发现时已经治不好了。”

西藏是寄生虫病高发地,只是老两口的死状过于恐怖了一些。

祝巫族的虫降法又和苗族、泰国那种不太一样,很难找到证据。

尸体都没了,就更是无路可走。

最后秦嘉只能来到青城,在这里想办法。

天彻底亮起来,窗帘拉开,秦嘉看着外面,背对着她道:“说了这么多,都没让你睡好觉,抱歉。”

乐瞳心酸,眼睛也酸不拉几的,抿抿唇没说话。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压抑的气氛,乐瞳拿起来一看,是明钰。

她愣了一下按下接听键,秦嘉恰好转过身来,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透露出一些痕迹。

“乐瞳。”明钰一字一顿道,“你能联系到昨天的秦先生吧。”

乐瞳看看近在咫尺的人,问电话那头的人:“明总,你找他有事吗?”

明钰慢慢说:“你看微信就知道了。”

乐瞳把退到后台,打开微信,看到明钰发来的图片。

昨天被秦嘉修复的尖碑再次断裂。

更糟糕的是,尖碑最尖锐的那一段,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

那人穿着道袍,被悬挂在尖碑之上,血顺着尖碑掉落下来,骇人无比。

赫然是昨天那位匆匆离开的大师。

作者有话说:

妹:不是,这家人有毒吧!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你怎么知道我是扫把星。◎

这一幕诡异地和乐瞳第一次看到尖碑时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重合了。

当时她看不清悬挂在尖碑上的人脸, 现在能看清楚了。

中年道士眼睛瞪着,维持着惊恐的表情,身体应该是因为太疼了, 悬挂的姿势十分扭曲。

乐瞳浑身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和照片里的尸体对视了, 猛地扔了手机。

秦嘉准确地接住她的手机,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微信里的照片, 没什么太激烈的情绪。

他还是站在窗边,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暖意。

很快, 秦嘉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接通,是严科的电话。

卧室不大,哪怕手机没开外放,声音也能让乐瞳听到一些。

“你得去一趟了, 那边出事儿了,师父想着当年都出手了,还是管到底比较好, 毕竟咱们观底下还有定时炸弹呢。”

他后面又说了一句话,声音比较小,乐瞳没听清楚,有些着急。

秦嘉还是没有表情变化, 应了声很快挂掉电话, 跟乐瞳说:“你在家里休息,不用回复明钰, 我会去解决这件事。”

他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停下来说:“我帮你点外卖吧, 偶尔吃一顿没事。”

时间来不及,不然他会给她做完早餐再走。

乐瞳哪里肯自己留下?

虽然画面一定很恐怖,她有点害怕,可看秦嘉习以为常的冷静样子,她心里很难受。

“你就这么过去?严科呢?他去不去?你们观里的其他人呢?你不是说过那里的问题很严重吗?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去吧?”

她一连串的问题无非都是因为一点——担心他。

秦嘉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仿佛这才从养父母的事情里渐渐走出来。

他回到床边,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我一个人足够了,这是我和师父说好的,不管多危险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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