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瘸子消息比我多。”
张粟严肃了一些，李孽微微低头，把耳朵凑到张粟的嘴边。有些话不能说的太大声。
“当年的警察，陈叔他们都怀疑杀死我爸的凶手是当时威胁刘瘸子的人。警察当年调查过，那几个也就是混子，不成什么气候的，无非就是小偷小摸敲诈勒索，警察问了他们，他们说没看到我爸。那就是说是在我爸去找他们的路上出的事。
刘瘸子也顺着这条线索再找。我没想到他也没放弃。刘瘸子现在不是有点地位了吗？他再次找那几个混子，那几个混子说，我爸给他们打电话了，让他们别找刘瘸子麻烦。但是很奇怪的就是，这几个混子在电话里，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然后手机就断了、”
李孽眉头皱皱。
“那些混子为什么当时不说？”
“死的是警察，他们忙着避嫌呢，也说了孩子的哭声，按照当时的时间来算，我爸那时候应该还在镇子周围。夏天破普桑没有空调，车窗玻璃放下，经过路边遇上小孩哭也正常。但混子说，我爸挂电话很着急。”
“那就是别的事，路上遇上的突发以外、”
“对。你想，孩子的哭声，我爸挂电话很急，会不会是关于小孩儿的事儿？难道有人拐卖小孩我爸撞上了？”
李孽眼睛也亮了下，他弟弟也丢了！所以对拐卖小孩格外敏感。
“陈叔不是一直在镇子上吗？回忆了一下，镇子上没有丢过小孩儿，为了保险起见就查了这十几年有没有小孩丢了的报警记录。还真有、”
“就在你爸爸出事那天？”
第十五章 正经不过三分钟
“不是，我爸出事前一天。镇子下边的一个村子，有一个四岁的孩子丢了。报警了，但是呢，很快就找到了。在村子的水塘边这孩子睡着了。孩子找到了家长也放心了，根据出警记录结案记录来看，是这个孩子和村子里的大孩子玩，玩累了就在水塘边睡着了。”
“看起来那你爸爸出事和这孩子失踪没什么关系。”
“对，时间过去太久了，陈叔说去村子里问问这个孩子，但是一个四岁孩子的记忆估计都模煳了。但我认为不是这样，我爸很热心肠的，他答应帮刘瘸子解决问题，他肯定会去找那几个混子，但为什么走了那么长时间没找混子呢，肯定是发生了比刘瘸子的问题更大的事情！还有，他为什么死在庄稼地的水沟里？距离镇子二三十里呢。”
李孽想了想。
“睡在水塘边的孩子，没有去医院做检查吗？”
“恩？”
张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玩累了睡了还是被人迷晕了睡了？没做检查吗？没检查血液内是否有镇定的药物？”
李孽这话给张粟提醒了，是啊，这孩子是真的玩累了睡了吗？
“四岁的孩子了，懂事了。我四岁的时候都能看着我弟弟了。不可能玩在哪睡在哪吧。再怎么困会睡在水塘边吗？那个季节蚊子虫子很多的，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也不可能丢了一个都没发现吧？”
李孽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超市招牌。
“我弟弟丢的也无声无息，我妈逛超市遇到熟人聊天去了，我和弟弟就在超市的娱乐区玩滑梯，他吃巧克力搞得满手都是，我就给他擦嘴，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从垃圾桶到娱乐区不到五十米。我丢完纸巾，我弟没了。没哭没喊没人发现。我弟不是哑巴，陌生人抱他，他肯定会哭，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这不正常。”
张粟摸摸他的胳膊，李孽轻叹口气。把思绪收回来。
“他们肯定用了乙醚一类的药物，所以你该让陈所长问问，当时失踪又找到的那个孩子，做过检查没有，身体里有没有镇定的药物这些残留，有的话，这孩子肯定是差一点被拐。”
“如果是的话，那我爸会不会是撞破了拐卖人口的团伙，然后被杀？有这个可能！”
李孽的话让张粟茅塞顿开。真的有这个可能。
“你也别花钱买消息了，现在打击儿童拐卖力度很大被找到的孩子很多。我和陈叔叔说说，让他帮你查查。有些孩子呢找回来了但找不到家里人。就做了DNA，拿着你的DNA去警方寻亲库对比，这不就容易的多吗？还有各地打掉的团伙罪犯，陈叔叔那边能拿到名单的话，你也可以去监狱问他们啊！”
张粟投桃报李，这么一来大大减少了李孽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走。
李孽露出一点笑模样，漂亮的眼睛都弯了弯，很高兴。
“我宝贝儿笑起来真帅！我宝贝儿真聪明！”
张粟正经不到五分钟，又故态复萌。
李孽的笑马上消失，从口袋拿出一个口罩给他套上、
闭嘴吧，别再说这种肉麻的话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正常，一说话就招人烦。
到了镇子上张粟拉着他去警局，陈所长听了张粟的分析后，马上去下边的村子找当年昏睡在水塘边的孩子。
那家父母摇头。
“没检查，孩子睡得挺沉的，中午没回家吃饭发现孩子丢了，然后报警了，全村的人帮着找，就在水塘边找到了。这孩子睡到晚上就醒了。吃啥啥香的也没啥大问题，能有啥事儿啊。”
“你再想想，那几天孩子有啥不对劲的吗？”
陈所长追问，张粟伸着脖子也听着。
孩子妈妈想了想。
“没有啊！要说哪不对劲就是那天吧孩子吃完晚饭后就困，就又睡了。睡着了就一直做噩梦。哭醒了。我问他怎么啦，他说有坏人抓他。但是就是做个噩梦啊！我们也没往心里去。”
李孽推了下张粟。
张粟赶紧开口。
“什么噩梦，坏人怎么抓他？用什么东西捂着他的脸？”
“没有。不是。好像是，有人给他打针！时间过去太久了，好像是这么说的。我家这孩子吧就怕打针，我估计是做噩梦梦到了。”
“那你在孩子身上发现什么针眼了吗？”
“那孩子都快被蚊子咬烂了，那季节水塘边蚊子和小飞机似得，咬了三十多个包，他抓呀挠的，都破了，哪还发现针眼儿啊！”
第十六章 只要我宝贝儿高兴
乘兴而来，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到。
想和那孩子说说吧，那孩子备战高考呢，在市里上学呢。给孩子打电话，那孩子说不记得了。
回到镇子上，情绪都不太高，张粟看到一直陪在他身后的李孽、
“陈叔，李孽他弟弟也丢了十多年了，你帮帮忙吧，保存他的DNA数据，万一有找到的小孩儿和他的DNA对上了，他弟弟不就找到了吗？”
“这没问题。但是吧还是录入他父母的DNA比较好，对比成功率更高。规定也是这么说的，有父母的录入父母的DNA，父母不在在采取兄弟姐妹的、”
张粟看看李孽，李孽抿了下嘴唇垂下眼睛。
张粟明白李孽已经不想和他父母在见面，他弟弟丢了的事儿已经是他和他父母之间的仇了！